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的主意,多狗血?”</br> 墨池看了眼這兩口子,眉頭皺緊,覺得事有不對。</br> 后退一步、兩步、三四步……</br> 然后被青衣一把這揪了回來。</br> “裝模作樣干嘛,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干啥事兒還能少了你?”</br> “可求求你少了我吧。”</br> 墨池撇嘴嗤笑著。</br> 青衣白了他一眼。</br> 沒再打岔,墨池滿眼懷疑的問道:“到底什么主意?”</br> 上次蕭絕就曾提過一嘴,不過他諷刺了幾句后,這糟老頭子倒也沒再細說下去。</br> 青衣一陣眉飛色舞把蕭絕的主意說出來,墨池聽的頻頻皺眉,表情一言難盡。</br> 目光落到蕭絕身上:</br> “你這看的是幾百年前的人間話本?</br> 現在都不興你這套路了,就這狗血劇情你還想拿去套路瓊羽?”</br> 大帝爺翻了個白眼,變出一支筆來往他手里一丟:“你行,筆給你,你來寫。”</br> 墨池這筆接的是一點也不心虛。</br>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絕,壓低聲音道:</br> “既是要起紛爭翻臉,讓那女人相信,這矛頭就不能從你這糟老頭子身上起。”</br> “鶴梳對你的了解顯然比對我的多,你那邊若起異樣,那女人必會懷疑,要讓她把藏著的狐貍尾巴給完全露出來,這事兒就得由我開頭。”</br> “更何況,我有絕佳的理由。”</br> 墨池說完,青衣一臉奇怪盯著他,“你有啥理由?你還真愛老娘不成?”</br> 這話說的蕭絕和墨池心肝齊齊一抖。</br> “對呀,那可不,就這樣愛你愛你愛你愛到昏天暗地啊~~”墨池朝她拋了個媚眼。</br> 咦~</br> 青衣五官都差點沒皺成一團,可拉倒吧!</br> 墨池見她那樣兒,收回媚眼翻起白眼。</br> “是《滅舍絕》,先有情再忘情再無情,這情得先有,算來算去也就你這渣女和我最熟了不是?”</br> “你如此解釋,倒是能說的通。”</br> 青衣摸著下巴,始終覺得還是有哪里不對。</br> 墨池揶揄了他兩句,抬起頭正對上蕭絕那雙幽沉的金眸。</br> 有些事情能糊弄的了青衣,可糊弄不了這個男人。</br> “那這事兒就先這么定了。”青衣一拍巴掌,“我先回青界看看兒子,順道把司臣和月妖給叫來。”</br> 要唱戲了,當然得把她的得力助手給帶上才成。</br> 青衣走了后,密室內就剩蕭絕和墨池。</br> 兩位老牌情敵對峙了一會兒。</br> 墨池手一抬,難得主動請蕭絕坐下。</br> 兩人到邊上的席面上坐著,墨池取了一壺酒出來,斟滿兩杯,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br> 蕭絕拿過酒杯,淺飲了一口,沉眸輕笑:“衣兒最喜歡的猴兒酒?”</br> “你倒是把那渣女的喜好記得清楚。”</br> “你不也一樣。”蕭絕放下酒杯。</br> 兩人再度四目相對。</br> “你那提議,倒不怕扎了你自個兒的心?”蕭絕忽然嗤笑起來。</br> 墨池掀眸看著他,笑了笑:“難得,你這糟老頭子竟會關心起我來?”</br> “休要自作多情,你玩火自焚不要緊,我是不想傷著我家衣兒。”蕭絕淡淡道:</br> “瞞了這么多年,凡是人都會有想吐露真心的時候。”</br> “只是以她的脾氣,若真曉得了,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br> 墨池表情沒太多變化,淡然的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仰頭飲罷。</br> “你只管將戲演好便是,真論起相處的時日和對那渣女的了解。呵,北陰,你不如我。”</br> 墨池嗤笑道:“這些忠告,免了!”</br> 彼時之樣貌,過于欠揍。</br> 蕭絕搖了搖頭,從他手里奪過酒壺,替他與自己斟好酒水。</br> “看來縱然沒有衣兒,咱倆也做不成朋友。”蕭絕端起酒杯來。</br> “嗯。”墨池重重點頭,拿起酒杯與他一碰,“深有同感!”</br> 朋友是做不成了,沒準這對手還要作一輩子……</br> ……</br> 青界。</br> 自打鶴梳的僵蠶出現在淼淼等人的身上,由他們帶著進入了青界之后。</br> 蕭絕就將青界閉鎖,除非是他和青衣親自帶人,否則無人可以出入。</br> 而司臣和月妖則在青界中各處掃蕩,查看是否有漏網之蟲。</br> 這段時日,司臣像是和月妖耗上了一般。</br> 月妖慣喜歡去找司臣,干脆在他們那小院邊上置了處院子住下了。</br> 一日三餐都到桃香手底下混飯吃。</br> 可把司臣這只小氣貓給氣的天天頭頂冒煙。</br> “你能不能麻溜滾遠點,要吃飯你不能去別家蹭?淡雪家的飯就不香?”</br> 趁著桃香下廚的功夫,司臣磨著牙跟對月妖恨恨道。</br> 小黑蓮眨巴著眼,吃著桃香給他炸的小零嘴,笑瞇瞇道:</br> “淡雪那邊一家三口,咱們這邊也一家三口,人頭正好啊。”</br> 誰和你一家三口?</br> 司臣瞪著他。</br> 你是相當老子爹,還是想當老子飼主的小三啊?!</br> “反正吃完這頓飯你就給老子滾,我家不歡迎你。”司臣低聲咆哮道。</br> 月妖咯咯笑了兩聲,對他勾了勾手,在他耳畔道:</br> “準確說,這里是小桃兒家,還不算你家。肥貓貓,你與我一樣都是客人哦。”</br> 狗屎!</br> 司臣就要反駁,抬頭就撞上月妖意味深長的笑眼。</br> “若真想理直氣壯的說是你家,就趕緊娶了人家呀,不然,小心變成別人家的咯。”</br> 司臣的小俊臉嗖的一聲紅了不少。</br> 這死老鬼小黑蓮,敢情挖坑在這里等著他呢!</br> “關關……關你屁事,煩死了,你這么想看人娶親,是不是你自己春那個什么心蕩漾了啊?”</br> “干脆讓惡婆娘也給你找一門親事好了!”</br> 司臣陰陽怪氣的說著。</br> 話音剛落,青衣的聲音從外間響起:</br> “誰寂寞了?背后都還念叨著想讓本座給當月老?”</br> 青衣跨門而入,戲謔的看著他二人。</br> “惡婆娘!”</br> “青衣~”</br> 前者驚悚后者驚喜。</br> 月妖直接過去就要抱抱,青衣戳了下他的腦門,沒讓他得逞。</br> “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有夫之婦不能亂跑,你這行為在人間要被活活打死!”</br> 青衣一臉兇神惡煞樣兒。</br> 月妖一癟嘴,面起幾分委屈。</br> “那有婦之夫總能抱吧?”</br> 話說完,他轉頭抱住司臣。</br> 司臣翻了個白眼:你莫挨老子,爬開!</br>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二章。</br> 除了正常的五更外,還會加更的!票票走起來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