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突然來了,蘇寒有些懵。
反應過來趕緊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好在她平時空了也一直在打掃,屋子里倒也不怎么亂,只要把平時沒顧得上整理的角落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陸荀走的時候都臨近中午,蘇寒想著他們回來怎么也得下午五六點了,就先給自己煮了點吃的。
吃完又把廚房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每種蔬菜裝在不同的儲物簍里,整整齊齊的放在櫥柜里擺好,廚房里用的抹布和刷碗的絲瓜也都好好的清洗干凈掛了起來。
全部整理好,蘇寒像個蒞臨檢查的領導,從大門到客廳、廚房全部走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東西的擺放也都井井有條,這才滿意的收工。
有人說婆媳關系就像領導和下屬,把婆婆當領導敬著、捧著、馬屁拍著,什么婆媳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蘇寒以前沒結過婚也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假,但她覺得是人都有共通之處,你不亂找茬,那我敬著你捧著你沒關系,有什么問題都好商量,你如果沒事找事胡亂指揮,那不好意思,咱不伺候。
陸母在她之前的記憶里是個很爽朗的女人,和蘇母兩個人很合得來,兩家關系也不錯,她自己沒女兒,對蘇寒和姐姐蘇瑤都挺好。
只是當人媳婦肯定和之前不同,因此蘇寒打起十二分精神,家里收拾好,又去整理菜地,爭取給人留個好印象。
算著人快回來的時候,蘇寒去廚房準備晚飯。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蘇寒知道剛下火車肯定沒什么胃口,先泡了壺茶冷著,這個如果吃饅頭和菜就覺得有些干巴了,最好吃點帶湯水的,胃里能舒服點。
蘇寒先把面和好醒著,菜也提前洗了切好備用,中間又跑到馬桂蘭家要了個西瓜,這是今年最后一茬了,馬桂蘭要給她挑個大的,蘇寒沒要,只拿了一個小的回了家。
蘇寒看著時間,等到六點就開始燒火做飯。
天氣還沒轉(zhuǎn)涼,廚房里有些熱,特別是還要燒柴火,一頓飯做下來整個人汗流浹背。
蘇寒通常做好飯后會先去洗個澡,今天時間情況特殊,她怕錯過陸母到家的時間,只扇了扇子稍微緩解了一下。
果然這邊剛做好飯沒一會兒,門口傳來說話聲。
陸荀打開大門,讓陸母和小王進來。
“小寒,我們回來了。”陸母的聲音率先響起。
蘇寒放下扇子迎了出來,“阮阿姨來了,快坐下歇歇。”
陸母親切的拉著蘇寒的手,笑著說:“怎么還喊阿姨,該改口了。”
蘇寒立刻反應過來喊了聲媽,陸母拍拍她的手問:“做飯了嗎?沒有的話我來做。”
“飯已經(jīng)好了,我們洗洗手先吃飯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陸荀和小王把陸母的行李放置在客廳里。
蘇寒招呼陸荀去打水,又叫住小王:“小王先別走,一起吃個飯,一路上辛苦你了。”
“嫂子客氣了,飯就不吃了,營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蘇寒自然不肯讓他走,人家跟著忙前忙后的,又是幫著拿行李,又開了這么長時間的車,不請人吃頓飯就太說不過去了。
“陸荀,你別讓他走。”
蘇寒管不住他,但管的住自家男人,果然陸荀一句話,小王就老老實實去洗手了。
今天的飯她做了兩種,她和陸母的是面片湯,怕陸荀吃不飽她又蒸了幾個玉米窩頭,再炒兩個菜蒸盤臘肉就很可以了。
陸母洗好手,不動聲色的打量倆人這小家,還別說,收拾的挺舒適。
院子里的葡萄藤長的很茂盛,說明種的時間挺久了,應該是蘇寒過來沒多久就種上的,還有那半院子的菜,也是廢了心思的。
看著這院子和屋里溫馨的布置,陸母終于放下了心。
兒子雖然話少甚少表露心跡,但對小寒應該是真的上了心。
吃飯時又見蘇寒考慮到方方面面,不僅照顧到了她,還專門給兒子另外準備了飯食,陸母頓時覺得舒心極了。
小寒以前就懂事,現(xiàn)在能做到這樣周全,看來確實是長大了。
