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覺得自己可能處在兄妹三人食物鏈的最底層,每次大哥和妹妹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受害者都是他。
“你現在的戰斗力到什么程度了?”扉間不想再把話題留在身高上,他帶著橋橋走進了他們暫時休息的地方,“我們接下來應該會留在這里。”
從未上過戰場的橋橋戰斗力太低的話,他就要想辦法保護好橋橋,又不拖別人后退。
“斑說我在這個世界自保沒有問題。”橋橋嚴肅的解釋著,“他說宇智波家的體術更靈活,配合寫輪眼,追求速度與技巧,不是最適合我的,等找到你之后,再由你來教我。”
聽到斑客觀的評價,扉間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和橋橋講了銀時現在的處境,以及他想要幫助銀時的想法,同時,他們也可以借用攘夷志士的情報來尋找斑。
橋橋張張嘴,又閉上,一臉「我很想說,但我怕打擊你」的表情。
“有什么話,你就說。”扉間看不得自家妹妹這個表情。
“正常救人不是應該查到對方在什么地方,暗中潛入,然后劫獄嗎?”橋橋小聲嘀咕,“弄這么大陣仗,是怕不能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對方手上嗎?”
橋橋越說越大聲,并且給予扉間一次暴擊,“哥哥你是忍者啊!我們不應該暗戳戳的來嗎?”
“……”扉間沉默半晌——的確,他可以潛入監獄,用飛雷神帶松陽老師出來。
所以……
扉間回頭看著攘夷志士們——你們為什么要這么聲勢浩大的救人?
“因為想讓老師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陽光下。”在一旁休息的高杉向橋橋解釋,靠在草垛上的男人抱著劍,嚴肅又認真,“老師給了我們行走世間的能力,我們也不希望老師東躲西藏的生活。我們成為攘夷志士,是為了改變這個讓老師身陷囹圄的世界!”
“其實是關押老師的地方把守森嚴,單靠我們幾個潛入救不出老師。”銀時仰躺在地上,十分閑散的推翻了高杉的中二宣言。
“銀時!高杉!”桂從門外沖了進來,臉色難看極了,“剛剛收到消息,三日后小冢原刑場的斬首名單中有老師的名字。”
……
……
與此同時,奈落監獄——
“我們的國家現在只是生病了,身為他的子女,我們只能用思想的武器,團結所有的力量,才能抵御外侮。”吉田松陽的語氣不急不緩,一點點教導著監獄里的獄卒識字與他的思想。“當你們這代人強大起來,我們的國家自然會結束動蕩,和平起來。”
說是獄卒,但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兒而已。
小女孩兒有著短短的藍色頭發和一雙紅色的眼睛,但那雙眼睛卻顯得空洞無神。
松陽老師微微側頭看著小女孩兒,“你聽懂了嗎?”
女孩兒微微點頭,松陽就從牢房柵欄的縫隙中伸出手,獎勵般的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發,“真乖。”
松陽要講下一個課程的時候,女孩兒身后就出現了一個人影把她提了起來,又扔了出去,女孩兒后空翻之后穩穩落地,拿出短刀就想要殺掉敵人,卻在發現對方的身份時,收起了刀,默默的鞠躬行禮。
是天照院奈落首領——朧。
“退下。”朧沒有回頭,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松陽。
女孩兒看了看朧,又看了看松陽。
在松陽微笑點頭之后,才緩緩退下。
“老師,您能做的不僅如此。”朧看著吉田,這個男人即使在牢籠中也依舊溫和又讓人向往。
即使在這種骯臟的幻境下,他也依舊教導著年幼的女孩兒習字。
“我還能做什么呢?”吉田松陽微微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帶著些許遺憾,“除了奪取別人的生命我似乎從不能給予別人什么。反倒是我的學生們給予我的更多。”
朧想到那幾個師弟,握緊拳頭——明明他才是最先認識老師的,之前明明也是他阻止了天道院眾人追捕老師,可是老師的生活中從來沒有他。
吉田松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大弟子身上,“朧,是你和你的師弟們給予了我自由。”
聽到松陽提到他,朧怔了一下。
“我從未想過人可以如此肆意。人,遠比想象的要自由”
朧沉默片刻,“天道眾下令,三天后老師會被斬首。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松陽怔了一下,旋即輕笑,“我明白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朧去見見你的師弟們吧!”
