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位于城北。

這里極為空曠，周圍沒有民房。

當初威廉神父決定在這里建立教堂時，知府以擔心百姓會沖撞洋人為借口，強行牽走了這方圓兩百多米內的全部居民，并將他們的民房全部推倒。

當時轟動至極，數百百姓流離失所。

但面對官府的殘暴，百姓也只能含淚接受。

“月黑風高殺人夜！”

殷啟輕聲自語，眼中殺意閃爍。

他在這里殺人，根本不用擔心會驚擾到周圍的人。

教堂不小，他想暗中逐個摸房殺人太麻煩了，于是他來到廚房點了一把火，先是將廚房點燃了，然后又將其他木頭房子全部點燃了。

如今已經凌晨四點多，是一個人睡眠最沉的時候，因此直到大火已經全面蔓延，教堂里的人這才驚醒。

“著火了，著火了（英文）！”

“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起來救火！”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會著火！”

……

教堂里除了威廉神父等傳教士外，還有不少的教民，實際上就相當于教堂招攬的打手，平常吃住都在這里。

一個個教民和洋鬼子從四處跑了出來，驚慌失措，因為火勢已經完全失控了。

不少人甚至被大火困在里面，根本出不來。

“獵殺時刻到了！”

殷啟穿著夜行衣，蒙著面巾，他從黑暗中竄出，手中刀光閃爍。

啊！啊！

一個個教民慘叫倒下，瞬間驚醒了所有人。

對于這些教民，殷啟完全沒有留情。

相比于洋人，他更恨這些漢奸，這些人對付起自己人比洋人還要狠。

“有賊人！”

“殺了他，保護神父！”

“我就知道這火勢蹊蹺，肯定是有人放火了，殺了他！”

……

這些教民可能是被洗腦了，也可能是純粹想在自己主子面前表現自己。

他們嗷嗷叫地沖向殷啟。

他們都是好狠斗勇之人，自持武力過人。

只不過地痞流氓終究上不了臺面，他們自持的武力過人也就是比普通人更狠。

在殷啟的刀下，他們一個個倒下，完全沒有一合之敵。

不一會兒，所有教民就被屠戮一空。

剩下的五六個傳教士聚集在一起，竟然還有個女修士。

那女修士雖然驚恐，卻依舊色厲內荏道：“你不能殺我們，我們是上帝的使者，是來拯救你們的。還有，我們大英帝國與你們簽訂了條約，伱若殺了我們，你們政府絕不會放過你。”

殷啟目光銳利，在人群中閃過，并沒有發現威廉神父。

他目光瞥向教堂。

因為那是磚石建筑，火燒不了。

跟這群人沒有什么好說的，殷啟提著鮮血淋漓的大刀，一步步走向六個傳教士。

似乎每一步踩下，都踩在了他們的心臟上。

忽然，一個傳教士忽然大吼：“我受不了了，黃皮猴子，我要殺了你！”

他赤手空拳的沖了上來。

一道刀光劃過，他身體頓時就撲倒在了地上。

“給他拼了！”

其他傳教士似乎也被激起了兇性，紛紛朝殷啟撲來，但也不過是飛蛾撲火。

殷啟毫不留情，快速斬殺了四人，只剩下了女修士。

雖然是女人，但他并不打算放過。

因為這個時代的女修士，同樣也沒有幾個好人，她們以女性的身份誆騙婦女，或是騙光人的家產，或是直接從事人口買賣。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女修士慘叫，絕望地倒在了地上，她想不明白這人怎么連女人都殺，他就不怕死后下地獄么？

周圍大火依舊在熊熊燃燒，映襯得殷啟就像是火焰地獄走出來的殺神。

他提著大刀，轉身朝教堂走去。

這威廉老洋鬼子還真是狡猾，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似乎躲在黑暗中，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很快，殷啟就來到了大門前，

他渾身繃緊，一腳踹開了大門。

熊熊火光照射進來，將教堂照耀得宛如白晝。

大堂里擺放著一排排椅子，中間有道過道。

殷啟走在過道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緩緩前行。

就在這時，殷啟忽然感覺頭皮發麻。

一股涼意從脊椎尾升起，瞬間就直沖后腦勺，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像是炸毛的貓，幾乎想也沒想地一步橫移。

砰！

劇烈的槍聲，撕裂了夜色。

殷啟感覺周圍的時間都在瞬間變慢了，一顆炙熱的子彈從臉頰劃過，他甚至能夠嗅到毫毛被熱氣燒焦的味道。

“死！”

殷啟厲喝，他手臂猛地一甩，大刀就激射而出，瞬間就洞穿了半開的房門，與此同時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門后傳來。

啊！

殷啟聽得出來，這就是威廉那個老洋鬼子的聲音。

威廉的慘叫聲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沒有了聲息，同時手槍掉落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啪的一聲，非常清脆。

殷啟走上前去，推開另半扇門，就看到大刀穿過房門，再將站在門后的威廉穿神父胸而過，以刀為支撐，威廉神父趴在房門上沒有摔倒。

殷啟撿起手槍，這是一支非常精美的左輪手槍。

將左輪手槍別在腰間，殷啟抽出大刀，正準備離開，因為威廉神父已經被殺，他的目標已經達成了。

雖然還有陳嫣然，但畢竟是中國人，又是個可憐人，他不想動她。

“誰？”

殷啟低喝，轉頭看向過道盡頭。

在搖曳的火光下，可以看清那是個女人。

是陳嫣然！

陳嫣然穿著寬大的女修士府，她緩步走來，忙道：“這位英雄，我并無惡意，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教堂下還有個密室，里面關押著很多婦女兒童。

希望你臨走前，能夠把他們放出來。

對了，里面還有很多鴉片。

如果明天被官府發現了，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百姓會繼續受害。”

殷啟愣了愣，沒有想到陳嫣然冒險現身來找他，竟然是為了婦女兒童和鴉片，這讓他有種非常荒謬的感覺。

陰狠如狼的陳銘軒，竟然有個如此善良的女兒。

不過他記憶中，似乎也聽說過陳嫣然向來心善，經常拿私房錢接濟流民和乞丐。

“好，你帶路！”

殷啟壓低了聲音，聽上去很沙啞。

陳嫣然連連點頭，威廉神父的尸體連看都沒看一眼。

跟著陳嫣然，殷啟很快來到了地下室。

房門被大鎖鎖著。

陳嫣然說道：“威廉神父防著我，我也不知道他把鑰匙藏在哪里，只能請你來打開。”

殷啟點頭，他揮刀猛地砍下。

哐當！

大鎖直接廢了。

陳嫣然忙上前取下大鎖，推開的大門。

當打開房門的剎那，殷啟懵了，眼中殺意畢露。

只見偌大的地下室中，有數十個婦女兒童就像是貓貓狗狗一般，被關在一個個籠子里，這些女子都是年輕女子，孩童這都是五六歲以下。

看到房門被打開，他們像是受驚的貓咪，全部盡可能地往角落蜷縮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