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店里賣的都是什么東西, 怎么還能吃出蛆來, 惡不惡心。”
十一二點,正是鹵味店生意最好的時候, 一部分人坐下來點套餐堂吃, 一部分人直接在另一邊的打包窗口, 購買自己看中的熟食,切好后拿回家吃, 外面還有長龍似的隊伍, 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今天店里只有金秀娟一人和聘請的八個店員忙活, 江亞紅以及晏鐘華等人去準(zhǔn)備工廠的事了,并不在店里, 這不, 剛有人鬧起來,金秀娟就連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讓一個服務(wù)員頂上, 然后過去看看。
“大家看看, 這鹵肉里面都是什么東西,這可是蛆啊,蒼蠅的幼蟲,這廚房得多臟才能吃出這種東西來啊。”
一個普通白領(lǐng)打扮的男人用筷子夾著兩條小蛆蟲, 朝邊上吃飯的人展示, 不少人正吃得香甜呢,看著這場景,都忍不住有些惡心了, 明明是那么好吃的東西,可總覺得不是滋味。
“大家在自己碗里找找,別一不小心就給囫圇吃進胃里了,不干不凈的,害了自己的身體才是真的。”
他大聲說著,臉上滿是晦氣厭惡。
“找找,找找。”
邊上的人聽他這么一說,也下意識的看起了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鹵肉面或是鹵肉飯,沒有一個人敢再碰眼前的美食了。
“媽的,我這兒也找著一條蛆蟲,飄在湯上,我差點就錯眼將它當(dāng)成了蒜末吃下肚了。”
“我這兒也是,不過不是蛆,是蒼蠅。”
接二連三的,有好幾個坐在其他地方的顧客站了起來,這下子,店里徹底熱鬧了,原本在店外排隊的人都開始往屋里擠,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些正吃的,或是打包熟食準(zhǔn)備回家的顧客,紛紛要求店老板出來給個說法。
鹵味店因為味道好,這半年里可積攢了一批不小的回頭客,現(xiàn)在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的美食在制作過程中存在這樣惡劣的衛(wèi)生狀況,想著自己或許就在不經(jīng)意間吃到過蛆蟲,一個個惡心極了,仿佛嘴巴里充斥著糞便的味道。
畢竟在多數(shù)人看來,只有老式的糞坑才是蛆蟲最愛待的地方。
也有一部分人覺得是不是這家店的生意太好,別人來作弄來了,可是一看那些碗里發(fā)現(xiàn)臟東西的,有附近上班的白領(lǐng),也有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潮男潮女打扮的也有,看上去也不像是人為布置的。
“老板呢,出來給個說法,這東西是要吃壞身體的,去醫(yī)院,賠錢!”
其中一個身材挺健壯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男人直接踩到了椅子上,要求店里的老板給一個說法。
“我們店里的衛(wèi)生問題絕對是能夠保證的,大家先安靜一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
金秀娟好歹當(dāng)了半年的老板,在江亞紅的刻意鍛煉下,不像以前那么性子軟和了,她抬高了嗓音,說話擲地有聲,暫時壓住了一波議論。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開始拿手機拍錄視頻了,這家鹵味店算是網(wǎng)絡(luò)上一家小有名氣的店鋪,加上他們有開設(shè)工廠的打算,如果一旦處理不好,對于品牌的影響是巨大的。
金秀娟沉住氣,打算問清楚事情的始末。
“你說干凈就干凈啊,那這又是什么東西?”
