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葉子上多出來的四個字赫然是……
    欽犯,報官。
    老奸巨猾的費揚古倉促間也只能想出這種方法,四個字都是用很輕的力量壓在金箔上,如果不是仔細看很難認出來,但稍一注意就能看清。
    楊豐此前一路都是用小柔身上的銀子,直到給那少婦還債才用上金葉子,他連這東西上有內(nèi)務(wù)府標(biāo)記也是才剛知道,更何況是這種暗記,但收了他金箔的那兩人,或者他們上頭的主人卻很容易就辨認清楚,放高利貸的那都是官方有人,內(nèi)務(wù)府監(jiān)造的金葉子上面卻有欽犯提醒,那還不趕緊報官,漢口地方官追不上了,那肯定要找綠營巡江的戰(zhàn)船幫忙抓欽犯。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因為得到這東西提醒才來抓我的,但并不知道我犯的是什么事。”
    楊豐沉吟一下說道。
    軍官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
    楊豐說完猛然扣動扳機。
    一分鐘后,他退出一個彈匣換上新的,把空的直接扔進滔滔江水,順便看了看正在順?biāo)鞯那灞w,十三名清兵一個沒留,全做了長江上的魚糧,他掏出打火機,接過小柔遞來的一件衣服,點燃后扔進了戰(zhàn)船船艙。
    “至于你們,我該怎么處置你們呢?”
    他很煩惱地看著程子銘說道。
    “大爺,我求您放過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啊!”
    程子銘嚇得一下子趴在甲板上不停磕著頭哀求道,包括他管家和其他隨從甚至還有船老大及手下船工,也全都跪了下來,他們是真被嚇破膽了,這貨眼都不眨地連殺十幾個綠營兵,而且手段詭異恐怖,尤其是那小黑鐵球砸出去就像天雷般,一下子炸死好幾個,這樣的人在他們看來跟妖魔差不多,哪還敢有別的心思了。
    “好了,別嚎了,也不會換點詞,一點新意都沒有,收拾你們的東西,自己下船游到岸上去吧!”
    楊豐很無語地對老程說。
    后者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到船艙里收拾東西,這里離岸邊也就幾十步,都是江邊長大的,誰還不會在水里撲騰幾下,連那還昏迷著的小妾都沒顧上叫醒,就一個個跳下去游向岸邊。不但是他們,趁著楊豐不注意,那船老大和幾名船工也跳了下去,緊接著一頭扎進江水不見了蹤影,雖然他們很舍不得這艘船,但這種時候畢竟保命要緊,跟一個不知道是人是妖的欽犯在一艘船上……
    萬一他吃人怎么辦?
    “****!”
    楊豐很無語地看著黑漆漆江面,轉(zhuǎn)眼間這船上就還剩下他和三個女人了,啊,還有一個小女人。
    “爺,咱們怎么辦?”
    小柔怯生生地說。
    “走,我?guī)惝?dāng)強盜去!”
    楊豐說道,隨后自己動手收起錨來,在江水推動下,這艘沙船緩慢向前行駛,他又匆忙跑到尾部舵樓,此前上船時候他看過船老大怎么掌舵,后世豐富的知識水平已經(jīng)讓他基本掌握了原理,在那里試著弄了一番后,居然也讓船回到了航道上,好在他是順流而下,只要別偏離航道撞上淺灘或者暗礁就行,而武昌以下長江航道甚至能開進驅(qū)逐艦,一艘二十米長的小船還不至于那么難開。
    就這樣一直開到黎明,在鄂州附近遇上一艘同樣的沙船,楊豐掏錢從上面雇了幾個船工替他掌舵,跟在這艘船后面繼續(xù)順流而下,過鄂州的時候還緊張了一下,但卻毫無任何麻煩。他已經(jīng)可以斷定北京方面沒有使用八里加急,否則這時候消息早到了,湖廣總督衙門再一結(jié)合那張金葉子,肯定立刻就會判斷出他到了,如果真那樣的話別說湖廣總督的綠營了,就是荊州,江寧兩大將軍的八旗兵恐怕也得出動了。
    至于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抓緊跑路了。
    順流直下的沙船也沒載什么,張滿了帆速度絲毫不輸于現(xiàn)代的小火輪,這樣提心吊膽地一直駛過江寧,他終于可以徹底放松了,以獨自駕船去揚州為名,把幾個雇工留在鎮(zhèn)江后,然后他在江陰南下一頭進了太湖。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北京發(fā)出的四百里加急已經(jīng)到達江寧,分別送到了江寧將軍鄂羅舜和新任兩江總督阿山手中,這兩個旗人封疆大吏直接被嚇懵了,皇帝居然讓人潑了一臉鏹水,然后劫持到涿州,救回后還昏迷不醒,而兇手居然還是一個會妖法的妖人,這,這是什么節(jié)奏?
