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
    “果然是他!”正德忍不住歡呼一聲。
    蘇木更是猛地撲到欄桿前,將腦袋死死地探出去,用盡心力將小王子的模樣記在心中。
    韃靼人的騎兵撲到應州老營西寨門前,卻不停留,而是以一個又一個小隊在前面不停穿插拐彎,顯示出良好的騎術。
    就連小王子,也騎著馬來回跑動。
    身上的大紅錦緞在風中飄舞,竟有一種耀武揚威的氣勢。
    確實,韃靼人就是來顯威風的。
    單就他們身上所顯示出來的驚人的騎術,和那萬馬奔騰的威勢,就叫人心頭一窒。
    “哪個是朱厚照,可敢與我見面?”一口生硬的淮西官話,看不出小王子身材如此矮小,說話的聲音卻大得像打雷。
    被人直呼天子名諱,望樓上眾人都同聲大喝:“賊子好膽!”
    正德哈哈大笑一聲,也挺直身體,用盡全身力氣喝道:“某就是威武大將軍朱壽,你可就是韃靼小王子。”
    小王子:“我正是韃靼達延汗,聽人說,你也是一條好漢,今日怎么窩在營帳里不敢出來同本大汗接戰,可是膽怯了嗎?”
    “可是膽怯了嗎?”其他小王子的親衛也同時大喊,然后發出一片轟隆的嘲笑聲。
    聽到這片嘲笑聲,明軍士氣明顯地低落下去。
    “狗賊無禮!”旁邊卻惹惱了早就想在皇帝面前出風頭的錢寧,他猛地抽出弓,搭了一支羽箭,“咻!”一聲朝小王子射去,目標正是小王子的額頭。
    可惜,大約是隔得遠了,小王子從頭到尾馬就沒有停過。
    錢寧的箭無力地落到空地上。
    “你們漢人,騎馬射箭,不行。且看看我韃靼男兒的弓馬!”小王子大喝一聲,突然抽出弓,一箭就朝錢寧射來。
    疾風撲面,錢寧還沒回過神來,羽箭已至面門。
    心中大駭,錢寧猛地躍在一邊。
    可人還沒落地,右臂卻是一疼。
    他心中一驚:“糟糕,著了人家的道兒!”
    原來,小王子使的竟是連珠箭,先是一箭引得錢寧跳在一邊。
    接著又是一箭,將他射落于地。
    劇烈的疼痛襲來,錢寧委頓于地,冷汗一顆顆滲出來。
    “護駕,護駕!”蘇木大驚,忙躥到正德身前。
    這個時候,小王子的第三支箭已經奔至他的胸口,“奪”一聲,疼得他面容都扭曲了。
    心中想:好硬的弓。
    還好,蘇木一上戰場之后,就貼身穿著鎖子甲,這才不至于被人一箭射死。
    其實,小王子這一箭是奔正德而來的。若非是蘇木在緊急之中擋在皇帝身前,正德只怕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護駕,護駕!”錦衣衛們一涌而上,顧不得正德皇帝的大罵,連拽帶拖將天子拖下望臺,送入行宮。
    敵我雙方的君王見面,結果是正德皇帝被搞得異常狼狽,明朝士氣大喪,韃靼攻得更猛。
    應州大營房開始動搖起來。
    好在有王勛等人拼命帶著親衛四下救火,這才堪堪擋住敵人的攻勢。
    “絲!”蘇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疼得汗水都出來了。
    進了行宮之后,太醫過來,急忙除了他的衣裳和索子甲。
    眾人定睛看去,卻見蘇木心口位置已經青了一大片,看得人寒毛都豎起來。
    都沒想到小王子力氣如此之大,就算隔著鎧甲,也讓蘇木傷成這樣。如果不是如此,這一箭絕對在蘇木學士身上射出一個透明窟窿。
    “如何?”正德皇帝一臉的焦急,神色中卻是關切。
    太醫:“稟陛下,這一箭正好射中心臟,好在蘇學士身上著有軟甲。否則,就算是神仙出馬也救不回學士的性命。也沒什么要緊的,估計就是輕微內傷,也不用開方子,休息一日就好了。”
    “混帳東西!”正德突然惱怒了,罵道:“若非有蘇愛卿護駕,朕今天只怕就要去見先帝了。蘇愛卿立的可是保駕之功,怎么可能連藥都不開。蘇卿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朕剝了你的皮。”
    “是是是,臣這就開方子。”
    正德的關切發自內心,蘇木心中一暖,知道從今日起,劉瑾一事就算是過去了。
    眼眶一紅,竟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別人見到正德對蘇木的愛護直情,都是一陣羨慕嫉妒恨。
    錢寧首先就不開心了:“陛下武藝高強,小王子的箭術雖然厲害,卻未必傷得了萬歲你。”
    正德搖頭:“不成的,避不開,避不開!”
    他這人雖然自大,可以前在宮中和侍衛比武的時候,別人都怕他讓他。上了戰場之后,這才知道真正的高手究竟是什么樣子,心中突然有些頹喪。
    蘇木安慰著正德:“陛下,百人敵易,萬人敵難,陛下是要做萬人敵的。水牛的力氣大過猛虎,可一樣要成為猛虎的食物。依臣看來,小王子不過是一頭蠢牛而已,而陛下卻是下山猛虎。”
    正德精神昂揚起來:“不錯,不錯,卿家說得有道理。”
    喝了苦澀的中藥,作為皇帝參贊軍務,蘇木只能提著精神視事。
    韃靼人的攻勢越來越猛,到后來近乎瘋狂。
    西門那邊數讀易手,當最后,就連王勛也親自批掛上陣,這才在天黑的時候將寨門奪回來。
    至于老營外的幾個偏寨,早已丟失干凈,超過兩萬明軍放了鴨子。
    滿營都是傷兵,為了鼓舞士氣,蘇木和王勛將銀子如流水一樣發下去。
    只一整日功夫,正德帶到山西的內庫體己錢就去了一半。
    好在正德指揮若定,越是危難時刻,他身上的軍事家才能越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也是有他的調度指揮,大同鎮軍才不至于一天之內潰不成軍。
    到天黑的時候,韃靼人總算收兵回營。
    蘇木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在皇帝身邊熬了一天,沒吃沒喝,再加上精神高度緊張。現在一松懈下來,心口疼得厲害,四肢百骸也無一不軟。
    這才想起梅娘已經在自己屋中一整日了,她現在還好嗎?
    正德皇帝聽到蘇木的出氣聲,關切地看了他一眼:“愛卿心口的傷可好些了?”
    蘇木正愁如何從皇帝身邊脫身去看梅娘,忙借機道:“還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