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就被荀淵這么抱著出去吧?
林香這么想著就小小的掙扎了一下。
荀淵沉聲道:“別動!”然后抬起腳就是一腳,把門都給踢倒了。
呃……火氣還挺大了……
林香一動也不敢動了。
荀淵抱著她穿過走廊,下了樓梯,走到了琉璃閣一樓最熱鬧的大廳。
歌聲,琴聲,喧鬧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林香忙側過頭,把臉埋在荀淵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只聽得道荀淵的呼吸聲和他那歡快的心跳聲。
荀淵的鼻息若有似無地掃在林香額頭上,他們離得太近了!若是這個時候下手,是不是容易多了……
不行!這琉璃閣可算得上是荀淵的地盤,在這里動手,無疑就是找死,且不說能不能真的殺了荀淵,自己絕對是死定了!
好在大廳只是安靜是一會兒,就又熱鬧起來了。
就聽荀淵說道:“這個人我帶回王府了。”
一個女聲猶猶豫豫地回道:“可……這個人似乎……”
荀淵:“不可?”
那人忙回道:“這琉璃閣的人,王爺想帶誰回去都成!”
土匪!流氓!哪有這么光明正大……明目張膽搶人的?!這荀國就真的沒有人治得住他了?
仔細想想,目前的荀國,還真的沒有誰能把荀淵給收拾了……
話說,從王府到琉璃閣,還是有點距離的,荀淵總不至于是走路過來的吧,定然是乘的馬車……
想到這里,林香心里有幾分竊喜,想著待會在馬車里,只有她和荀淵兩個人,豈不是動手的絕佳機會?
到時候她就委屈委屈自己,表現得熱情一點,努力撩得荀淵色心大起然后再下手,豈不妙哉?
“抱這么緊,你是舍不得放開本王了?”
聽到荀淵的聲音,林香一個激靈,忙松開了手,就看到眼前確實有一輛華麗麗的大馬車!
荀淵把她輕輕放了下來,自己先上去,然后再彎腰朝著林香伸出了手,林香自然而然的就把手遞給了他,想著自己馬上就要得手了,心里還真有點激動。
直到鉆進馬車,看到里面坐著的人,林香感覺被一瓢冷水從頭澆到腳,透心涼!
那說書的臭老頭怎么也在馬車里?!不該消失的時候消失,不該出現的時候又非要出現!
要不……干脆一起解決了?
說書先生捋一捋自己的胡子,看著林香笑得一臉慈祥。
林香現在就想撲上去把這老頭的嘴給撕爛。
車夫架著馬車朝著王府駛去。
本想著要勾引荀淵的,怎么熱情怎么來,盡可能奔放一點,營造一個曖昧的氣氛,然后趁其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中,對其下毒手……
可現在馬車里有了第三個人,林香怎么也放不開,剛才想了半天的計謀無法施展,唯一能做的就是挪了挪身子,挨了過去,嬌弱無力地靠在了荀淵身上。
荀淵抬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說書先生突然冒出一句:“王爺,這女的正想著要怎么殺你。”
什么?!
林香本就做賊心虛,現在被說中了,嚇得全身一震,差點就閃到了腰。
荀淵倒是淡定,偏過頭來笑呵呵問道:“你想殺死本王?”
林香瘋狂的搖頭,就見荀淵抬起了手,忙閉上眼睛,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咦?
他只是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不是要一掌拍碎她的天靈蓋?
林香睜開眼,就看到荀淵在沖自己笑,她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笑,就是那種毫無防備的開心,還透著幾與溫柔……
呵!怎么可能?!荀淵這老狐貍認識“溫柔”這兩個字嗎,就算他會溫柔,也絕不可能是對著她!
林香忙別過頭去,自然沒看到荀淵挑了挑眉毛,看著說書先生嘴都快笑歪了,說書先生一臉鄙視地翻了個白眼。
馬車一停,說書先生說了句“到了”,就鉆出了馬車,動作干凈利落,利索得壓根就不像一個糟老頭。
荀淵掀起馬車的簾子,拉起林香的手,把她拉下馬車,也沒有松開,林香想掙脫,他就拉得更緊。
門口的守衛先是愣了一下,忙行禮道:“王爺。”
荀淵只是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我們回來了。”然后拉著林香走進了王府。
說書先生也沒再說廢話,默默地跟在后面。
荀淵拉著她走得很慢,今夜月光很是明朗,這里的一切林香看得清清楚楚,什么都沒變,莫名的一陣心酸。
十五年前,荀淵也是這樣拉著她走進王府的,他對她說:“從今往后,王府就是你的家了。”
王府還是從前的樣子,只是物是人非。
要是她能知道今后發生的種種,那她寧愿一生漂泊無依,也絕不會跟著荀淵踏進王府一步的,更不會跟著他,一跟就是十年。
說書先生又冒出一句:“可是后悔來此了?”
林香愣了片刻,最后還是搖搖頭。
要對荀淵下手,必須想辦法支開這老頭,一路下來,林香總覺得這說書先生絕不簡單,不知對方底細,還是不要貿然出手。
可現在又不能開口說話,怎么辦?
說書先生道:“在下就不打擾兩位了。”然后就轉身走了。
要不要這么善解人意?
荀淵拉著林香慢悠悠地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把門一關,都還不肯放開她的手。
呵!這老色鬼!敢情是隨便見到一個女的都往家里帶,還直接帶到自己的臥室里來,府里那么多的客房空著做甚?!
這么多年,還真是一點沒變,不知檢點,不懂克制的老流氓!
荀淵卻突然開口說道:“這里只有你一個人進來過。”
放屁!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胡說八道!
五年以前,她就經常在這間屋子進進出出了,什么叫“只有你一個人進來過”?!
荀淵是不是對每一個帶回來的女子,說的都是這句話?
林香越想越氣,都沒意識到五年前在這里進進出出的是她自己,今天荀淵帶回來的還是她自己,這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嗎?
她這是在氣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