第十二章 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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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健對于這種事情早就很熟練,捋起袖子去探朱躍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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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即看著易木皊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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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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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可能,好好的他怎么會死?他怎么死的?”賈郁紫幾乎尖叫著說出這些話,尖銳的聲音震動著所有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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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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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身旁的吳朋冷哼一聲“這樣的人,遲早會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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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你,一定是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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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邦失控的拉住吳朋的領口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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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的仇人那么多,誰說一定是我?”吳朋不怒反笑,嘴角的笑意濃烈卻有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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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真的是亞曼拉的詛咒?”腦筋看上去不太靈光的李澤翔突然喊道,一臉驚慌的表情。“這具木乃伊鬧出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啊,陸董,你老實說,這個是真品還是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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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現(xiàn)在討論這些東西還有意義嗎?”宋鎮(zhèn)陰沉的臉吼道“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夠出去。一直被困在這,誰知道我們一個個是不是都會不明不白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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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密看了看身旁的陸瑞,去征求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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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即使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陸瑞依舊面不改色,安撫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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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家稍安勿躁,既然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是事實,那我們也只好想出對策,這樣吧,我讓蘇密安排一下,大家兩人一間房,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再和工作人員聯(lián)系,讓他們盡快修復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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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啊,我也困了。”吳朋伸了個懶腰“不過,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亢奮,不知道能不能那么快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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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對不起,希望大家諒解。”龐真有些許抱歉的向眾人彎彎腰,緊隨吳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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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妮娜和劉銘君看了一眼木棺里的尸體,表情復雜極了,看著殺父仇人死在自己面前,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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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在陸瑞的安排下,眾人還是安穩(wěn)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大家在乎的不是朱躍的死,而是,自己有沒有可能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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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健,替我將木棺打開。”牧灝靖脫下西裝,卷起袖子,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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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健試著推動木棺的棺蓋,卻發(fā)現(xiàn),棺蓋推到三分之一后,就再也無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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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應該不會啊。”易木皊好奇的敲了敲棺蓋“剛剛宋鎮(zhèn)只是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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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拿工具撬開吧。”陸瑞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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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易木皊執(zhí)拗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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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算她這個外行人也知道這副棺材的價值,氣息和紋路完全是埃及本土出產(chǎn),雕工和技藝也出類拔萃,就算不是亞曼拉公主,里面的木乃伊也絕對超過百年。若是這樣毀了,簡直是對文化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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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洛依面露難色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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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這樣吧。”牧灝靖向阿健點點頭“將朱躍的尸體搬出來,小心一點不會對尸體造成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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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去幫忙。”陸瑞看著蘇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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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終究還是舍不得毀了這具木乃伊,那是否能證明,她對自己還有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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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健和蘇密是經(jīng)過嚴格培訓的高手,無論是行動和默契都一拍即合,幾乎沒有花任何力氣就將朱躍的尸體從里面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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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由于條件簡陋,易木皊他們也只能在手上套上塑料袋,輕裝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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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死者沒有外傷及表面中毒情況,依照頸部的索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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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表現(xiàn)和顏面征象,初步判斷,死者是被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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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木皊看著牧灝靖工作時露出的那副專業(yè)表情,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崇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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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死者應該沒有被喂食過鎮(zhèn)靜藥物,死亡時,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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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怎么知道?”洛依不解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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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由于受害者的抵抗和掙扎,容易形成表皮剝落和皮下出血,還會有黃褐色或者暗褐色的皮革樣變。”他指了指朱躍脖頸處的傷痕“很明顯,他應該經(jīng)過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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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可以看出兇器嗎?兇手是用什么殺死死者的?皮帶還是電線?這里貌似沒有什么能夠殺死兇手啊。”洛依蹲在尸體旁邊,仔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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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見易木皊從尸體的后勁處擦下一些灰土色的粉末放在手心,在洛依面前攤開,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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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就是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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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什么啊?”洛依用手去捏那些粉末“這種東西也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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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絞勒時由于繩結壓迫于頸項部,在局部可發(fā)現(xiàn)相應的壓痕,尸體的上的壓痕大約半個食指寬,光滑平坦,應該是布條一類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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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和這個粉末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那些布條是用來裝水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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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是水泥。”