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那么的重要,不做生意了無非是日子清淡一點,任你我的能力還不至于挨餓,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也可以了。”
陳云霆:“嗯,所幸我們之前做了些準備、留了后路,就算這些生意都不要了,至少也夠我們過上閑適的生活了,實在不行我們就遠走高飛,離開紹興城,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落腳之處。”
陳良雍:“也先不要那么悲觀,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午2點,孟卓業、孟二冬帶領幾十個保安團小后來到總號要求見陳良雍,陳良雍早就料到孟卓業早晚會來,只是沒料到會這么急,便面無表情的把孟卓業和孟二冬讓進了后堂。
孟卓業四下看了看后堂的布置:“哎呀陳老板,這陳家果然是家底豐厚啊,瞧瞧這家具,一水的紅木,這窗欞雕花也真是講究,還有這茶壺茶杯,怕也是前清官窯的吧?”
陳良雍:“孟團長今天來不是要跟我談論家具茶具的吧?”
孟卓業臉色一變:“哼,既然陳老板這么著急,那我老孟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王縣長不幸去逝,縣里諸多事務一時無人掌管,郝主席已經要我暫代處理一些以前由王縣長處理的事務,現在時局混亂,城里流氓混混甚多,城外土匪又伺機搗亂,聽說陳記這幾個月關了好幾家分號了?做生意也不容易啊,不過,陳老板放心,王縣長雖然不在了,但我孟卓業以后會代王縣長會好好看護陳記的,陳老板說是吧,啊?哈哈哈……”
陳良雍面沉似水,坐在一旁的陳云霆也雙拳緊握,孟二冬不陰不陽的笑了笑:“陳老板、陳少爺,也不用這么緊張嘛,雖然孟團長和王縣長以前在政事上有頗多不同的見解,但孟團長也是個實在人,不會計較陳記以前的那些過往的,有孟團長為陳記撐腰還怕什么,該賺的錢還是照樣要賺!”
陳云霆:“不知道孟團長打算從陳記抽多少收入出去?”
孟卓業伸出右手晃了晃,陳云霆銀牙緊咬:“孟團長要抽五成?”
孟卓業:“對,五成,而且是純利潤,一月一結!”
陳良雍砰的拍了下桌子:“孟團長未免胃口太大了吧,王意文在的時候只抽兩成,而且是毛利!”
孟卓業輕搖著腦袋:“此一時,彼一時,王意文還能活過來嗎?現在他是怎么死的都還不知道呢……”
陳良雍:“你——”
孟卓業站起身:“好了,我老孟雖然是個粗人,卻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這樣吧,給你們三天考慮時間,同不同意全在陳老板的意思!告辭!”
說完站起身就出了門,孟二冬也站起身說了句:“如果陳老板不同意合作的話,以后要是陳記再有流氓混混搗亂、打砸、搶貨、燒店的事發生,我們保衛團可能就會兵力不足,無力看護了,哈哈哈!”
陳良雍:“哼!”
孟二冬突然回頭看了眼陳云霆:“對了陳少爺,怎么不見你家姨太太出來?那小妞兒一身火紅,拿著把烏亮的小鞭子,嘖嘖,可是招人得緊吶!我到現在還懷念著上次去老紹興吃飯時被她打在手上那一鞭子,可真夠勁兒!”
陳云霆咬牙低語道:“孟二冬,你不要欺人太甚!”
孟二冬:“哈哈哈……”
看著兩人大搖大擺的離去,陳云霆兩眼寒光四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門框上:“爹!就這么把我們辛苦賺來的錢分一半給孟卓業?”
陳良雍:“胳膊擰不過大腿,好人斗不過流氓,我們有別的選擇嗎?”
陳云霆:“這才是個開始,這幾個月來王意文給了孟卓業那么大的難堪、找了那么多的麻煩,而我們又是一直和王意文同一戰線的,恐怕這些惡果全都要報在我們陳記的身上,我擔心孟卓業以后會更過份!”
陳良雍:“眼下事實已然如此,就算他有吃掉陳記的野心、甚至重新再打陳記其他產業的野心,我們又能耐他何?云霆,別太著急上火了,不是還有最后一條路么,暫且看看再說,另外也可以私下里尋覓一個妥當的退路了。”
陳云霆這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王家老爺已經去領尸體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王意如了吧,我怕她知道了難過。”
陳良雍:“嗯,先不要告訴她。”
緊張了一天,父子兩人回到柜上,當天的晚報已經出來了,陳云霆看到第一版頭條又是一條重大消息:蔣介石今日在南京宣布復職
新聞上說,復職后的蔣介石不僅仍然是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還同時兼任了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主席和軍事委員會主席,陳云霆把報紙送給陳良雍,陳良雍看完后也是長嘆一聲:“這個國家,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太平下來。”
陳云霆:“難說。”
這一天過得亂糟糟的,直到晚飯時父子倆還在總號忙碌,徐媽過來喊兩人吃飯,兩人也沒什么心思吃飯,一直折騰到晚上8點多,陳云霆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回到屋里,九兒并不在,問了秋紅,說是去廚房了,陳云霆坐在桌邊喝了口茶,房門一響九兒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回來了,看見陳云霆在房里,九兒問了聲:“你回來了?”
陳云霆:“嗯,這是老鴨湯?”
九兒:“是,晚飯你沒回來吃,特意讓徐媽給你留的,快坐下吃吧。”
陳云霆拿起勺子一勺勺吃著燉得軟嫩香濃的老鴨湯,不一會兒就吃得渾身暖洋洋的,喝完湯洗漱完畢,陳云霆把九兒嬌小的身體抱在懷里,伸手輕輕的撫摸著九兒柔嫩的小臉,眼里若有所思,九兒:“我聽說王意文昨天晚上被人暗殺了,孟卓業下午還找到家里來了?”
陳云霆:“嗯。”
九兒:“現在又快過年了,保衛團的那幫人又該索要過年的孝敬錢了,現在王意文又死了,各商號怕是又要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