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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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鑫看了洛依一眼,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驚訝和激動,只是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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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感情這種事情,誰說得清呢。畢竟人已經(jīng)死了,我不想再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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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洛依和程蓁也算在刑偵一線上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對于吳鑫的淡然和鎮(zhèn)定,他們越發(fā)覺得吳鑫有事情在隱瞞,只可惜,她的表情和語言都掩蓋的非常好,找不出什么漏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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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鑫女士,我們也經(jīng)過嚴密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你和你的前夫并沒有想象中關(guān)系那么差,你們又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離婚,而在仇輝被害之前,為什么你的銀行賬戶上會多出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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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切都是他提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和我離婚。至于那些賬戶上的錢,我想,他還是記掛自己的兒子吧,畢竟是親身骨肉。但是我也聽說那些錢是虧空公款得來的,若是需要,你們拿去還給徐總吧,總算也是仇輝積點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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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鑫表面上看似回答了所有的問題,但每一點都避重就輕,對于她這樣的表現(xiàn),洛依和程蓁自然而然的要謹慎,奈何手上沒有任何證據(jù),這次的問話,終究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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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反觀易木皊和牧灝靖這一組,完全就不像是出來破案的,兩個人站在大廈的頂端,看著城市中耀眼的霓虹燈,牧灝靖輕輕從背后環(huán)起易木皊,將她摟在懷中,兩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安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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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也不要離開我。”牧灝靖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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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切,是誰娶了別的女人?”易木皊別扭的說道“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害我流了多少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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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果現(xiàn)在讓我選,我還是會那么做的。”牧灝靖輕聲說道“只要你不受傷害,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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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以后不許你這樣,所有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共同去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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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易,說好了,你可不能看上其他男人。”牧灝靖有些任性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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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說赟哥嗎?才不用介意,我敢打賭,赟哥肯定會和欣欣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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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李赟,而是丁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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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厚臉皮,不用理他”易木皊微微一笑“那家伙是畫畫閑的無聊,找我當樂子。雖然本警官很厲害,也不至于人見人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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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來她還是不明白,丁芲對她的愛,一點都不比自己少,為了她金盆洗手,為了她偷取賬本,為了她挺身而出,為了她摻和進和陸瑞的戰(zhàn)爭,算了,不明白也好,省的她再為其他的事情而煩惱,畢竟愛與被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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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誰說的,你就是人見人愛。”牧灝靖親昵的碰碰她的頭,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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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鬧了,我可是來著做正經(jīng)事的”說著,易木皊插起腰,敏銳的環(huán)顧著周圍的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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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間剛到七點半,周圍突然發(fā)生一陣巨響,連地面都開始微微震動,咔咔作響的輪軸立刻吸引了易木皊和牧灝靖的注意。只見大廈相鄰的另一個商貿(mào)樓上,一個齒輪開始不斷旋轉(zhuǎn),不一會,商貿(mào)樓頂層的霓虹燈便耀眼的綻放開,發(fā)出炫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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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不會是你給我的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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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看是只有驚,沒有喜吧這么愚蠢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干的。”牧灝靖無辜的攤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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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見那輪軸不斷轉(zhuǎn)動時,這邊大廈的天臺上也不斷發(fā)出“鏘鏘鏘”的聲音,好像是鐵片正在撞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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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不其然,一塊約半人長的鐵片正隨著輪軸的轉(zhuǎn)動,不斷地向商貿(mào)樓那邊移動,易木皊趕緊上去追,要去拉住鐵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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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瘋了”牧灝靖緊緊拽住她“這種輪軸的拖動力有多強你知道嗎?一不小心整個人都被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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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牧灝靖,為什么輪軸會連著鐵片?”易木皊疑惑的看著他“這個輪軸的拖動力這么強大,那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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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懷疑這件事情和周洊的死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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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的確是做了吳鑫的不在場證明,可人不出現(xiàn),并不代表不能殺人,她將鐵板放在大廈的邊緣,固定好,將服食過安眠藥的周洊依靠在上面,當七點半輪軸拖動時,鐵板被拉開,而周洊的也會因為失去平衡而墜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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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能這么做的不止是吳鑫,你有證據(j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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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三組的隊員們又不得不再一次晚間出動,將天臺上的那塊鐵板帶回家,哎,真不知道這是公安局還是廢品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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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吳鑫工作酒樓的性質(zhì)是四點鐘吃飯,四點半正式開門,也就是說,吳鑫在四點鐘必須出現(xiàn)在酒樓里,而周洊是…鐘出現(xiàn)在大廈里的,在這當中只有一個小時,如果從大廈趕到酒樓,雖然是緊湊了一點,但是絕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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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我們怎么沒在家監(jiān)控錄像里看見吳鑫?”王駿納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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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時我們的目標是男人,自然沒有太過注意女子,何況,女人可以隨意更換裝扮,很不容易被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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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我們怎么找?這大廈來來回回那么多人?”洛依苦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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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找?guī)е蟀欣罨蛘叽拥娜耍绻枰鼡Q衣服還有鞋子,需要帶一個很大的包。”