    話說國家將亡,必出妖孽。
    可咱大清正當(dāng)盛世呢,這怎么就出妖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如此猖狂的妖人,居然直接對皇上下手,難道他不知道皇上都是真龍?zhí)熳樱斜娚癖佑訂幔?br/>
    呃,這個好像真沒有,要有的話就不會被潑一臉鏹水了。
    而就在同時湖廣總督郭琇那邊的公文也到了,后者這時候?qū)嶋H上也得到了四百里加急,但送到江寧的公文不是,這份兒公文只是通知兩江方面,一名持有內(nèi)務(wù)府金葉子的欽犯下江了,而且還殺害十三名湖廣的綠營兵,搶了松江通判的船,要兩江方面幫忙在長江上攔截。
    不過這就足夠了。
    把這些信息綜合起來一對,阿山二人哪還不知道潑了皇帝一臉鏹水的妖人就在長江上,這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向北京奏報,一邊行文各地抓捕,同時兩江綠營,駐防旗兵幾乎傾巢而出,在長江兩岸展開拉網(wǎng)式搜索,務(wù)必要把這十惡不赦的妖人揪出來,然后押到北京千刀萬剮。
    然而楊豐并不知道這些,他在太湖里正過著楚留香式的生活呢!
    八百里太湖可是好地方,這可不是后世下一晚上籠子第二天收不了一盆底小魚的時候,這年月隨便撒一網(wǎng)子就夠后世在高級酒店湊一桌子了。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這兩千多平方公里浩渺煙波,數(shù)十條河道,不計其數(shù)溝岔,一座座小島,茫茫無邊的蘆葦蕩,給他提供了無比可靠的藏身之所,現(xiàn)在他搶的這艘沙船,就停在一道蘆葦深處的港汊中,在讓人昏昏欲睡的陽光下如搖籃般輕柔地搖晃著。
    “爺,您為何不愿意奴家服侍呢?難道是嫌奴家臟嗎?”
    老程的小妾如玉跪在趴甲板上的楊豐身旁,一邊給他按摩著一邊抱怨道,她是松江名妓,老程花三千兩銀子買下的,醒來知道老程撇下她跑路后,倒也沒怎么太在意,反正她就是個花瓶而已,誰插不是插呀!
    就是在發(fā)現(xiàn)楊豐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和其他男人一路貨色后,沒事總喜歡過來騷rao他,但讓她奇怪的是,盡管楊豐很喜歡跟她動手動腳,聊點葷素不忌的東西也有滋有味,但就是對上她始終缺乏興趣,搞得這女人心癢難耐。
    “你想多了,我對性工作者沒有偏見。”
    楊豐舒服得哼哼了一聲說道。
    “那為什么呀?”
    如玉搖晃著他,用甜膩地聲音說道,雖然不明白那性工作者是什么,但基本上也能猜到了。
    “呃,主要是你脫下鞋子吧,我一看到你那雙腳就跟被冰水當(dāng)頭澆了一樣,什么情緒也沒有了,哪怕已經(jīng)硬起來也就一下子軟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跟你有更進一步發(fā)展!”
    楊豐很坦誠地說道。
    “什么?奴家的三寸金蓮可是松江府大名鼎鼎的,多少士子慕名而去,就是為了看著奴家雙腳用奴家鞋子盛酒喝!”
    如玉就像受了莫大侮辱般氣憤地說。
    “嘔!再說此類話題我就把你扔湖里。”
    ……
    話說楊豐實在受不了這時候人的品味,小柔是天足,她是給旗人家當(dāng)丫鬟的,裹了腳還干個屁活,她是奴籍,自己又不指望嫁個良人,無非就是被主人指給某個同樣的奴仆,然后再生下孩子世世代代當(dāng)奴仆,就更不會去追求這種bian態(tài)的審美了,但這個如玉,他剛買的少婦韓瑩全都是,如玉是標(biāo)準三寸金蓮,韓瑩只能算鐵蓮,一看她們那馬蹄一樣的鞋子,楊豐就什么心思都沒有了。
    這樣的女人兩腿往肩上一架……
    那妥妥的恐怖片呀!
    真像他自己說的,原本硬的也一下子軟了。
    “爺,飯好了!”
    小柔看著滿臉幽怨離開的如玉,笑吟吟地對楊豐說道,估計她從沒想到天足居然成了自己的優(yōu)勢,事實上她已經(jīng)做好準備,隨時為主人暖床,雖然這位主人是潑了皇帝一臉鏹水的欽犯,但和他一起從北京逃到這里,早讓她確認了這位爺就是仙人,在仙人面前神馬皇帝之類都是浮云了。
    “嗯,吃飯,吃完飯咱們得去找?guī)讉€名人!”
    楊豐走過她身旁時憂郁了一下。
    這又是個能看不能吃的,雖然人家早就準備好承受他的雨露恩澤了,可問題是他下不去手啊!
    今年才十四啊!
    一想到和初中生滾床單,他滿腔罪惡感啊有沒有!
    哪怕十六也行啊,至少咬咬牙也就上了,可這么幼chi完全下不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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