最早發(fā)現(xiàn)碗里有蛆蟲的男白領(lǐng)站了出來,氣憤難耐地對著金秀娟說道,“你們家的東西不便宜,我們花大價錢,不是為了來吃蛆蟲的。”
他這話得到了很多顧客的響應(yīng),人家店里的鹵肉飯十幾塊錢一碗,開在大商場里的也就三四十塊錢,而晏家的鹵肉飯幾乎都是一百出頭的價位,吃的就是味道和安心,也不是人人都有錢每天這樣享受的,一個禮拜來一到兩次,給自己解解饞。
今天發(fā)生的這件事對于多數(shù)的顧客而言,都太倒胃口了,讓人覺得不值。
“我知道我怎么說大家都很難相信,但是這件事必須處理清楚,既給大家滿意的答復(fù),也給我們鹵味店一個清白。”
金秀娟壓下了那個白領(lǐng)重新挑起來的觀眾的怒火,她篤定問題不出在自己這兒的態(tài)度也讓一部分顧客對他們重燃信心。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們騙錢了,他媽的老子開法拉利,是那種騙錢的人?”
踩在椅子上的健壯男子長得挺兇悍的,看上去就跟混混似得,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隱藏的富豪。
現(xiàn)在靠這種手段敲詐的人不少,可是看著那個壯漢隨手掏出的車鑰匙,讓人又減輕了一分對他的懷疑。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下子仿佛陷入了羅生門。
“報警,賠錢,這么喪良心的店,必須都給我封了。”
那個壯漢越說越來氣,上前就要揪金秀娟的衣領(lǐng),邊上的圍觀者一半看熱鬧,一半義憤填膺也想動手,還是幾個服務(wù)員看著老板寡不敵眾,上前把人給攔了下來。
“我做生意是講良心的,就怕有些競爭對手用下三濫的手段搞這些臟事,我金秀娟發(fā)誓,如果是我的店衛(wèi)生有問題,這店不用政府關(guān),我自己就給關(guān)了,但是如果是別人存心陷害,也請在坐的客人到時候幫我做一個證,還我一個公道。”
金秀娟意識到對于這些人說好聽話是沒用的,該強勢的時候就得強勢,不能讓人這樣把臟水潑到他們身上。
“老板娘你放心,如果是別人存心陷害,我們都是證人,幫你綁著那些人去公安局。”
一個舉著手機正在拍照的年輕男人說道,他身邊還站著不少同齡的朋友,紛紛點頭。
最早說話的白領(lǐng)男眼神很快閃過一絲心虛,不過意識到他剛剛坐的位置的時候,很快又樹立起了信心。
“大家知道,我們鹵味店的鹵味比別家味道好,所以這配方,我們也比尋常店里更重視,你們別看這家店天花板上好像也就只裝了四個攝像頭,實際上是十二個,整家店,沒有一個錄像死角。”
金秀娟這時候有些慶幸當(dāng)初兒子的提議了,原本他們是不打算在這方面花太多錢的,不過兒子提出現(xiàn)在存在一些靠往食物里放蒼蠅老鼠賺錢的人,就是為了對付這些人,必須也要保證到攝像能從不同角度拍攝到每一張桌子的情況。
她這話一出口,白領(lǐng)男和那個壯漢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們倆就是被人雇來的,那個所謂的法拉利車鑰匙是他網(wǎng)上買來裝逼,順便讓自己的話更具可靠性的。
憑借他們的經(jīng)驗,當(dāng)然知道什么地方是視線盲角,雇主讓他們挑起顧客的怒火,然后拍自己人拍下視頻上傳網(wǎng)絡(luò)搞臭這家店的名聲,事成之后,對方就給他們十萬。
可沒想到這家店那么精,看著只有四個攝像頭,實際上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還裝了八個,他們剛剛隱晦往碗里丟蛆蟲的動作要是被拍到,那就人證物證俱在了,少說要去拘留所待幾天。
好在他們有經(jīng)驗,之前敲詐的時候沒說具體數(shù)字,不然還得進去吃牢飯了。
金秀娟說道做到,將視頻全都調(diào)取出來,直接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那些說自己的碗里發(fā)現(xiàn)蛆蟲的人有關(guān)位置的視頻播放出來,果然視頻里能夠隱約看到他們有往碗里扔?xùn)|西的動作,截圖放大,看得出來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蛆蟲。