吉田松陽幾句話就讓朧閉口不言,急匆匆的離開牢房,就好像有什么追著他一樣。
一個穿著披風的男人靠著墻壁,男人把斗篷的兜帽向下拉了拉,擋住面容,仿佛假寐的樣子,但卻聽著隔壁的對話。
“真是抱歉,斑先生。”吉田松陽看著朧的背影微微嘆氣。“我們繼續上課嗎?”
斑沒有接著松陽的話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問。”
“什么問題?”松陽好脾氣的詢問。
斑簡單的說了忍者世界的情況,然后問道“如果說強大就能帶來和平,我和我的朋友已經足夠強大了,為什么還是無法帶來和平?”
這段時間,斑一直聽著松陽對獄卒少女的教導,偶爾會和松陽閑聊,但從未提出自己疑問,這是吉田第一次聽到他的疑惑。
“這個天下是萬民的天下,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天下。”松陽向斑解釋著自己的觀點,“只有你們兩個人有著和平的希望,又怎么會實現和平呢?只有大多數人期待的和平,并付出實踐,才能向和平邁進。”
“和平或許是各方利益博弈下的平衡。”松陽繼續說道,“所以,我說思想和武力二者缺一不可。思想可以平衡各方利益與國家前進的方向,而只有擁有武力才能說出思想。”
斑沉思片刻,站起身,寬大的都斗篷遮蓋了身形,只能從斗篷破碎的下沿看到細長的腳踝。
“我在這里已經夠久了。”斑透過狹小的窗戶看著外面,“這里沒有我要找的人,
他遍尋不到橋橋和千手扉間,又聽說幕府到處抓人,所以干脆潛入各個牢房,看看橋橋是不是在這種地方,但卻在這個地方意外的遇見了吉田松陽。
第一次見到吉田松陽的時候,斑就感受到了對方身體里的強大力量,可是他卻壓抑著這股力量,導致身體虛弱。
——這種情況和橋橋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因為強大的力量導致身體無法承載而虛弱。
但吉田松陽卻活到了三十多歲。
斑原本是想探尋他能活到這個年齡的原因,但卻被吉田教導獄卒的內容吸引,他想知道他和柱間無法實現真正和平的原因。
所以他就隨便找了一件斗篷,遮住面容,裝作被捕的犯人,呆在了吉田松陽的隔壁,聽著他授課的內容。
不得不說,吉田松陽或許武力值不如他和柱間,但他卻有明確的方向。
如柱間一般偏安一隅的妥協不可取,如他一般激進偏激也不可行。
和平的道路還需要再次探索。
“我今天會離開這個地方。”斑說道,“吉田先生和我一起離開嗎?”
松陽怔了一下,隔著墻壁聽著斑自信的聲音,“如果有機會。”
“那么……”斑的眼睛變成永恒萬花筒的樣子,在兜帽下,紅色的眼睛格外顯眼,“請吉田先生稍等我片刻。”
斑雙手拍在一起,十指相扣,“木遁·樹界降臨!”
巨大的枝條拔地而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包裹住吉田所在的牢房。
斑拍了拍身邊一個巨大的卷軸,一條枝條卷起卷軸融入了主干里。
“吉田先生稍作等待。”斑看著因為他鬧出動靜而趕來的烏鴉,“清除這些礙眼的家伙就可以離開了。”
吉田松陽在封閉的空間里聽著外面的慘叫,不出十分鐘,木界降臨的緩緩退去,露出外面的樣子。
吉田松陽近乎震驚的看著這個囚禁他的牢籠變成一片廢土,除了他所在的囚籠,其他建筑已經一片瓦礫。
斑將松陽的牢房門打開,撿起卷軸背在背上,拿出幾張破舊的通緝令給松陽看。
通緝令上的邊角已經磨損,但上面的名字好畫像卻清晰可見——
坂田銀時、桂小太郎、高杉晉助、坂本辰馬、千手扉間。
斑單獨抽出千手扉間的通緝令,“剛剛發現的,我要找這小子。他應該和你的學生在一起。”
這幾天,斑也知道了世界意識的親兒子坂田銀時是吉田松陽的學生。
“還是個小孩子啊!”吉田松陽看著扉間,覺得有點像銀時小時候,要不是扉間和和銀時的姓氏不一樣,他都要以為是銀時的私生子了。
吉田松陽拿起自己學生通緝令的手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扉間,又看了看斑,頭發炸成這個樣子的人可不多見。
斑又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姓氏。
所以吉田松陽試探著說道,“令郎是離家出走了嗎?怎么會和攘夷志士在一起流浪?”
斑:“……”
令郎?
他宇智波家沒有這么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