易木皊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而且,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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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著,她直起身子走到木棺旁,毫不留情的從里面扯出一段布條,一拉,塵土直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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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棺材里面怎么會有布?”洛依納悶的看著易木皊,突然猛地向后退了幾步,舌頭都有些打結“這….這….這是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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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表面上是吻合的,但是具體的,還要讓你家程蓁去化驗。”牧灝靖拍拍手,冷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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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兇手,真的是這具木乃伊?”洛依只覺得渾身發(fā)冷,打了個寒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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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木乃伊不是將蟲子灌入人的體內,在殺死他們的嗎?怎么會勒死人?”蘇密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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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聚集到他的身上,沒想到,這樣的高手居然還這么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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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話,兇手很快可以確定。”阿健顯示出了不一樣的氣勢“一個小時之前,我們剛剛確認過棺材,也就是說,朱躍是在這一個小時內被殺的,凡是來過主廳的人都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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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可惜我們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洛依有些喪氣的說道“還號稱什么國際級別的安保系統(tǒng),壓根就是一堆垃圾。”說著,憤憤不平的拍了拍木棺,里面的塵土頓時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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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咳咳咳。”陸瑞捂著胸口咳了幾聲,用手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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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就將所有人集中起來詢問。”易木皊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還要確定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很明顯,在短時間殺掉朱躍,移尸,都是經(jīng)過策劃的,也肯定會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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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了,知道了。”牧灝靖笑吟吟的看著她“我們的易警官神機妙算,不過鐵人也要休息,還是先回去睡幾個小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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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這個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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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會看著的。”阿健點點頭“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先進的工具和儀器,與其坐在這大眼瞪小眼,還不如回去養(yǎng)精蓄銳,少夫人明日早些起床,接我的班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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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關系嗎?你也需要休息的啊,要不,我在這看著,你先去睡一覺?照顧不好你,童童會怪我的。”易木皊一副大姐大的模樣,總是想要照顧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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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照顧不好少夫人,童童才會不理我。”阿健提起童童,一臉幸福的笑容“你睡不好,少爺自然也睡不好,不忠不義,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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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木皊噗嗤一聲笑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再怎樣冷淡的家伙,遇上了路星童也變得能言善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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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密,今晚你配阿健先生一起守夜。”陸瑞低沉著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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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用了。”易木皊搖搖頭“蘇先生已經(jīng)忙了一天,不能再熬夜了,何況,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需要有人照顧。剛剛看你又在咳嗽,記得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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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皊皊….”陸瑞一時語塞,呆呆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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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易木皊淡然的挎住牧灝靖的胳膊,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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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兩人遠走的背影,陸瑞的心口又是一滯,一種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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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時愣住的,還有蘇密,他看著那個小小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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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到易木皊鉆進舒服的被窩,全身的緊張情緒才微微放松下來,睡眼朦朧的看著倚在床頭的牧灝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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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像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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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看見你對他這么好,心里不舒服。”牧灝靖坦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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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呵呵”易木皊傻傻一笑“這是我欠他的,應該還。作為我最愛的人,你也要替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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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意思?”牧灝靖納悶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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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以后,如果可以,放他一馬吧,瑞學長,其實沒有那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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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牧灝靖看著她甜甜的睡著,突然嘆了口氣,不是我不能放過他,我是怕,你的信仰不許你放了他。陸瑞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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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天一早,眾人都頂著黑眼圈出了房門,可見,朱躍的死對于每個人都產(chǎn)生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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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家請先用早餐。”蘇密替眾人擺好餐具“一會,易小姐會為大家做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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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做什么口供?人又不是我殺的,誰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周政冷酷的說道“朱躍這個人向來喜歡亂來,自己做過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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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陸董,這件事情你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如果真的有人殺了朱躍,你可一定不能包庇啊。”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吳朋“那些最可疑的人,可要最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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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啊,反正無所謂,只要朱躍那個混蛋死了,關老子一輩子我都愿意。”吳朋大口嚼著面包,憤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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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人少說一句吧,發(fā)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龐真溫和的說道,但隨即話鋒一轉“殺人這種事情是要有證據(jù)的,吳董的律師隨時可以發(fā)律師信警告你們誹謗的,還是要小心些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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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威脅我們啊?”薛艷白眼一瞪“這里只有吳董和趙董和朱躍有恩怨,還會有誰能下毒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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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警察在場,一切都聽他們的。”劉銘君討厭這種狗咬狗,厭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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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些警察呢?怎么還沒起來,都是怎么辦事的?”賈郁紫有些煩躁的說道,手上點起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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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陸董,派你的人去找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