“他們是騙錢的,那我們呢,從頭到尾我們可是老老實實吃東西,沒有人碰到過我們的碗,怎么還是有蛆蟲蒼蠅的,就說明你們店里的衛(wèi)生還是有問題啊。”
也有其他顧客不服,剛剛在白領(lǐng)男被發(fā)現(xiàn)往碗里扔蛆蟲的時候,其他人就拿他們一塊當(dāng)騙子看,憋屈死人了。
金秀娟沒說話,而是直接調(diào)取了另外的視頻片段,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段視頻拍攝的是廚房內(nèi)部。
沒想到小小的一家店,居然連廚房里也裝了無數(shù)個攝像頭,這是有被害恐懼癥啊,圍觀的顧客看著那一個個小屏幕,心里想著。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避開了這次的無妄之災(zāi)。
金秀娟將每個攝像拍錄的畫面播放出來,從畫面里,能夠清楚的看到廚房是多么的干凈,所有在廚房工作的廚師以及幫廚都戴著頭罩,手罩和口罩,包括洗碗槽里那些正在清洗的碗,都洗刷了至少五遍,每個碗都被刷的锃光發(fā)亮,不像很多店里,廚具從肥皂水里撩一遍就直接拿出來了。
在這場突發(fā)狀況之前,店里可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這攝像片段做不得假,至少在衛(wèi)生情況上,確實如同金秀娟剛剛承諾的那樣,他們做到了良心。
在場的顧客絕大多數(shù)已經(jīng)徹底相信了店家的無辜,也認(rèn)定了這家店優(yōu)質(zhì)的衛(wèi)生情況,以后來店里吃飯,就更加放心了。
“停、停下。”
許多觀眾都盯著那幾個視頻畫面,看到某一幕后,趕緊提醒金秀娟按暫停鍵。
其中一個畫面里,一個幫廚似的人物,在將裝好盤的鹵味飯鹵肉面送出來之前,將一些不該出現(xiàn)在面里的東西,倒在了面里,然后用筷子攪拌了一下。
果然是有人陷害無疑了,那個幫廚估計是被人買通了,所以才做了這樣的事,陷害店家。
那些碗里被加了料的顧客惡心壞了,理智告訴他們這不是店家的鍋,可東西實打?qū)嵆缘搅硕亲永铮詨牧松眢w,這算誰的。
“小林,趕緊去報警,然后看看小方還在不在。”
帶著口罩也能認(rèn)清楚視頻里的人是誰,不過動靜那么大,金秀娟想著估計對方已經(jīng)偷偷溜了,好在當(dāng)初招人的時候很嚴(yán)格,收錄了身份信息,到時候還是能把人找出來的。
“這件事我們鹵味店有失察以及管理不當(dāng)?shù)呢?zé)任,凡是碗里出現(xiàn)了蛆蟲或是蒼蠅的顧客,我們會承擔(dān)你們所有檢查的費用,至于具體的賠償,還請一會兒私下協(xié)商。”
金秀娟的這個處理方式已經(jīng)十分妥當(dāng)了,就連那些無辜吃下了被下料的食物的顧客也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這件事錯也不在你們,免了這次的單,然后再來份干凈的飯就好了。”
一個飯里找出蒼蠅的顧客大氣地說道,本來店家也挺無辜的,要不是防備的好,差點也背鍋了,再讓人家賠一筆錢,似乎也挺不人道的。
能吃得起一百多塊錢一份飯的,多數(shù)還真不是缺錢的人,一個人開口推拒了,其他聽到有賠償挺開心的,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這是我們必須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店員是我們聘請的,即便是其他人指使,他們的做法確實也侵害了顧客的利益,責(zé)任是一家店想要開的長久最重要的準(zhǔn)則,所以請接受我們的道歉和賠償。”
金秀娟有些慶幸當(dāng)初第一次當(dāng)老板,從兒子那兒學(xué)來了不少官腔,這時候正巧派上用場了。
剛剛廚房攝像拍下的場景證明了這家店的衛(wèi)生,金秀娟在危機處理上的表現(xiàn)又證明了這家店的負(fù)責(zé)盡職,在場的所有顧客一下子都覺得這錢花的不冤了,加上這家店食物的味道,以后還得多來光顧才行,至少在這樣的店家消費,心里安心。
至于白領(lǐng)男和那個壯漢,早就被店員和剛剛說好要幫忙的那群少年給制服住了,等警察到來,都被帶去了警局。
*****
“這位大哥,怎么辦呢?我們老板發(fā)現(xiàn)了我使壞的事,我是不是要坐牢啊?”
