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九層妖塔散發出濃郁的煞氣,令人不敢靠近。
土匪筆記本里面出現的圖畫,就是這棵九層妖塔,我突然覺得,為什么要活人祭祀呢?難道是因為這棵九層妖塔要吃人嗎?
我們繞著樹干走了一圈,竟然在樹干下面,發現了一條向上延伸的階梯。
那條階梯是鑿刻在樹干里面的,一看就是人為的,看上去還有些恢宏壯觀。
沿著這條階梯,我們可以爬到樹干上面去。
我們也沒有多想,沿著階梯就爬了上去。
我們這才發現,這條階梯是順著樹干,呈螺旋狀蜿蜒向上爬升的,可以一直上到樹頂,也就是妖塔的第九層!
我們一路往上爬,距離地面起碼也有二三十米高,但還沒爬到九層妖塔的一半高度?;仡^下望,下面黑漆漆的一片,飄蕩著氤氳的黑氣,什么都看不見了,就像是無底深淵。
忽聽呼的勁風聲響,一團黑影從我們的頭頂上方迅速掠了過去,隱沒在茂密的枝葉叢中。
什么東西?!
我們一下子緊張起來,環頭四顧,卻沒有發現那團黑影的蹤跡。
又走了沒幾步,再次聽見呼的一聲響,有東西在枝葉里面飛快爬行,攪得那枝葉嘩啦啦作響。
就聽唰的一聲,一團黑影閃電般從枝葉叢中竄出來,兇猛地撲向我們。
砰!
槍聲響起,一團火星噴濺而出,齊云手里的雙管獵槍冒著青煙。
那團黑影被打得向后飛了出去,再次沒入枝葉叢中,我們連那團黑影的模樣都沒能看得清楚。
“那是什么東西?”鐘乞丐喝問道。
“好像……是個人……”齊云一邊說話,一邊迅速填充火藥。
雙管獵槍里面灌得是鐵彈子,近距離殺傷力非常強大,能夠把目標轟成爛篩子,十米之內的距離,威力如同小鋼炮,能夠撂倒野豬黑熊之類的大型野獸。剛剛那團黑影如果是人,應該必死無疑。
可是,這九層妖塔上面,又怎么會有人呢?
吧嗒!
一顆黏黏的液體從我面前滴落,正好滴落在我的手臂上,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血跡!
我猛然一驚,迅速抬起頭來,就看見頭頂上方的枝葉叢中,赫然顯現出一張猙獰的人臉,那是一張血肉模糊,沒有人皮的臉龐。
那東西呼啦一聲,一下子從枝葉叢中竄出來,朝著我當空撲落。
我見那東西來勢兇猛,不敢硬接,側身避讓,那東西撲了個空,在地上滑行出好幾米遠,突然扭轉腰身,再次朝我沖上來。
我心里暗叫一聲:“來得正好!”
這一次,我看得準確,迎面一拳轟出,眼看就要命中那張血淋淋的臉龐。
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那東西突然張開嘴巴,一條類似于蛇信一樣的舌頭,從嘴里激.射而出,在空中盤旋成“S”形,一下子纏住了我的右手腕。不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唰唰唰聲響,那條舌頭在我的手腕上連纏數圈,將我的手腕纏了個嚴嚴實實。
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那東西迎面飛來,將我撞翻在地上。
這一下猝不及防,那東西就跟出膛炮彈似的,撞得我頭暈眼花,我只看見一個渾身鮮血淋漓,似人非人的怪物騎在我的身上,他高高舉起利爪,對準我的咽喉插落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黑子化作一道閃電,從斜地里飛出來,一口咬在那利爪上面。
與此同時,六兒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凌空翻落在那個怪物的腦袋上,鋒利的爪子直接插進怪物的眼眶,插爆了怪物的雙眼,怪物登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趁著這個機會,我伸出左手,抓住那條惡心的舌頭,猛地發出一聲怒吼,呀!
