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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從遠處再次飄來數(shù)團魔云,以某種規(guī)律排列著,將白姓修士圍在了中間。速度之快,甚至他都來不及反應。
    白姓修士眉毛一挑,雖然明知對方強大,但他卻不愿束手待斃。只見他手中掐訣,沖天猛然一指。
    背后那把古樸的立刻飛射而出,被白姓修士一把抓住,握在了手中。他兩目炯炯,盯著魔云低聲說道:“在下鎮(zhèn)魔塔守衛(wèi),請前輩現(xiàn)身一見。此地乃是昆州諸派共同守護的禁地,前輩這般做法,可是想與昆州諸派為難么?”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肯定不是來人的對手,所以雖然祭出了枯木寶劍,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先將自己的身份向?qū)Ψ街v明。他相信,這鎮(zhèn)魔塔守衛(wèi)的身份,足以令一些強大的散修望而卻步了。
    “昆州?這是什么地方?”從云層中,傳來一聲輕咦,來人似乎有些不解。
    白姓修士一怔,有些摸不清對方的來路。對方竟然連昆州都不知道,這未免太過好笑了。難道對方是從中域出來的大神通修士,只是路經(jīng)此地么?但想想也不太可能,因為中域之地的人,根本不可能來到這里。
    “昆州雖處偏遠之地,但是在修仙界也是小有名氣。閣下連昆州都不知,是不是在取笑在下?”白姓修士心頭雖然疑惑,但仍然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那些魔云就一陣翻騰,從中露出四個人影。這四人除了有一位老者外,另外三人都顯得極其年輕的樣子。
    白姓修士心頭一震,看向那名童顏老者的神色充滿了凝注。因為他根本看不出,對方是什么修為。顯然,這人修為遠高于自己。不過,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在老者右邊的一人,看上去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也同樣修為不俗,比自己還要高上許多。
    這群人究竟來自何處?看樣子,也不似專門為了鎮(zhèn)魔塔而來的。
    正在白姓修士驚疑不定的時候,老者右邊的一個青年人卻神色微動,有些異樣的看向白姓修士,問道:“你可是叫白樺?”
    白姓修士悚然一驚,沒想到這里,居然有能認識自己的人。他放眼打量了那說話之人一番,腦海中卻并無此人的半點印象,不由的問道:“不錯,我就是白樺。只是這位道友面生的很,恕在下眼拙,似乎與閣下并不相熟吧?”
    張毅聽到這話,露出古怪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沒想到,從那座獨立空間出來之后,竟然已經(jīng)不在域外方島,而出現(xiàn)在了這里。更重要的是,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是一個熟人。
    當初,他就是與白樺等人,一起進入的空靈門。只是,這白樺在入門之前,名聲就極其響亮,又是通過了雞鳴谷的比試,克服了重重難關(guān),才進入的門內(nèi)。這種情況下,白樺的地位,可是極高的。
    據(jù)說,他當時雖然尚未筑基,但卻已經(jīng)空靈門一名元嬰長老收入門下,可見其待遇之高。
    再加上張毅與他有幾面之緣,對于這個空靈門炙手可熱的人物,自然會牢牢記在心中。至于這白樺不認識自己,也不難解釋。因為此人一向眼高于頂,平輩中人很少能入他法眼的,而張毅也一直保持著低調(diào),在空靈門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驚艷的才華,被此人忽略也就不足為奇了。
    “果然是你。你這一手的枯木劍法,我可是早有耳聞。尤其是你身后的枯木古劍,乃是由罕見黑桑祭煉而成,名氣可也不小?!睆堃悴]有將自己真正的身份說出來,而是隨口說出這樣一個理由。
    眼前這人,能夠在自己離開的這些年結(jié)丹成功,在各門派中已經(jīng)算是天縱奇才了??峙滤膊粫氲剑俣嗄昵翱侦`門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吧?這樣想著,他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不必非要加入空靈門,還是等弄清楚這里的情況再說吧。
    白樺有些無語,他明顯感到張毅說的不是實情,而是在敷衍自己,可是他也不便多問,誰讓他不認識對方呢!