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出現(xiàn)在一條昏暗的小道上,對著一個帶著口罩,看不清楚長相地人說道。
“頂多抓進去拘留你一段時間,怕什么,那些蛆和蒼蠅都是養(yǎng)殖當(dāng)飼料的,又沒毒,吃不壞人,老板可是給了你五萬呢,你就當(dāng)個幫廚,辛辛苦苦一年才能掙到這些錢吧。”
帶著口罩的男子壓低聲音說道,聽上去怪怪的,似乎還使用了變聲器。
“東西帶來了嗎?”
他問道。
“帶了。”
那個男子從懷里掏出好幾代紗網(wǎng)包著的東西,正要遞出去的時候,伸出手:“你先把剩下的三萬塊錢給我。”
對方說得對,他的行為頂多頂多也就坐幾個月的牢,一般而言拘留一段時間就差不多了,能賺五萬塊,還是值的。
蒙面男不屑地將三萬塊錢遞給他,然后接過他手里那幾袋東西,環(huán)顧了四周后戴上帽子離開。
那個幫廚收了錢,也趕緊藏到了厚實的棉襖夾層里,匆匆忙忙離開。
*****
“檢查出來到底有多少種原材料了嗎?”
張子凡很生氣,他那么好的主意居然沒有將晏褚家的生意給壓垮,當(dāng)初他那些同鄉(xiāng)可都是靠做這種事發(fā)財了的。
那些飯店,尤其是一些高檔的飯店最怕的就是這種鬧事的人,因為一旦拿不出證據(jù)來,鬧大了只會粘上一身腥。
一般而言,做上一次,除了能免費吃一頓大餐外,少則三四百,多則一兩千,比打工可來錢快多了,也更輕松。
張子凡要不是膽子小,當(dāng)初也被他同鄉(xiāng)慫恿著去干這事去了,沒想到晏褚家的店防的那么嚴(yán),偷偷摸摸的裝了那么多隱藏攝像頭。
無恥,這要有本事,就把攝像頭裝的光明正大些啊,這樣他還能想一些別的主意,害他多花了十萬塊錢買通那幾個沒用的廢物。
“除了一些鹵味里面常見的香料,還有其他配料都被磨成了粉末,完全鑒別不出原料和分量,調(diào)查了一下鹵味鋪子每個月的進貨渠道,購買的香料和藥材高大一百六十多種,到底哪些是故弄玄虛,不同的鹵料配方用了哪些材料,只有店家知道。”
這個答案張子凡很不滿意,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說他又白花了五萬塊錢請人去偷鹵料包了?
他辛辛苦苦想了個辦法,結(jié)果到頭來虧了十五萬不說,還免費幫晏褚家的鹵味店做了個宣傳?