李赟接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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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樣?”王駿有些焦急地說道“你們也知道,現(xiàn)在的罪犯都刁鉆的很,他們大可以說是去大廈辦事,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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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得不承認,王哥的話的確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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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姑,你們什么時候好啊我好困啊”一旁的易聰打著呵欠,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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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不,讓牧灝靖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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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我在不要回家。”易聰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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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姑現(xiàn)在很忙,沒有功夫照顧你,你自生自滅吧”易木皊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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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姑真是個壞脾氣。”易聰做了個鬼臉,爬上易木皊的桌子,自顧自得嘆道“也只有姑父那樣的好脾氣才忍受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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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個臭小子”易木皊頓時怒火中燒,要沖過去將易聰暴揍一頓,卻看見易聰不緊不慢的拿起她桌子上的那張鞋印紙片,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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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鞋印,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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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哪見過?”王駿立刻圍了上去,上次滿月神偷的事件之后,他們對易聰這個小朋友的聰明機智還是十分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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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雜志上,這款是新型的充氣球鞋,剛剛上市沒多久,聽說賣的很好呢,它的底部花紋設(shè)計很特別,在右下角會有一個風(fēng)車的標志,這能算作是防偽標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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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有怎么樣”易木皊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都說賣得很好了,根本就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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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姑又在孤陋寡聞了,這批鞋子正在被廠家回收,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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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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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為追求外觀的時尚,廠家采用了很多鮮艷配置的顏料,只可惜這種顏料會掉色,常常染得襪子底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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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了”易木皊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我知道用什么方法證明吳鑫到底是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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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去她家搜查有沒有掉色的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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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木皊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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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去她工作的地方,化驗她的工作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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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易聰出馬,自是塵埃落定,不到一個小時,重案組便帶回了吳鑫,她還和初見時一樣鎮(zhèn)定自若,仿佛一切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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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偵查室里,洛依將所有的化驗報告都攤在桌子上,只等待吳鑫狡辯的時候,拿出來一一與她對峙,可吳鑫倒是配合的很,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一動不動,默默地看著眼前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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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鑫女士,你不用再負隅頑抗了,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有力的證據(jù),這種冷靜在我們面前是沒有用的….”王駿大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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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鑫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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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你明白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么值得你去期待的時候,你也會這么冷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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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你殺了周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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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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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了什么?為了幫仇輝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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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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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清楚一點,為什么要殺周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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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和周洊是初戀****,他的父母是知識分子,也算有一定的能力,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本來可以順利進入事業(yè)單位工作,可是他不甘心,從認識他開始,我就知道他的野心勃勃,他不甘心過著那種朝九晚五的日子,他說他要憑自己的本事創(chuàng)出一片天地,恰好那個時候我進入夢享公司上班,夢享公司雖然不大,卻前景十足,周洊就是這樣一個有自信的人,他說他要憑自己的本事將夢享公司成為上市公司,在利用商業(yè)手段進行控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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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家伙當別人都是傻子啊,就他一個人會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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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吳鑫說道“對于他的霸道,他的不切實際,我都可以忍受,唯獨一點,為了自己,他可以將身邊所有的人都出賣,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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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的意思是,當年你和仇輝在一起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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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鑫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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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仇輝的親戚是我們一個直屬管理層的領(lǐng)導(dǎo),連徐總也要忌他三分,所有在公司里也是橫行無忌,偏偏他就看上了我,我也不知道,公司里明明有那么多美女,他卻總是來糾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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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周洊就沒有任何表示嗎?畢竟你是他的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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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朋友?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他自己而已,公司里,沒有人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因為,我很有可能成為他事業(yè)上的絆腳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