    “對了,你剛才說這里是昆州,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你可是出身鏡州的?!睆堃隳抗庖婚W,似乎把握住了什么。
    白樺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確是從鏡州來的,不過這已經(jīng)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此人消息怎么如此閉塞,難道不知道百年前鏡州都已經(jīng)是鬼修的天下了?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消息居然這么閉塞。
    不過,他心中雖然懷疑,但還是硬著頭皮將自己的經(jīng)歷說了出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整個鏡州修仙界的變故。
    原來,此人在從鏡州逃亡的途中,就與空靈門的眾人失散了,正好被這絳云宗的一位長老所救,遂加入了絳云宗。像他這樣的人,雖然之前入了空靈門,卻仍然保持著散修時的那番心境,對于本門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認同感。再加上此人極其自負,因此也沒有考慮太過周詳,以致于后來空靈門為了他而與絳云宗產(chǎn)生沖突,都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張毅邊聽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對現(xiàn)在的形勢,總算了解了一個大概。令他頗感吃驚的是,那鬼靈州的眾鬼修,居然有這么大的野心,真是出人意料。更想不到的是,如今空靈門居然還在,只是其在昆州的地位,與鏡州相比可是大大不如了。
    極陰童子與他的兩個徒弟靜立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同樣震驚不已。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地方,與域外方島大不相同,似乎地界更加廣闊的樣子,修仙體系也更加完備。
    不過,在經(jīng)歷過初時的震驚之后,極陰老魔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就算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又如何?修仙界同樣是以實力為尊。以他元嬰初期的修為,再加上所修煉的那些神通,想要在此地立足,簡直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如果他愿意的話,甚至可以成為一些門派的客卿長老。
    “既然道友知道在下的名字,不如隨我去宗門一趟,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卑讟迨掌鹗种械哪緞?,滿面春光的說道。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他也再防備什么,因為這純屬多余。只要進入了絳云宗,就算這些人法力再高,他也有信心將他們留下。畢竟,絳云宗多年的底蘊,可是十分深厚。
    “哈哈,這個倒是不必。我們還另有要事,就此告辭了?!睆堃阊鎏齑蛄藗€哈哈,拒絕了白樺的提議。
    剛才他的神識從下方的寶塔中掃過,就發(fā)現(xiàn)了數(shù)道結(jié)丹期的神識,甚至還有一道神識,極其的隱晦,應該是利用了什么隱匿的法術(shù),就連他都差點沒有發(fā)現(xiàn)。通過這一點,他就猜想,這座寶塔必定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而且,剛才白樺自稱鎮(zhèn)魔塔守衛(wèi),也不是沒有來歷的。
    說完這些,他再不顧白樺的挽留,與極陰童子化作滾滾雷云,朝遠處射去。很快,天空中的異象消失,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看著張毅等人離去的身影,那白樺并未立刻離開,而是露出略有所思的神情。
    “這人,怎么看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凝神想了想,卻記不起在結(jié)丹后期中,曾經(jīng)見過這樣的人物。
    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算啦,既然鎮(zhèn)魔塔無事,其他的事情,也不必再管這么多了?!?br/>
    當白樺離開之后,張毅與極陰老魔已經(jīng)在十里之外了。
    “前輩,你應該也已經(jīng)看出,這里的修仙界與域外方島大有不同。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張毅神色平靜,坦然問道。
    二人在聯(lián)合破開獨立空間禁制的時候,就已經(jīng)冰釋前嫌了。雖然算不上有多友好,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一見面就要拼個你死我活了。當然,這與張毅實力提升,具備了與極陰老魔拼斗的實力也大有關(guān)系。
    “小子,既然你能夠出現(xiàn)在域外方島,應該知道通往域外方島的路線吧?你只需要給老夫刻制一份路線圖,咱們就兩不相欠,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如何?”極陰老魔想也不想,就說出了條件。
    張毅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搖頭道:“說實話,這個問題其實我也無法回答。因為在下也是無意中觸動了一個上古傳送陣,才傳送到那邊的。而這座傳送陣,就位于謞風谷的風墻之后。若是前輩想去的話,倒是不妨一試?!?br/>
    “謞風谷,這是什么地方?”極陰老魔皺了皺眉頭,問道。
    “這枚玉簡中,有謞風谷的一些資料,想必對前輩應該有所幫助。既然前輩打算獨自行事,晚輩就先告辭了?!睆堃銓⒁幻队窈啋伣o極陰童子,身后光翅一陣,猛然間化作一團金芒,朝遠處射去。
    他自然不會將從羅陰島鬼修手中得到的玉簡交給極陰童子,畢竟,那條通往域外方島的路線,他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至于謞風谷傳送陣,這極陰童子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早就被人破壞掉了。他想通過此路返回域外方島,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二者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張毅自然也不會真心實意的幫助此魔,能不擺他一道,已經(jīng)算是仁慈的了。
    當他走后,老魔背后的霓裳撇撇嘴,不滿的道:“師尊,你怎么這么容易就放那家伙離開?人家的仇都還沒報呢!”
    極陰童子苦笑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為師不想為你報仇,只是那小子如今修為大進,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我能勝他一籌,也無法留住此人。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放過他,也免得這人懷恨在心?!?br/>
    霓裳檀口微張,露出吃驚的表情,怔怔說道:“怎么可能?師尊你可是元嬰期修士,對方再強,也不過才結(jié)丹后期,怎么可能是您老的對手?”