當(dāng)天拍攝的視頻被人傳上了網(wǎng),現(xiàn)在更多的人知道這家鹵味店里的東西好吃,這家店的衛(wèi)生情況有多好。
張子凡捂著胸,有些心痛。
*****
“我就知道這店的名氣上來,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就多了,好在小褚聰明,提前提醒我們要多裝攝像頭,還有進配料的時候,故意多進幾種配料,還買了粉碎機,將一些配料直接給碾成了粉末,到時候放到袋子里,任他是天王老子,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加了幾種料,每種料的配比又是多少。”
江亞紅忙活了一圈回來,聽到金秀娟說起白天發(fā)生的事,當(dāng)即就氣不打一處來。
“警察怎么說,問清楚到底是誰指使的嗎?那小方可是偷了好幾包鹵料袋走,一定是有人眼饞我們的生意,想要搞破壞偷秘方。”
對于他們這樣賣味道的餐館來說,秘方就是店的支柱,要是被其他店家破解了,他們還怎么把價格賣上去。
“沒,警察說了那些人死都不認(rèn)是別人指示的,只說是沒帶錢,想要我們免單才在碗里放蛆蟲的,至于小方,他也不承認(rèn),說偷鹵料袋只是因為吃不起店里的東西,想偷鹵料袋拿回家自己煮鹵肉吃。”
金秀娟搖了搖頭,面色不好看,他們都知道這話不可信,可是沒證據(jù)對方是被收買的啊,他們一個個嘴巴緊閉耍無賴,銀行流水也找不到任何突然收到不明轉(zhuǎn)賬的記錄,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而且按他們的說法,涉案金額都不高,只能拘留幾天就放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
江亞紅也無語了,感覺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偏偏你還不能往回扇,太讓人憋屈了。
不過他們也就是普通的小市民,遇到這樣的事,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他們又能做什么呢,也就認(rèn)下這個啞巴虧吧。
孩子們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四個大人誰都沒和他們說店里的煩心事,但是他們忘了不久前他們剛給兩個孩子買了手機,白苓目前什么都不知道,而在網(wǎng)絡(luò)上幾乎可以說是稱王稱霸的晏褚,卻是將這件事的始末了解的清清楚楚,也猜到了到底是誰動的手。
他覺得時空破壞者還真是一種奇怪的人物,這一世,他明明可以將生活過的很好,背靠張家這棵大樹,即便不打算參與家族的任何生意,光是家族信托基金,以及成年后分得的股份分紅,加上從原身這兒搶過去的金手指,完全足夠他過的滋滋潤潤。
可他偏偏要和自己過不去,這種奇怪的想法,讓人捉摸不透。
晏褚原先想過對方是不是重生的,因為在原主的記憶里,對方曾經(jīng)是一個被他打臉過的富二代,但是經(jīng)過觀察對方的言行,晏褚排除了這個選項。
在原身的記憶里,那個富二代還是很有能力的,也就是遇上了他,才忽然間變腦殘的,而現(xiàn)在那個占據(jù)著張子凡肉身的人比原先那個富二代腦殘的時候還腦殘,晏褚覺得,對方穿越的可能性或許更大一些。
他知曉這個世界的故事,例如穿書,所以他提早一步搶走了金手指,并且覬覦上了原主的后宮,這也是對方見到他的臉沒認(rèn)出他,聽到他的名字卻立馬知道他是誰的原因。
晏褚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這個世界時空破壞者的真實來歷。
高考結(jié)束前,晏褚抽不出太多的時間應(yīng)付對方,畢竟他還得監(jiān)督著白苓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看來最近還是得給他找點麻煩,讓他沒那么多時間盯著他,等他騰出手,再好好思考該怎么處理對方現(xiàn)在這個情況。
*****
“這都是什么東西,你給我解釋清楚。”
張家老宅,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者,張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將一疊照片狠狠甩在了孫子張子凡的身上。
那些照片如同雪花四散,站在張子凡身邊的張父張母也清楚的看到了照片的內(nèi)容,幾乎都是兒子和不同女性親密的場景,酒吧里,推拿房,以及酒店,都是肉貼肉的熱辣照片,尤其是幾張似乎是酒店走廊視頻截圖的照片,兒子摟著一些衣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女性正準(zhǔn)備打開房間的大門,雖然沒有更親密的場景,可誰都知道他之后會做些什么。
