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神師看著永恒岳的尸體，臉上的神情由漫不經心變成凝重，像是有所發現。
    在破軍上神注視下，他盤腿而坐，從隨身空間拿出五枚銅錢。
    每一枚銅錢，都散發宏大氣息。
    猶如一方方世界。
    轟！
    天玄神師隨手一拋，五枚銅錢飛速運轉起來，產生磅礴天機之力，包裹著永恒岳尸體，產生一幅幅畫面。
    破軍上神盯著畫面，眼睛微瞇。
    能否解開永恒岳的死因，就看天玄神師推演結果了。
    天地寂靜。
    竹海都停止搖曳。
    大約半個時辰后，天玄神師收回五枚銅錢，神情凝重，眉頭緊緊皺起，像是遇到千古難解的謎題。
    破軍上神見到天玄神師的表情，多少有些緊張起來。
    天玄神師！
    乃是歲月一族智者，精通推演占卜之術，不，已經不能用精通來形容，而是冠絕天下，無人能比擬。
    “此人身上，有很深的因果！”
    過了很久，天玄神師開口說道。
    破軍上神：“......”
    沒了？
    “神師，能否具體點？”
    破軍上神問道。
    他也知道永恒岳身上有很深的因果，不然也不會帶到書院，讓天玄神師推演。
    “沒了！”
    “他身上的天機，已經被舊時代的人抹除，除非請歲月主逆轉天機，否則，誰也占卜出來！”
    天玄神師問道：“你要去請歲月主嗎？”
    破軍上神搖頭，歲月主已經閉關百億年，他可不敢為了一件尚未弄清緣由的事去麻煩歲月主。
    但同時，他對永恒岳身上發生的事更加好奇。
    這永恒岳究竟發現什么？
    才能讓舊時代的頂級強者出手，甚至于抹除天機。
    “上神，我雖然沒有推演出具體情況，但可以給上神指明一點方向！”
    天玄神師輕聲說道。
    “請神師指點！”
    破軍上神連忙問道。
    “永恒岳是行者，他的任務是抹除命運之國，我們只要查明他在隕落之前去了什么地方，應該能發現一二！”
    天玄神師緩緩說道。
    破軍上神眼睛一亮，看天玄神師的目光都帶有一絲欽佩，不愧是做學問的人，腦子就是好用。
    他對著天玄神師行了一禮，連忙離開。
    臨走之前，還不忘帶走永恒岳的尸體。
    天玄神師站在原地，沒有繼續種菜，望著遠方天地，暗暗嘆了口氣，喃聲說道：“也許，真該找歲月主推演......”
    他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但又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他已經有數千億年沒有體會過了。
    但歲月主在閉死關，他和破軍上神一樣，不敢為了不確定的預感去找天性主，萬一只是虛驚一場呢？
    擔責！
    他也不想但責啊！
    ......
    古河域。
    虛空突然裂開，飛出一頭巨龍的龍首，足有千里之巨，一對龍角指天，鋒芒畢露，破滅大片乾坤。
    龍眸睜圓，金光璀璨，猶如兩輪冉冉升起的太陽，普照天下。
    龍須飛舞之間，宛若大道騰躍。
    仔細凝望。
    會發現碩大的龍首，只是一架飛舟的裝飾品。
    在龍首之后，還有萬里之巨的飛舟，舟身呈銀色，布置有無數歲月陣紋，提供強大的動力和防御力。
    飛舟之上，亭臺樓閣無數，還有一座巨塔，高達千層。
    巨塔之上，有一面迎風招展的旌旗。
    大虞！
    歲月長河霸主勢力之一，傳承久遠，當代虞帝還娶了歲月一族女子為妻，成為歲月長河少數幾個能把歲月一族按在身下摩擦的人。
    當然，這只是推測，也有可能是女上......
    但不可否認。
    有了這重背景，大虞天庭成為無人敢招惹的勢力。
    在進入古河域后，飛舟速度變慢，緩緩落在一座太古山岳下。
    轟！
    一隊身穿銀甲，手持長槍的士卒，自飛舟里面飛出，排成兩列，頭顱微微低下，似在恭迎偉大的存在降臨。
    雖是普通士卒，但他們的實力卻不容小覷，隨便擰出來一位，都能毀滅劫族。
    在眾人敬候之下。
    一名身穿紅色長裙，面容冷清，眉宇間蘊含一股貴氣的女子緩步走出。
    隨著她出現，周邊天地輕微晃動一下。
    女子環顧四周，柳眉微蹙，有些不習慣此地惡劣的環境。
    她加快步伐，來到太古神岳山腳下，在一塊巨石上，躺著一名很穿黑袍，渾身遍布傷痕的男子。
    男子傷勢極為嚴重，不僅體內沒有精血，就連靈魂都遭受重創。
    若非胸膛輕微起伏，都讓人覺得是一個死人。
    紅裙女子目光一轉，在不遠處看到一桿長槍，斜插在地面，冒著滾滾魔氣，遮蔽長空，形成一方魔域。
    鏘！
    女子玉手一揮，魔槍就落入她手里，發出一陣討好的槍鳴。
    “此人，就是天命之人嗎？”
    把玩一會魔槍，紅裙女子才將目光投向躺在石頭上的人影，淡淡問道：“既是天命之人，為何修為如此羸弱？還不及府中奴仆？”
    “回長公主，天命之人是歲月一族挑選，此人身上有歲月之力，確是天命之人，至于修為弱，可能和修煉環境有關！”
    一名老嫗憑空出現，手杵拐杖，彎腰說道。
    “既然是，那帶回去吧！”
    長公主說完，轉身離開。
    “遵命！”
    老嫗一手托起黑袍人，朝著飛舟走去，三五步之間，就進入飛舟。
    緊接著。
    戰列兩側的士卒有序收隊。
    幾分鐘后，飛舟化作一道光，破空而去。
    ......
    時光悠悠。
    距離劫族覆滅，已經過去整整十年。
    在這段不算長的時間內，歲月長河陷入動亂之中，破軍上神親率數十名神將，大范圍排查與永恒岳有過接觸的勢力。
    不少雄霸一方的勢力，因此受到牽連，被毀國滅宗。
    一時間。
    歲月長河的勢力人人自危。
    “該死！”
    “怎么沒有任何線索呢？”
    某座巨山上，破軍上神清點這段時間戰果，雖剿滅不少勢力，但都沒有挖掘出有用的信息。
    “難道不在歲月長河主干，而是在支流？”
    破軍上神皺著眉頭想道。
    就在這時。
    遠處的天地，傳出數十道恐怖氣息，席卷天下大勢，讓破軍上神瞳孔猛縮：“舊時代的人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