    “此子功法大異常人,再加上第二分身也是個難纏的角色,老夫?qū)Ω洞巳耍矝]有十足的把握。算啦,你雖然被他囚禁了三十年,但總算也沒有白費。待將這里的環(huán)境熟悉了之后,我再給你煉制幾粒丹藥,說不定可以助你一舉突破結(jié)丹呢!”極陰老魔似乎不想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zhuǎn)而說道。
    “好吧。”霓裳極不情愿的應承了下來。
    話說,張毅從獨立空間中脫身之后,心情好不暢快。這一次,居然誤打誤撞的返回了原來的修煉之地,對他來說,更是一個驚喜。如今以他的修為,就算面對元嬰老怪,也有了一戰(zhàn)之力,根本不必再像以前那樣,處處都小心翼翼。
    想起以前的種種,仿佛仍然歷歷在目。
    他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念頭,有一個非常強烈的愿望,那就是再次回到家里去看一看。
    所謂衣錦還鄉(xiāng),或許就是這樣吧。當人有了成就的時候,總是想回家里,讓那些自己最親近的人知道。這不是顯擺,而像是給他們證明著什么。但他也知道,晃眼間百年過去了,自己的父母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他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決定重返故里,就馬上啟程。
    三天后,在一條寬闊而平整的管道上,正行走著七八輛鏢車。這趟鏢,是靖遠鏢局接手的一筆大買賣,車上的金銀細軟無數(shù),幾乎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而雇主卻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
    不過,這位姓龍的姑娘一看來頭就不小,據(jù)說是某位巨賈家的大小姐,身邊的兩個跟班,長得人高馬大,太陽穴高高凸起,一看就是一流的好手。光這兩個漢子,就抵得上鏢局的七八個人了。
    如今這位龍姑娘,就坐在護鏢隊伍中間的一乘轎子內(nèi),那兩個漢子左右寸步不離,將他看護的十分嚴密,以免發(fā)生什么意外。
    蕭琛就是這趟鏢的主鏢師,同時也是靖遠鏢局的二把手。他的一手破膛三十六槍,令群雄聞風傷膽,闖出了偌大的名聲。有他在,幾乎可以保證這一趟鏢萬無一失了。各路綠林好漢,哪個不得賣他幾分薄面?
    這蕭琛看上去只有四十出頭,穿著一個短褂,看上去十分精煉的樣子。此刻正在健馬上閉目養(yǎng)神。以他的騎術(shù),就算是躺在馬上睡覺,也不會被顛簸下來,這可是多年走鏢練就的本領(lǐng)。
    但不遠處的一陣騷動,卻打擾了他的清夢。他立刻驚醒過來,雙目一瞇沉聲喝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回二當家的,前面有一個小道士,在大道上徒步趕路,正好占據(jù)了管道中間的位置。幾個鏢師正在呵斥那道士,也沒什么大事。”一個穿著藍布衫的年輕人,趕馬過來,對蕭琛回到。
    蕭琛“哦”了一聲,想了想,吩咐道:“告訴前面的鏢師,不要為難那小道士。咱們行鏢之人,最講究的就是信義,萬不能留下一個欺凌弱小的惡名。否則,會被各路朋友恥笑的?!?br/>
    “是。我這就把二爺?shù)脑拏飨氯?。?br/>
    那人在馬上,沖著蕭琛躬了躬身子,就要過去傳話。但這個時候,中間那個轎子里卻傳出一個如夜鶯般好聽的女聲:“慢著。小女子早年的時候,曾經(jīng)在玄真子前輩門下修行了兩年,對我道教之人,都有幾分親近之心。既然這小道友是徒步趕路,不妨捎帶他一程,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蕭琛聞言,眉頭大皺,搖頭道:“龍姑娘萬不可如此。如今這世道,極不太平。尤其是通往鏡州的路,更是各種人士魚龍混雜。這道人身份尚且不能確定,為了此行的安全,斷不可讓他與我們同行。”
    “一個出道之人,又怎會在乎區(qū)區(qū)凡人之物?放心好了,絕不會有事的。蕭二爺未免太多心了?!蹦驱埞媚锩黠@有些不悅,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哈哈,在下走鏢多年,什么人沒見過。別說是道士,就算和尚之中,也有一些心懷叵測之輩。龍姑娘你閱歷尚淺,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在下為了此行的安全,是絕不敢讓他混入隊伍的?!笔掕】嗫嘟忉尩馈?br/>
    他可是清楚的很,若是這一趟鏢出了什么意外,不僅會令靖遠鏢局損失一大筆銀子,更會對他們的名聲,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必須事事小心,馬虎不得。只可惜,這些話無法對龍姑娘直接說明。
    “哼,世人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我才是此鏢的雇主,一切事情,都要聽我的安排。龍晨,你去將那道人引到這里來,我親自見上一見,我倒要看看,誰敢攔你?”這龍姑娘顯然發(fā)了大小姐脾氣,倔強起來,根本無人能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