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見我?”劉星一愣,隨即臉上又重回到得意的笑容,“嘿嘿,看來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我的威名就傳開了,已經開始有人仰慕我投奔我來了。”</br> 說完,他收斂收斂表情,傲慢的說道,“讓他進來吧。”</br> “那個,劉少。”報告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劉少,那個人還特意交待了,他要你親自出去見他。”</br> “什么?!”</br> 劉星一下子站了起來,勃然大怒,“讓我去見他?!”</br> 劉星當然暴怒。</br> 他剛剛還沉浸在壓制了陸滄的快樂之中,此時此刻,在整個青州,都沒有一個人敢讓自己去見的。</br> 這個時候,自己在青州就是王一樣的存在,現在竟然有人叫自己出去見他。</br> “他算個什么東西,竟然讓劉少出去見他!”</br> “活的不耐煩了吧,他應該從門口跪爬進來一直到劉少跟前!”</br> 眾人聽聞,也都鬧嚷起來。</br> 一個個都顯得,極其憤怒,這可不,畢竟現在都是要在劉星面前表忠心的時候。</br> “是誰這么大膽,老公,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見他就見他,只不過要讓他付出代價!讓他的下場像剛才的青花瓷酒杯一樣!”</br> 關秋水此時也是粉臉上全是怒氣。</br> “好。”</br> 劉星聽了關秋水的話,心里一動,已經下了狠心,剛才只殺了鄭明成一個人,如果是立威的話還不夠,現在這不知死活的家伙來的正好,自己這一次要讓他血濺當場,讓所有人更清楚自己的手段和能力!</br> 關秋水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種得意又滿足的微笑。</br> 劉星聽從了自己的建議,這說明劉星的心里還是有自己的一席之位的,看來自己以后應該可以一直待在劉星身邊了。</br> 那個陸滄都害怕劉星了,以后劉星真的可以取陸家而代之,自己到時候就可以依靠劉星,成為天下女人都羨慕的人了。</br> 想到這里,關秋水心里那種久違的虛榮,又一次蓬勃的綻放開來。</br> “老公,外面太陽好大的,我怕熱。”關秋水撒嬌的說道,說著她的手還在自己嬌嫩的肩頭滑動了一下。</br> “關小姐,我給你打傘。”</br> 她的話音剛落,旁邊早已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撐起了一把太陽傘,送到了關秋水的頭上。</br> 這男子關秋水也認識,是青州市一個知名企業家吳總,在這之前就算是關家的老太太謝春陽遇到吳總也得說幾句好聽的,吳家的財力比關家可雄厚不少。</br> 而現在,這吳總卻一臉討好的給自己打傘,就仿佛一個下人伺候公主一樣,而且這吳總自然從來都沒干過這種活,只舉了一會兒傘,就累的不斷喘氣,頭上也是汗水淋漓,但盡管如此,他卻不敢有任何松懈,仍然努力的撐著傘。</br> 關秋水的心里就更滿足了,摟著劉星的手臂也就更緊了,因為她心里很清楚,吳總只所以這么討好自己,當然是因為劉星。</br> 自己可得把劉星這棵大樹給纏緊抱住了。</br>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星和關秋水,眾星拱月一般來到了新月酒店門口。</br> “是哪個小子讓我來見他的,人呢?”劉星站在門口,嘴角帶著幾分冷笑。</br> “對,人呢!”</br> “媽的,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膽子,長個什么樣!”其他人也擼著袖子,嘴里罵罵咧咧的。</br> “就那兒了!”門衛順手一指。</br> 劉星的目光望了過去,隨即就愣住了。</br> 完全的愣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來人,一直慢慢的走到自己跟前,他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br> “呵呵,臭小子,不是要你出來見我嗎,怎么這么磨嘰?想死是吧……”</br> “糟老頭子,你是哪里冒出來的,你是什么玩意,竟然敢讓我老公出來見你,要是讓你活過今天,我……”</br> 來人話還沒說完,關秋水直接一巴掌就要扇出去。</br> 然而她這一巴掌也沒打出去,就被人重重的一把推開去了。</br> “老公,你干嘛推我……”</br> 關秋水一下子就懵了,愣愣的看著劉星。</br> 然而,劉星根本沒看她,甚至都沒理會她,直接就沖著來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師父,對不起,徒兒真的不知道您老人家來了,徒兒給您請罪了!”