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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8章

    ,重生之天下 !
    嘉興與杭州距離不遠,但是桐鄉與嘉興交界一帶官道被淹,經常需要繞行。由于文禛心急趕到杭州,三人下午出發,連晚膳都是車上隨便用一點干糧,由于要繞一個大圈,拉車兩匹馬實累得不行,后只得找了個驛站換馬繼續連夜趕路,寅時末時候他們終于趕到了杭州城外。
    距離開城門還有一段時間,借著馬燈昏黃燈光,可以看到文禛身上不少傷都裂開了。原本他這些傷口就深,好不容易沒有什么好藥情況下靠著自身愈合力恢復了一些,被這么一晚上顛簸,立刻變成鮮血淋漓樣子。
    老于嚇得不輕,掏出自己上等金創藥想要給文禛敷藥。
    文禛擺了擺手不讓他近身,將藥留下之后,便要他去進城找杭州負責人,并要那人聯系上寧敬賢。
    寧云晉一聽他安排就偷偷撇嘴,杭州城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官兒,但是文禛卻只聯系父親可不僅僅只是信任而已,明顯是沒有聯系上護衛之前,對其他人都不相信。
    他正腹誹著時候,文禛朝他招了招手,將那盒金創藥塞寧云晉手里,“來,幫朕涂藥。”
    寧云晉心里有些不情愿,剛剛明明有人獻殷勤不使喚,卻偏偏要來奴役自己。但是他也不會這事上與文禛較真,只得撩開那已經染血衣服,準備涂藥。
    原本已經愈合結痂傷現又裂開來,這樣傷比第一次還疼,寧云晉手指沾著一團藥膏劃過時候,文禛便不自覺地縮了一下。即使知道這是肌肉自我保護條件反射,但是他動作不自覺地輕柔了起來。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文禛盯著他那如臨大敵小臉,不禁有些好笑,“你不是應該早就習慣給朕傷藥了嗎?再說,即使弄不好,朕也不會怪你。”
    嘴里說得好聽,寧云晉心里嘀咕著,嘴里卻道,“都已經遲了這些天,皇上您何必又這么趕,好不容易好了!這樣多難受呀!”
    “正是因為這樣,朕才著急。”文禛搖了搖頭,嘆氣道,“全國社倉敗壞,十不存一,別說以周升為首這幫貪官沒心思賑災,官府也沒有能力救援災民。每拖一天糧價上漲便要厲害幾分,再這樣下去難民問題沒法解決,只怕就要引起嘩變了,到時候無論是鎮是撫受苦都是百姓。”
    他話還沒有說完,馬車外便傳來了兩個人腳步聲,文禛神情一變,立刻恢復成高高上樣子,自己攏好衣裳挑開了簾子。
    透過簾子寧云晉看到了老于身旁人,那人姓胡 ,有些駝背,花白頭發,臉上還有很多麻子,他眼睛是倒吊著,配上雜亂粗眉,不說話時候簡直能夠嚇哭小孩子。
    這人便是杭州育嬰堂一個孤寡看門人,也是寧云晉上輩子唯一得到一點溫情與關懷,可他同樣也是文禛手下,那個秘密消息組織杭州負責人。
    寧云晉腦海里亂成了一團,一會兒是文禛剛剛神情與言語,一會兒是老胡慘死街頭慘狀。很多他當時想不明白事情,忽然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有了答案。
    上輩子他就一直想究竟誰會想去殺一個育嬰堂看門人,而且還是用殘忍酷刑,老胡被找到時候雙腿折了,十指被夾斷,連眼睛都被挖出了一只,不少人都說他是被官府人拿了,要不怎么會有這樣傷。
    那個時候杭州城簡直如同地獄混亂不堪,周升封了城門,不準人隨便進出,將災民拒之門外時候,城里人也坐吃山空,生活艱難。老胡死了之后就再也沒人再特別照顧自己,那個年月即使是育嬰堂也很難弄到吃,他只能自己尋找食物,當杭州城開禁之后,尋找食物范圍越來越廣,離城里也越來越遠,后甚至徹底離開了育嬰堂。