怪物的舌頭被我生生扯斷,斷裂處濃血四散噴濺,就像噴泉一樣,止都止不住,在空中胡亂飛舞。
砰!
又聽一聲槍響,震耳欲聾,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幾片樹葉撲簌簌掉落下來,怪物的胸口被雙管獵槍轟出一個碩大的窟窿。
齊云的身影出現在怪物背后,槍口冒著滾滾青煙。
怪物徹底死得透了,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起身踢了踢那個怪物,這才發現那個怪物長得特別惡心恐怖,從外形來看,那怪物確實擁有人的輪廓,四肢分明,但卻像蜥蜴一樣,是爬行移動的,兩只手已經變成了兩只爪子,指頭粗壯有力,指甲異常的鋒利,深深嵌入樹干之中,便于他爬行,也可以當做兇猛的攻擊武器。
怪物的身上沒有皮膚,鮮紅色的肉塊和縱.橫交錯的筋脈,就那樣赤果果地曝露在空氣中,怎么形容呢?就像……就像一只被剝了皮的青蛙!
這根本就是一只爬行的血尸!
是什么原因讓一個人變成了這樣?
我想起了之前的活人祭祀,這些類似于《生化危機》里面的爬行者,會不會就是以前那些被送來祭祀的人呢?
在這棵九層妖塔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究竟還有怎樣恐怖的東西存在?
齊云叮囑道:“大家小心一點,提高警惕,九層妖塔里面,肯定不止一只血尸!”
“小心——”
齊云話音未落,一只血尸突然從枝葉叢里飛撲出來,從齊云后背發起偷襲。
我們只來得及喊出一句“小心”,就看見齊云被那只血尸撲倒在地上,然后拖拽著他,一路在枝葉叢中飛快爬行。
這只血尸肯定早就藏身在枝葉叢中,一直在等待最佳的偷襲時機,這說明血尸是擁有一定智慧的,有智慧的東西對付起來更加困難。
“老齊!”
張一道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追了上去。
我們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大呼小叫追了上去。
九層妖塔的樹枝非常粗壯,而且遍布整個樹干,所以在樹枝上面奔跑,如履平地一般,根本不用擔心會掉到樹下面去。
那血尸非常熟悉樹上的環境,拖著齊云跑得飛快。
我們幾次試著舉槍射擊,都怕誤傷到齊云,所以不敢開槍。
在這種樹枝上面,身手最靈敏的肯定是六兒這只猴子,任那血尸爬得飛快,也沒有六兒躥騰得快,所以我們把希望都寄托在六兒身上,只聽文殊大喊一聲:“六兒,攔住他!”
六兒瞬間化作一團火球,在枝葉叢中來回滾動,一眨眼就竄到血尸前面。
面對氣勢洶洶的血尸,六兒沒有懼怕,面對面迎了上去,跟血尸纏斗在一起。
血尸被六兒攔住去路,趁此機會,我們追了上去,就看見齊云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血跡,身上有不少血口子,都是被枝椏劃傷的。最嚴重的傷口是他的兩個肩膀,血尸在拖行他的時候,利爪穿透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留下幾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還在汩汩往外冒著血,衣衫都被鮮血染紅了。
鐘乞丐伸手探了探齊云的鼻息,拼命喊叫:“老齊!老齊!”
齊云沒有睜眼,但是嘴唇卻微微動了兩下,發出低弱的聲音:“一驚一乍的做啥?老子還沒死呢!”
聽見齊云還能說話,我們懸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
鐘乞丐激動地一巴掌呼在齊云的胸口上:“老小子骨頭真硬啊,這樣都死不了!”
齊云被鐘乞丐這一巴掌扇得差點吐血,扯著嗓子嚎叫道:“臥槽,老子差點沒被你弄死!”
鐘乞丐從背上取下沖鋒槍:“老齊,老子為你報仇去!”
“不用了,我已經把他干掉了!”說這話的是張一道,張一道單手拖著死掉的血尸走過來,血尸的胸口中央有個極其顯眼的血窟窿,應該是被天殘指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