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王主動發出邀請,大帝爺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從了。</br> 本以為該是一場愉快的旅程。</br> 不曾想真的是修煉啊……</br> “我以前真是坐擁寶山不自知啊。”青衣拍著自家男人生無可戀的俊臉,滿心感慨。</br> 大帝爺捂著俊臉,深吸了一口氣。</br> “為夫覺得,你在玩我。”</br> “誰說的,我可是認認真真在雙修!”青衣一臉嚴肅道。</br> 蕭絕斜睨向她,是啊!你是認真了,差點沒把他給嚇出個好歹!</br> 關鍵時刻,這麻煩精忽然……</br> 青衣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忽然間,她的半截兒手臂化為無數微塵,消失不見。</br> 蕭絕猛地閉上眼,回憶起先前不甚愉快的一幕。</br> 等他再睜開眼時,那些微塵又重新聚合,青衣的手臂又恢復成原本的樣子。</br> 惡婆娘全然沒見自己男人發青的臉色,還滿心歡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br> “我現在只能將部分軀體化為微塵,等我能完完全全將自己化為微塵后,就能成為混沌了!”</br> “你身上的力量對我有大益呀!”</br> 青衣這激動的小臉發紅,康莊大道在眼前展開,混沌在朝她招手!</br> 大帝爺嘴角卻抽了抽,不由想起先前。</br> 正是歡愉時分,自己睜開眼,看到她那漂亮的小腦殼忽然變成微塵消失不見。</br> 那刺激的……</br> 堪比皇宮凈身房老太監給的一刀。</br> 蕭絕揉著睛明穴,看著她那雀躍的小臉,愣是擠不出一點微笑來。</br> “老白臉,下次你……”</br> “還下次?”大帝爺眉梢一挑。</br> 可不敢有下次,再下次他還做不做男人?</br> “怎么?你還對我摳門?!”青衣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小氣鬼!”</br> 蕭絕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爪子擰人是一點也不手軟啊。</br> “好好好,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但這下次吧……”</br> 他略蹙了眉,捏住她的下巴,語重心長道:“你這顆漂亮的小腦袋可別忽然又不見,為夫年紀大了,禁不住嚇。”</br> 青衣表情頓時變得戲謔了起來,眼神不安分的朝下一瞥。</br> 那表情,幾分譏誚幾分嘲諷。</br> 大帝爺的眼神一剎兇狠起來,你這鄙夷的表情是幾個意思?</br> 懷疑你男人的能力?</br> 青衣見好就收,爬起來穿衣,等她收拾妥帖之后,見某人還躺著,登時挑眉:</br> “你還死賴著不走作甚?趕緊滾回東宮去啊。”</br> 蕭絕眨了眨眼,這就趕他走了?</br> 用完就丟,你好樣的啊。</br> “快點快點,別杵這兒礙眼。”</br> 蕭絕登時給氣樂了,瞧她那小樣兒不由想到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br> 何其相似啊!</br> 也是如現在這般,把他用完就丟!</br> 大帝爺起身穿戴好,臨走前,手一伸。</br> 青衣順勢一巴掌蓋過去,和他來了個擊掌。</br> 蕭絕眉梢一挑,樂了,反手拍了下她的爪子,“誰要與你對掌了。”</br> “那你伸手干嘛?”</br> “想當年你好歹還給我賞了塊玉佩,現今怎這般小氣了?”</br> 青衣瞅著他那張理所應當的俊臉,小蹄子往他腿上一踹:“臭不要臉,還敢要賞!你又沒虧!”</br> 當年的那樁事兒他竟還記著呢!</br> 這老王八簡直了!</br> 蕭絕見她惱羞成怒,貼在她耳畔小聲道:“那這次就讓你先欠著,至于這賞嘛,以后再生個閨女還給我好了。”</br> 青衣舉起爪子就要撓他,大帝爺見狀哪有不跑之理?</br> 哧溜一下,這回是真沒影兒了。</br> 青衣臉上微微泛紅,搓了兩把小臉,將手放在小腹上,低聲嘟囔著:</br> “臭不要臉,都有兩個兒子了,還想往老娘肚子里再揣一個……”</br> 這要再有個女兒,你這老王八還不天天跪在地上當馬,給你女兒騎?</br> 神界。</br> 燁顏徑直去了帝崢的天帝宮。</br> 現在六界堪稱一家,說到底大佬們都互成了親戚,那些守門的神將們見著燁顏豈會攔阻。</br> 這位可是陰司霸主,冥后娘娘的親哥哥!</br> 兇名不下于北陰大帝的鬼帝陛下!</br> 論資排輩,天帝都要管他叫一聲叔叔。</br> 不過早年這位鬼帝陛下似一直管北陰大帝當爹來著,結果這位爹卻娶了他妹妹。</br> 嘖嘖,這番‘壯舉’也一直為六界眾人津津樂道啊。</br> “燁顏叔叔來的正好。”</br> 還未等燁顏進殿,帝崢便自己走了出來,顯然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br> 這聲叔叔從這笑面虎嘴巴里叫出來,怎么聽怎么讓人覺得陰陽怪氣。</br> “我所來為何你應該猜得到,現在是何情況?”</br> 帝崢聳了聳肩,“渾沌那廝軟硬不吃,一直未能從它嘴里撬出個所以然。”</br> “你的那些陰損手段都不管用?”燁顏面起戲謔。</br> 帝崢笑吟吟看著他:“叔叔說笑了,論起陰損,誰能比得過陰司締造者。”</br> 這番捧吹倒叫人分不出是貶是褒。</br> 燁顏也不和他廢話,帝崢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直接往南海冰宮過去。</br> 路上,燁顏順道說了下現在人間的情形。</br> 帝崢聽后一笑,“陰險詭詐倒是那女人的算計。”</br> “沒興趣下場一起攪合渾水?”燁顏睨向他。</br> “神界百廢待興,我倒是有心出面卻也無力插手,若再給那女人鉆了空子,可就不好。”</br> 帝崢搖了搖頭。</br> “你倒是沉得住氣。”燁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br> 被折騰成了藕人,現在重掌大權卻未急著復仇,而是一門心思放在整頓神界上。</br> 想起當年這廝為何被鶴梳瓊羽那兩個碧池掣肘數萬年的緣故,燁顏禁不住笑了起來。</br> “在你眼中,竟是將神界放在了你自身的前頭?是該夸你大公無私,還是說的胸懷天下呢?”</br> “鬼帝叔叔就放過侄兒吧,莫要打趣了。”</br> 帝崢笑了笑,可未錯漏燁顏話語中的揶揄。</br> 不覺間已到了南海冰宮的大門。</br> 他看著門前那道英姿颯爽的身影時,眸子幽幽一動。</br> “拜見天帝陛下,鬼帝陛下。”趨瓊抱拳行禮。</br> 帝崢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這些天辛苦你了。”</br> “不敢,此乃微臣職責。”</br> 趨瓊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抬頭看向帝崢。</br> 仍是那崇拜尊敬的眼神,卻沒有別的東西。</br> 帝崢的笑容忽然僵硬了幾分,輕嗯了一聲,偏頭佯裝無事。</br> “咱們進去吧。”</br> 燁顏點了點頭,目光在帝崢和趨瓊間轉了圈,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br>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飯飯今天睡過頭了,我錯了!哈哈哈哈!大家票票不要停呀!會盡量在七點半前把所有更新送到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