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雖假,但情真啊。</br> 青衣和墨池實打實的想把這只老狐貍給削死,兩人動起手來那是半分沒有留力。</br> 陰司惡婆娘和妖界太子爺聯手,按說該是所向披靡的才對,可結果卻是異常的感人。</br> 本該砍到玄胄身上的骨刀,一刀涮在了墨池胳膊上。</br> 本應轟到玄胄后背的拳頭,卻錘到了惡婆娘的背心。</br> 如此豬隊友,愣是把反派玄胄給打樂了。</br> 他們是來故意送人頭的嗎?</br> “燭黑水,你是豬嗎?”</br> “惡婆娘,你能不能成!”</br> 本是三人亂戰,玄胄硬生生沒有姓名,都想退出戰局,讓這兩人先來個生死搏斗得了。</br> 現在他算是實打實相信,這兩人是真的撕破臉成對頭了。</br> 哈哈哈哈,簡直天助狐也!</br> 自相殘殺好啊,讓他白撿一便宜!</br> 青衣容**狽,外表看不出什么,受的仿佛是內傷。可燭黑水就比較凄慘了,身上被天闕骨刀給削了好幾下,鮮血橫淌。</br> 驟然間,青衣半跪在地,她身上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退。</br> 玄胄眸光大作,猛地哈哈大笑了起來。</br> “青衣王,你的法力竟出了問題,哈哈哈!如此不濟還敢上門來尋仇!”</br> 青衣眼眸一片森寒,墨池分神看了他一眼,身前防御一下暴露出個闕口。</br> 玄胄抓住極為,手化利爪穿胸而入。</br> 墨池張嘴一大口血噴在他臉上,重傷跪地。</br> 濃烈的血味入鼻,玄胄猛打了一個哆嗦,再也控制不住身體中的魔性,他一雙眼完全赤紅了起來。</br> 驟然朝墨池撲去,咬住他的脖子,竟是要吸干他的血液!</br> 墨池臉色蒼白,被他的魔氣所縛竟是完全無法動彈,青衣瞪大眼在遠處看著,想要沖過來幫忙,玄胄另一只手猛地一伸,青衣整個人被吸了過去,被玄胄死死掐住脖子。</br> 兩大霸主斗的你死我活,卻被只老狐貍撿了便宜,說出去都要給人笑死。</br> 玄胄眼中的血色越來越重,貪婪的吞食著墨池的血液。</br> 眼看著青衣和墨池兩人身上的氣息都不斷在減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斃命。</br> 倏忽間。</br> 玄胄的身子僵住了。</br> 一只手,洞穿了他的胸膛,攥住了他的心臟。</br> 玄胄眼中的血色頃刻褪去,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到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br> “爹爹,你這就不對了,萬象尋蹤盤都還沒問出來,你把墨池表哥給弄死了可如何是好呀。”</br> 玄月一臉感嘆的說道,臉上笑容甜美可人,“唉,你和大哥真是越發沒用了,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讓你們籠絡人心,發展人脈,好幾百年了,都才搞定區區一個青丘。”</br> “照這個速度下去,何時才能把持整個妖界,倒不如……讓我親自來!”</br> 玄胄抽搐般的想要說什么,死死盯著玄月,“你……你……”</br> 吧唧。</br> 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扯了出來,在玄月手上被捏的稀巴爛。</br> 頃刻間,玄胄的身子化為寸寸黑灰,連同妖魂一起碎為齏粉,原地只余下一枚小小的黑色魔珠。</br> “真是沒出息,練了這么久的《天邪道》才凝結出這么小一枚魔珠。”玄月嘀咕著,將魔珠收撿了起來,拋入嘴中吞咽下去,臉上一霎露出陶醉享受的神情。</br> 那表情,仿佛正在經歷某種難以啟齒的的事情。</br> 青衣和墨池齊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瞇眼看著她,沒有說話。</br> “美味。”玄月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目光先是落到青衣的身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可惜啊,人家還沒有玩過太監呢,青衣王陛下可真壞壞,白白讓人家歡喜了那么久。”</br> 青衣冷笑看著她:“口味這么重,不怕吃死你自個兒?”</br> “好兇哦,法力耗盡了,居然還這么嘴硬,不愧是青衣王。”玄月瞇眼笑著,“我最討厭比我長得好看的女人了,真想直接殺了你呢,可惜,有人不想你死的那么快……”</br> 青衣美目幽幽一動,看了她一會兒偏過頭,沒說話。</br> 玄月有些不開心的嘟起嘴,“你怎么不問我那人是誰?”</br> 老娘問個錘子?你故意說這話,不就是想讓我問你,然后你再來句我偏不告訴你嗎?</br> 青衣翻了個白眼:“長得又丑,還要嫉妒老娘,我他媽懶得理你。”</br> 玄月被懟了一愣。</br> 好囂張……</br> 就沒見過傷成菜雞,小命被攥在別人手里還能這么囂張的角色!</br> 丑?!</br> 這個字眼終于讓玄月變了臉色,眼中的殺意宛如實質。</br> 不過須臾間她似又想到了什么,將殺意強忍了回去,冷哼道:“雖不能殺你,但我一定會好好折磨你。待我辦完正事,先刮花你這張臉皮,看你拿什么臭美!”</br> 說完,玄月走向墨池,倒沒了先前對青衣那般客氣,一腳踩在墨池的心窩上,碾壓道:“墨池表哥,你就乖乖把萬象尋蹤盤給交出來吧。看在熟人的份上,妹妹我一定給你個痛快。”</br> “你們找萬象尋蹤盤,究竟想做什么?!”墨池目光森寒的盯著她。</br> 玄月嬌笑了兩聲,不緊不慢道:“我那蠢爹爹與大哥找萬象尋蹤盤是為了得到完整的魔功,至于我,自然與他們不同咯。”</br> 玄月表情一點點森然了下來,“說起來,有件事我還忘了問你。永生教里,究竟是誰在向你通風報信?嗯?!”</br> 聽到這話,青衣心里長松了一口氣,如此說來,燁顏的身份還未被永生教給察覺?</br> 墨池嘲諷的看著她:“本太子還真沒想到,原來隱藏最深的是你。玄胄和玄霆就是因為你才入魔的吧!你就是永生教埋伏在妖界的奸細!”</br> 玄胄與玄霆乃至青丘其他狐貍,只是被洗腦了的牽線木偶罷了!</br> 真正在背后操控一切的,卻是這個不為人所齒的青丘三公主!</br> “猜對了,可惜,晚了。”玄月邪惡的笑道,手上魔氣繚繞,朝墨池的靈臺伸出,“乖乖不動哦,讓我輕輕打開你的腦袋瓜,看看萬象尋蹤盤還有究竟是誰在給你報信。”</br> 墨池一動不動看著她的手伸到了眼前。</br> 電光火石之間,原本在地上躺平的一道身影魚躍而起,甩起大長腿一腳給她抖了過去,玄月觸不及防以狗吃屎加倒栽蔥的姿勢朝前方地面直撲而去。</br> 囂張的女聲響徹天地。</br> “乖你爹個乖,老娘踹死你個狗爹養的胸大無腦!”</br>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二章,思路有些卡頓。寫的特別慢,剩下的三章可以晚上再來看,又開始日常卡文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