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冷冷的開口,“寧宛如,老話說的好,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你,你不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嗎?那咱們就一個個來吧,寧宛如,我要讓你看著,你的兒孫是如何一個個死去的……”</br> 顧清風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句話。</br> 隨后,對玉娘說,“你先出去。”</br> 因為他要做的事有點血腥,他不想讓玉娘看到。</br> 沒想到玉娘眼珠一瞪,“清風,你什么意思?”</br> 顧清風苦笑道,“玉娘,我只是擔心,你看到了會做噩夢……”</br> 玉娘搖搖頭,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吧,我已經做了五十年的噩夢了,我從今以后無論看到什么,我都不會做噩夢了。”</br> 聽到這里顧清風心中又是一痛。</br> 對于寧宛如的憤恨,已經要到了爆發的地步。</br> 他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匕首。</br> 來到了寧宛如的面前,“寧宛如,我已經八十多歲了,無論我對你做什么,都是你罪有應得。</br> 法律現在已經懲罰不了你,那么,我來懲罰你。</br> 既然這是那個時代發生的事情,我們就用那個時代的刑法,來終結這一切吧。”</br> “你這個老東西,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現在將我放開,什么事都沒有,否則,我兒子要是找上門來,你們全家都得去蹲大牢,你也不得好死,顧清風,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只恨怎么沒把你弄死,……”寧宛如色厲內荏的大聲喊道。</br> “因為老天爺看不過去了,像你這么惡毒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顧家滿門,我今天這一刀,能捅死你,那簡直讓你太幸福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么死去的。”</br> 說著,顧清風伸出手,在寧宛如的兩只手腕上,刷的劃了下去。</br> 鮮血驀然的涌出。</br> 寧宛如渾身顫抖,劇烈的疼痛,還有手腕上的鮮血,在這一刻,讓她知道了顧清風,不是和她說著玩的。</br> 顧清風是真的讓她不得好死的。</br> 顧清風確實在用他的方法,來解決當年的那一場恩怨。</br> 還有,這一年來發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仇恨。</br> 寧宛如嚇得暈了過去。</br> 玉娘神色陰郁的看著暈過去的寧宛如。</br> 心里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樣的蒼涼感覺。</br> 這個女人錦衣玉食了一輩子。</br> 如今,也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br> 玉娘轉身朝著大門口走去。</br> 她知道,依照顧清風的心性,是絕對不會讓寧宛如有好日子過的。</br> 他會將她救醒,然后,再接著放血。</br> 也或者用那千刀萬剮之刑。</br> 這是當年在他們的圈子里對待仇人的一種方式。</br> 而更殘酷的還在后面。</br> 玉娘不想再看了。</br> 不是不忍心,是因為在看下去,覺得惡心。</br> 玉娘走出了地下室。</br> 外面站著都是顧清風的心腹保鏢。</br> 此時,正嚴陣以待,看守著這間秘密的地下室。</br> 而顧清風,吩咐顧伯讓任二哥給寧宛如止血,并將這里嚴密看守之后,拄著拐杖,也走出了地下室。</br> 一眼就看到了玉娘孤單的站在夜色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