一時間又是替兒子開心,又是欣慰兩人處的好。
吃完飯小王先回營了,蘇寒使喚陸荀去提水讓陸母先去洗澡,她則去收拾床鋪。
樓上總共就兩間房,蘇寒把隔壁的手工室收拾了下,鋪上陸荀的軍用褥子,又給準備了一條毯子,夜里不冷不熱的蓋著正好。
陸母剛來肯定不能讓她睡地鋪,蘇寒準備讓陸母和她睡床,陸荀去打地鋪。
但等陸母洗好澡出來問她時,卻是怎么也不愿意睡床。
“沒事,你們住你們的,我睡的慣,當年長征時比這艱苦的條件都照樣睡,這點算啥。”
蘇寒爭不過她只能這樣,兩人坐著說了會話,主要是聊蘇寒的姐姐蘇瑤的情況。
“上次本想寫封信一起給你們寄過來的,哪曾想忙忙叨叨的讓我給忘了。
瑤瑤去的那邊還不錯,你姐夫雖說是下調(diào),但是職位不變,你姐也跟著調(diào)到那邊的組織部,倆人一個單位相互照應著挺好的。
那邊縣里的書記還曾經(jīng)被你爸爸救過呢,肯定委屈不了你姐夫。”
蘇寒聽她說了姐姐一家的狀況,覺得這樣的結果也不錯,這個時間其實就應該蟄伏起來,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翻盤逆襲。
等陸荀洗完澡出來,就催陸母趕緊去休息。
“先不急,我精神好著呢,咱們仨坐下來聊聊。”
蘇寒又跟她說起在這邊的點點滴滴,和嫂子們相處的日常生活。
陸母聽完說:“看來這邊的軍嫂為人都挺不錯,明天你帶我到各家拜訪拜訪。”
“行,媽你和陸荀說會話,我先去洗澡。”
陸母擺擺手:“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我在這自在著呢。”
蘇寒隨即起身,先回房拿了睡衣和換洗內(nèi)衣褲,等她出來,陸荀已經(jīng)把洗澡水給她兌好了。
看蘇寒去后面了,陸母坐到兒子跟前湊近了小聲說話。
“小寒現(xiàn)在懷著身子,你夜里可別瞎胡鬧,至少前三個月不行,你給我記住。”
陸荀無語的揉了揉額頭,悶悶的說:“知道了,你就不能說點其他的,天天凈想些什么。”
陸母白他一眼,撇撇嘴:“你我還不知道,那兩只眼睛都快粘小寒身上了,當你媽瞎啊,感情再好這種時候也別亂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爸怎么樣,身體還好嗎?上次給你們寄的人參有沒有讓我爸泡酒喝點?”
陸荀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他媽那心思真是讓人不知說什么好。
“挺好的,你爸還說你這成了家倒是知道關心人了,酒還在泡,他找了個老軍醫(yī)說是泡夠三個月藥效會更好,現(xiàn)在逢人就夸他那瓶藥酒,可把他美的。”
對于陸父能單獨收到兒子寄的東西,當時陸母心里是有些醋意的,看著陸父那得意勁兒,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小寒還是想著她的。
外面母子倆說了什么蘇寒并不知道,只是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荀臉色有些不對。
“行了,趕緊回去睡覺吧,坐了這么久的火車你不累啊。”陸荀趕他媽去睡覺。
蘇寒正坐在凳子上擦頭發(fā),下午出了太多汗,本來她晚上是不洗頭的,今天實在受不了才給洗了。
陸母這會也覺得有些乏了,就起身回屋睡覺,臨走前囑咐蘇寒:“小寒把頭發(fā)擦干再睡,不然明天起來頭疼。”
“好的,媽你去睡吧,我等會就上去。”
看陸母走了,陸荀過來給蘇寒擦頭發(fā),一會又給她捏肩膀,等蘇寒頭發(fā)干了,倆人才回屋睡覺。
陸母上了樓,一時也睡不著,沒聽見下面兩人的說話聲,就好奇的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恰好瞧見這一幕,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
兒子懂得照顧自己媳婦了,真好啊。
不知是累了還是認床,第二天早上蘇寒和陸荀都起了,陸母那邊還沒動靜。
等她下來時,蘇寒鍋里正煮著粥,陸荀也還在洗衣服。
蘇寒喂雞回來,恰好看到陸母走過去跟陸荀說話,心里咯噔一下,使喚人家兒子洗衣服被逮個正著,也不知道陸母會不會生氣。
這邊蘇寒正忐忑著,陸母走過去瞧西洋景似的看兒子洗衣服,還把洗好的衣服拎起來看了看,看他有沒有洗干凈。