“這些照片都是蔣家送過來的,傳話的人說了,有個不知名的人將這些照片寄給了他們,同時還往淮市的一些八卦周刊寄了一份,好在被他們提前攔下來了,我們張家在淮市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要玩可以,也得給我長點腦子。”
張老爺子氣的不輕,原本對于張子凡這個孫子他是很看好的,雖然不似長孫那般得他看中,可是張老爺子也有心將這個孫子往他堂哥的左右手方向培養(yǎng),不然也不會給他定下蔣家那門親事。
結(jié)果這半年來對方越來越讓他失望,家族生意不放在心上,學(xué)業(yè)也荒廢大半,每天就只顧著到處淘古玩。
這也就算了,他大不了就把這個孫子當(dāng)閑人養(yǎng),可他現(xiàn)在的一些做法完全是在打蔣家的臉,未婚夫妻,怎么著都得給蔣家面子,你想要偷腥,也不該做的那么明目張膽啊。
好在張家和蔣家現(xiàn)在有不少合作的生意,不然這門婚事怕是要黃了。
“還有上一次,你把翹翹一人丟在了郝大富的賭石會場,讓她一個人打的回來,你有什么事那么急,急到那么冷落你的未婚妻?如果是對這個婚約不滿意,我們張家還不缺男丁,聯(lián)姻人選大可換一個。”
張老爺子的話讓張子凡有些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那些女人的照片是誰拍下來,并且傳到蔣家那邊去的。
自己可是一心想娶蔣翹做自己的妻子的,對方有學(xué)識有涵養(yǎng),大氣大度,這才是大家婦的風(fēng)范,如果對方是他的妻子,一定能夠很好的處理好和其他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會給他丟臉。
也不知道蔣翹是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這些照片,會不會對他很失望。
他知道老爺子這語氣短時間是不會真的想要解除他和蔣翹的婚約的,畢竟聯(lián)姻是大事,而且他們的婚約曾經(jīng)是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報上過的,一旦解除婚約,對兩家的股價都有影響,所以現(xiàn)在他還有挽回的機會。
“爸,我會好好教訓(xùn)子凡這孩子的,在翹翹畢業(yè)結(jié)婚之前,我保證他不會再犯錯。”
張老爺子對這個兒子失望,張父又何嘗不是,他是次子,一直覺得爸爸偏心大哥,兒子的優(yōu)秀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尤其是在老爺子親自促成了兒子和蔣家大小姐的婚約之后。
張父想著,自己得不到公司,自己的兒子或許可以。
只是這半年來,兒子越發(fā)的墮落了,每次管教他,他還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表情,那些訓(xùn)誡的話,壓根就沒有往心里去。
久而久之,張父張母也放棄了,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比張子凡小了七歲,還有塑造空間的小兒子身上。
張子凡絲毫沒有發(fā)覺父母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只覺得嘮叨的話少了,耳邊清凈了很多。
在他看來現(xiàn)在不理解他的人只是沒達到他的層次,等他將來一鳴驚人,那些人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是多么的淺薄,自己的目光是多么的短見了。
不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目前張子凡也只能跟著父母一塊朝老爺子認(rèn)錯,然后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去外頭沾花惹草了,老老實實等待婚禮的到來,并且這段時間一心一意,爭取將蔣大小姐的心給哄過來。
接下去的日子,張子凡完全沒有時間來對付晏家人,也沒有精力去發(fā)展他鐘愛的撿漏事業(yè),每天早中晚準(zhǔn)時準(zhǔn)點的噓寒問暖,并且時不時還要有一個驚喜給蔣翹。
在家人的嚴(yán)防死守下,除了蔣翹,他幾乎沒有第二個可以接近的異性。
“子凡,我能這樣叫你嗎?”