    現想來老胡應該是得了指令關照自己,可是周升身為長公主駙馬肯定也知道文禛建立了秘密消息渠道,為了封鎖消息將老胡殺了。
    原來自己當時居然一直文禛照拂之下,但是到底是為了能夠掌控自己人生,好能及時將自己異動消弭殆,還是因為不放心自己,如今卻也沒有辦法再去問那一個文禛。
    他心中打了個寒顫,如果那時候自己不是年紀不夠頂替別人戶籍參軍,如果不是自己相貌大變,文禛豈不是看到自己就能知道自己身份。
    寧云晉心中實是五味陳雜,看著正對文禛回報消息老胡,眼淚卻不由自主地從眼眶滑落。他突然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走不出過去,實是太過膩歪,過去已經過去了,至少現老胡還活著,文禛也曾經關心過自己,再追尋那些無所謂答案已經沒有意義。
    馬蹄聲得得響起,寧敬賢馬奔馳而至,他韁繩一抖,那匹健馬被拉得后腳直立起來,不等它站穩,寧敬賢便已經翻身跳了下來。他又驚又喜望著文禛,視線卻不自覺地搜尋著四周。
    寧云晉一抹眼淚,跳下馬車沖到他面前,一把攀住他腰。
    寧敬賢險些被這他炮彈般沖力撞得跌倒,幸好后退了一步便穩住了身形。他剛想訓斥這臭小子幾句,可是一看到寧云晉那雙通紅淚眼,那些話便被卡嘴里說不出口。
    “廋了,廋了好多……你這孩子也太莽撞了……”
    “父親,父親,父親……”寧云晉嘴里大叫著,臉卻寧敬賢衣襟前狠狠蹭著,毫不客氣地將眼淚鼻涕都擦到他身上,“父親您也瘦了。”
    寧敬賢只當他是這些日子受了累想要訴苦,又哪里會想到寧云晉這兩天世界觀一直被刷,曾經堅持、執著、憎恨、怨念、遺憾都紛紛成了泡影,心情復雜得實不知道該如何宣泄,這時候只想家人懷抱里好好大哭一場。
    就父子倆膩歪這短短瞬間,又有數十騎趕到,其中帶頭也是一名武將,望著寧敬賢時表情有些揶揄。
    寧敬賢尷尬朝他一笑,偏偏摔不掉腿上小“包袱”,他拍了拍寧云晉后背,拍了兩下之后感覺手掌已經能碰到骨頭,又忍不住該拍為撫,柔聲道,“別鬧了,為父還沒面圣,太失禮了。”
    寧云晉抬起頭仰望著他,雙眼閃著淚花,小嘴微微撅起,廋下來臉頰尖尖,看著居然十分可憐樣子。
    他雖然一句話都沒說,可那無言訴說讓寧敬賢手上動作頓了一下。
    “你以為自己還小呀!”寧敬賢嘴里這么嗔怪著,卻彎下腰一把將不再是小胖子兒子抱了起來,同僚們嗤笑聲中,朝著文禛走去。
    文禛雖然一直對老于和老胡問話,可是視線卻關注著周圍,自然也看到了寧家小子撒嬌一幕,看著那父子倆親密互動,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強制壓抑住那種上前想將兩人撕巴開沖動,文禛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人家父子倆本來就親近,如今久別重逢親熱一點簡直是再正常不過,自己心里這種如同五歲時玩具被皇兄搶走時不爽究竟從何而來!
    皇帝殿下納悶了,這不科學啊!
    作者有話要說:歷史改變了兩處,一是有皇帝當地和沒區別是很大,二是作為一個年輕父親知道兒子某個地方活著和直接看到尸體感覺肯定是不同!
    糾結南巡終于要結束了,回京要開始歡脫日子了,以后皇帝殿下要過上經常求關注,可惜搶不過寧爹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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