</br> 此時的劉星,臉上的得意囂張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自責和懺悔,他跪在地上,砰砰的磕著頭。</br> 關秋水這下真的傻了。</br> 眾人也都傻了。</br> 眼前這,這瘦小的老頭,是劉星的師父?</br> 怪不得讓劉星出來見他呢。</br> 而且看劉星這個樣子,對老頭真的是敬畏的可怕。</br> 劉星剛才都能逼得陸滄落荒而逃了,那劉星的師父,這個老頭,豈不是更加可怕?!</br> 想到這里,眾人再看這個老頭的目光,已經重新換了一個模樣。</br> “起來吧。”</br> 老頭淡淡的說道。</br> 劉星的臉上卻如釋重負,又磕了幾個頭,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爬起來,就仿佛是為了邀功一般,討好的對老頭說到,“師父,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全都完成了。”</br> “你當我看不到青州的樣子嗎?”老頭冷冷說道,“陸家現在應該知道出大麻煩了,接下來就看他們怎么走下一步棋了。”</br> “管他陸家怎么走,咱們直接殺到天島上,滅了陸家就完事了!”劉星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沒把天島放在眼里。</br> “滅了陸家,自然是殺一條狗一樣簡單。”老頭淡淡的說道,“就是上面的意思,是陸家還有點東西,我們得拿到手,在這之前,如果滅了陸家的話,就拿不到那東西了。”</br> 眾人聽著劉星師徒兩人的對話,越聽心里越震驚。</br> 本來以為劉星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到劉星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師父,這兩人牛逼到根本沒把陸家當一回事。</br> 而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上面”,這說明還有比他們更厲害的人!</br> 那得多厲害?</br> 眾人想到這里,才終于認識到地獄軍團的可怕,終于徹底的被擊碎了內心,此時他們心里,已經完全臣服了。</br> “師父,你說的可是神木手鏈,徒兒知錯了,徒兒上一次沒有辦成此事,承蒙師父你不嫌棄,又給徒兒一次機會重回師門,這一次,徒兒一定把神木手鏈弄到手獻給師父您老人家!”劉星急忙說道。</br> 是的,之前因為劉星沒有把采薇的玉鐲拿到手,惹得老頭大發雷霆,當時將劉星逐出師門了,不過后來,老頭又把劉星收入門下,不但收入門下,還給了劉星一波手下,讓他來青州做事,就是做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br> “呵呵,這個東西,比神木手鏈更重要百倍,陸家幾千年的歷史了,寶貝可真不少呢。”老頭說到這里,神色一凜,“上面說了,如果這個寶貝要是沒拿到手,所有人都得死!”</br> “所有人?”劉星不由神色一變,說話也有點結巴。</br> “包括你和我。”老頭淡淡的說道。</br> “我們肯定可以得手的,師父,你給我的那個刀奴,就可以殺的陸家雞犬不寧了。”劉星臉上陡然露出自信之色,“真沒想到,刀奴的實力這么強!”</br> 說到這里,劉星又顯得有幾分遺憾,“如果刀奴在多一點就好了。”</br> “呵呵,這有何難?”</br> 老頭嘿嘿一笑,向后揮了揮手。</br> 頓時,劉星的眼睛就瞪大了,不但他這樣,所有人都全部呆住了。</br> 老頭背后,無聲的走出一整排穿著黑袍的人,寬大的黑袍罩住他們的全身,腰側的刀鋒利而耀眼。</br> 誰都見識過劉星那個一刀斬斷鄭明成的黑袍手下,在眾人的心里,那人就是神一樣的存在。</br> 而劉星的師父,竟然有十幾個這樣的手下!</br> “這下,我徹底相信陸家完蛋了!”</br> “是啊,我覺得陸家的人如果還有一點點腦子的話,見到這些人,應該會立即拔腿逃跑,跑得越快越好。”</br> 眾人喃喃的說道。</br> “哈哈,陸家見到這么多刀奴,會嚇得尿褲子吧!師父,您遠道而來,都累了吧,徒兒給您接風,快請進。”</br> 劉星此時春風得意,迎著老頭進了酒店大廳。</br> 其他人等他們進去了,這才敢跟在后頭走進來。</br> “師父,您請上座。”劉星低著頭,恭敬的迎著老頭,剛才是他做首席,現在師父來了,當然是師父坐首席了。</br> 但是老頭卻突然停住了。</br> “師父,您怎么了,您請啊……”</br> 劉星還沒說完,目光順著老頭目光望去,頓時就是一愣,不知何時,他原來的位置上,竟然已經坐了一個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