高級餐廳里,蔣翹抿了一口葡萄酒,然后微笑著看著張子凡說道。
在此之前,她都是稱呼張子凡為張先生的,一點都沒有未婚夫妻的親密。
原本還覺得終日都和蔣翹待在一塊,沒有其他女人,沒辦法練習(xí)自己的能力有些厭煩和枯燥的張子凡終于覺得自己多日來的努力或許沒有白費,眼前這朵高嶺之花,馬上就要臣服在他的□□了。
“當(dāng)然可以。”
他深情款款的說道,當(dāng)即身體微微前傾,試探著摸了摸蔣翹的手背。
細膩滑嫩,這樣嬌養(yǎng)的大家小姐的手,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經(jīng)歷的那么多女人都比不上的,就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讓人迫不及待想要放進嘴巴里肆意□□。
他眼底透露出來的欲念讓蔣翹覺得惡心,幾乎下意識就想要甩掉張子凡的手,不過想著那封查不到ip的匿名郵件,蔣翹又平息了一下自己心底的怒火,任由對方得寸進尺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最近我有一個煩惱,但是一直不知道該和誰訴說,不知道子凡你能不能幫我想一個主意,讓我能夠更好處理我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
蔣翹一直以來面對張子凡都是高傲的,難得這樣溫柔嫵媚。
不同以往的美麗,勾的張子凡蠢蠢欲動。
“什么問題,只要是翹翹你的煩惱,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張子凡聲音暗啞,想著這樣的尤物要是被他壓在身下,□□嬌喘的時候該是怎樣的美麗。
“你知道的,我們蔣家人只要年滿二十歲,都能領(lǐng)到五百萬的創(chuàng)業(yè)基金,我大堂哥拿到這筆錢的時間比我早,他一直以來就看我不順眼,從小就喜歡欺負(fù)我,我想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將五百萬發(fā)展的比他現(xiàn)在擁有的資產(chǎn)更多。”
蔣翹的這個問題似乎是急病亂投醫(yī),張子凡又不做生意,他又怎么會知道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將資產(chǎn)變得最大化呢。
不過張子凡還真就知道。
一個月以后,有一支原本28塊錢一股的股票,會暴漲到兩百多塊錢,中間會有漲跌,不少人在股價最高的時候買入,結(jié)果又是暴跌,不少投入了全副身家的股民為此自殺。
張子凡記得這支股票是因為在小說里,男主初次接觸炒股,玩笑似的將一百萬投到了當(dāng)初已經(jīng)開始上漲的股票之上,并且運氣極好的在即將崩盤前將股票賣出,幸運的大賺了一筆。
“我有內(nèi)部消息,有一支股票會在一個月后巨幅上漲。”
猶豫了片刻,看著眼前光彩奪目又滿眼信賴地看著他的女人,張子凡自信心爆棚,一時沖動,就湊到蔣翹的耳邊,告訴了她這個消息。
他怕旁人聽見,股票的名字,只對著她的耳朵快速地說了一遍。
看著蔣翹粉白沒有任何瑕疵的皮膚,他還意亂情迷的,在她臉頰親吻了一口,嗅著那芳香,張子凡覺得似乎也不算虧。
反正蔣翹早晚是他的女人,讓她提早多攢點身家也好,將來都是他張子凡的兒女的。
因為這個出人意料的吻,蔣翹的臉頰被氣的通紅,看的張子凡忍不住開口大笑。
害羞的女人,果然很可愛啊。
蔣翹抿著嘴微笑,心里恨不得直接將酒杯里的酒潑到他臉上。
笑吧,笑吧,要是和那封郵件上說的不一樣,她會怎么折磨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
不過如果一樣......
蔣翹眼神幽暗,或許犧牲自己的婚姻換來一個諾大的蔣氏,也不是什么壞事。
她從來不認(rèn)為婚姻是一個女人的全部,男人可以終身為事業(yè)奮斗,女人為什么不可以,憑什么就因為性別不同,她從一出生就注定不在蔣家繼承人之內(nèi)。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蔣家,有她蔣翹的一份。
至于眼前這個男人,糊弄一個傻子,還是輕而易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