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呼吸撲灑在脖間,游走的指尖帶動著克制與戰(zhàn)栗,幽暗的空間仿佛一瞬間起了火。
倪喃一口咬住男人按上她唇瓣的指尖,壓低的嗓音像是呢喃的貓叫,還帶著些氣急敗壞,“你到底想干什么?”
輕聲交涉間,柔軟的舌尖掃過指尖,細(xì)小的牙齒又毫不客氣地留下密密的痛覺,極致的軟和輕微的痛,讓灼熱的空氣一瞬間變得黏稠。
“那你呢?”梁侑墨瞇起眼,凝視著那張殷紅卻毫不饒人的小嘴,抬起拇指,擦花了倪喃涂的精致的口紅,“你又到底想干什么?”
“當(dāng)然是面試。”
許是意識到男人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唇上,倪喃松開咬住的手指,試圖拉開眼罩,卻又被他一把制住手腕。
“有監(jiān)控。”
“梁先生居然還知道有監(jiān)控?”倪喃氣極反笑,卻又因?yàn)榧庇陂_始自己的面試流程,不得不服軟,“求求您能不要打擾我工作了嗎?”
“因?yàn)槟襾G掉了上一份高薪工作。”
倪喃咬唇,剛好咬在被梁侑墨蹭花口紅的地方,“所以,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錢。”
蒙著眼罩的少女,略顯凌亂的妝容,難得示弱的口吻。
梁侑墨瞇了瞇眼,“我可以給你錢。”
“代價(jià)就是帶上您賦予的項(xiàng)圈對嗎?”
“這不好嗎?”
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谖恰?br/>
他總是這樣,三兩句話就能讓倪喃血壓飆升。
“呵……”
雖然看不到梁侑墨,可男人指腹間的薄繭,蓬勃結(jié)實(shí)的肌肉,以及說話時(shí)呼吸的起伏,都一點(diǎn)點(diǎn)地在倪喃的腦海里構(gòu)建出一個(gè)鮮活的形象。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說出那句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脑挄r(shí)的眼神,就像是居高臨下施舍眾生的神,從來都不在意凡人的想法。
倪喃張了張嘴,輕呼一口氣,“梁先生,你覺得,在未婚妻的隔壁房間做這種事說這種話,不諷刺嗎?”
“未婚妻?”
梁侑墨沉默了片刻,驀地松開把玩倪喃的右手。
熟悉的體溫驟然抽離,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在剛剛被握住的地方留下一小片冰涼。
倪喃下意識地去覆蓋住那片地方。
就在倪喃以為他就打算這么離開之際,他惡劣的輕笑一聲,又把她逼近一個(gè)更加狹小的角落,“我想做什么,不需要得到一個(gè)嘰嘰喳喳的花瓶的許可。”
“當(dāng)然,如果她今天得到了姑姑的認(rèn)可,我倒是可能會對她另眼相看。”
“那你可能要失落了。”
“嗯?”
“因?yàn)椋裉斓觊L的認(rèn)可只能是屬于我的。”
“這么自信?”
倪喃不滿的嘟了一下嘴巴,隔著眼罩和他對視,“如果一開始你不打擾我,我已經(jīng)交卷了。”
“如果我說,今天的主考官對你已經(jīng)有意見了,你還會這么自信嗎?”
壞心意的梁狐貍瞇起眼睛,搖了搖尾巴。
似乎只有從倪喃平靜的面容上找到一絲破綻,才會讓他覺得今天的較量,自己沒有輸?shù)暮茈y看。
可倪喃只是頓了片刻,突然反問道,“是因?yàn)樘沏逵陠幔俊?br/>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在她提到這個(gè)名字的時(shí)候,聲音有些微的艱澀。
“誰知道呢?”梁侑墨垂眼看著她悄然抿起的唇角,沉沉的聲音似情人耳語,“也許是因?yàn)橐桓缓蠒r(shí)宜的出現(xiàn)在病人嘴里的煙,也說不定。”
話落,向下的唇角又緩緩收平。
“聽說主考官十分在意那位女士的病情,所以這根煙的饋贈者,自然不會被她輕易放過。”捕捉到倪喃臉上細(xì)微的變化,梁侑墨又輕飄飄地拋出誘餌,氣定神閑地等魚兒咬鉤子,“但是,如果你愿意,我或許可以幫你。”
“既然不是因?yàn)樘沏逵甑木壒剩蔷蜎]什么好怕的了。”
魚兒圍著誘餌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咬上來。
“梁先生一看就沒有好好了解規(guī)則。”倪喃輕輕彎了下唇,“這一輪是盲選。”
“如果主考官先是看中了我的作品,那么其余的都是事出有因的次要事。”
不僅沒有上鉤,還囂張地?cái)[尾,嘲諷了一波撒下誘餌的人。
魚兒游走,在心湖上留下一圈圈漣漪,輕輕淺淺,撓的人心里癢癢的。
梁侑墨沉沉地看著身前的姑娘,漆黑的眸子暗潮洶涌,似要把人吞噬。
“哦?”
眼看魚兒不肯上鉤,梁侑墨也沒再繼續(xù)逗她。
他輕笑著后退半步,展平雙臂做出配合的姿態(tài),“那么,給你展現(xiàn)的機(jī)會,開始吧。”
“謝謝,但是不必了。”倪喃擦掉唇角暈開的唇妝,繼而抬手戳上他寬厚的胸膛,“你的尺寸,早就記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