“挺上道啊兒子,知道幫著媳婦做家務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值得表揚。”
陸荀嗤笑一聲:“那我爸還每次都幫你洗碗呢,你不還整天罵他。”
“你爸那情況不一樣。”
陸荀回她一個后腦勺,蘇寒給陸母倒了水讓她洗漱,自己回廚房炒菜。
等陸荀洗好衣服,又把水缸挑滿,蘇寒的粥也煮好了菜也炒好了。
“早上簡單吃點,晚上我們殺雞吃。”
“呦,還喂了雞啊,你們小兩口還真會過日子。”
陸母自打昨天過來就一直處于驚訝的狀態(tài),這里的生活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小兩口也不是她想的那種手忙腳亂無所適從,人家是該干嘛干嘛,處處妥帖處處讓人放心。
陸母覺得自己來了毫無用武之地。
吃過早飯,陸荀去了營里,留蘇寒和陸母單獨在家。
陸母搶著去洗了碗,然后蘇寒收拾收拾帶她出去走了走,倆人手挽手跟母女似的,拎著陸母從京市帶過來的特產(chǎn),準備去拜訪嫂子們。
“這些軍嫂都是什么性格,小寒你跟我說說?”陸母問蘇寒。
蘇寒就跟她說了馬桂蘭幾人都是什么樣的人,在得知楊大嫂對蘇寒的照顧后,陸母直說待會要好好謝謝人家。
蘇寒又跟她說了李素芬和孫巧鳳的事情,“欺負倒也談不上,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她們相處,所以平時都是敬而遠之。”
陸母拍拍她的手,鼓勵道:“你做得對,咱不生事但也不怕事。”
兩人一家家的拜訪,有的嫂子去田里干活了,蘇寒就把東西給家里的小孩,小孩也不在家的話就直接掛門上。
家屬區(qū)并沒有小偷小摸的人,連孫巧鳳也最多偷摸看看里面裝的什么東西,并不會擅自拿走。毣趣閱
兩人走到孫巧鳳家門口時,正巧她從家里出來,跑過來親熱的接過陸母手里的袋子,拉著陸母說了一通她侄女有多好多好,可惜陸荀突然結婚了,要不然兩人是多么的般配,直呼可惜兩家沒當成親家。
卻原來孫巧鳳早已透過門縫看到蘇寒和陸母給人送東西的一幕,早就在門口等著呢。
陸母聽她說完也不生氣,笑著從她手里奪回袋子:“你侄女有多好我不知道,小寒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今天這袋東西可不歸你。”
說著拿著東西就跟蘇寒走了,絲毫不理會身后孫巧鳳的呼喊。
氣的孫巧鳳直罵:“呸,誰稀罕你那破玩意。”
自己罵了還不過癮,又跑到李素芬家說小話。
等陸母和蘇寒走到李素芬家門口時,正好看到孫巧鳳正唾沫橫飛的跟她學話。
“就是她倆?”陸母問蘇寒。
蘇寒點頭,李素芬可比孫巧鳳段位高多了,有聽她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的功夫,還不如回去睡會覺。
當即和陸母腳下不停,直接回了家,正好東西也送完了。
回了家,蘇寒怕她問擔心自己受欺負還道:“其他人都挺好,對我們也很照顧,剛開始那段時間院子里的菜還沒長好,都是嫂子們你一家我一家給我們送的。”
“那是不錯,以后人家有困難了,記得也幫把手。”陸母點點頭說道。
回到家,蘇寒又領陸母到旁邊坡地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這么大一個園子,陸母直呼好:“這地方不錯,空氣好,氣候也好,地方是真大。”
蘇寒笑著道:“就是全部都要自己動手一點點做出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聽他老人家的話沒錯。”
“這些都是野枸杞,聽說泡茶喝特別好,媽你回去的時候帶點。”蘇寒指著邊上的枸杞說道。
“行,到時候多摘點,回去給那些老戰(zhàn)友都分一分。”
陸母滿意的不得了,看到有茶樹,當即就采了一些,回去給蘇寒演示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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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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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