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光亮,我們就看見了希望。
光亮越來越強,我們乘坐著棺船,終于抵達地下溶洞的出口。
我們爬出地下溶洞,外面已是黃昏時分,晚歸的倦鳥呼啦啦從天上飛過,緋紅色的晚霞如同絲帶飄浮在天邊,景色醉人。
我們此時已經身在蟲谷之中,但見蟲谷里面原始森林密布,如同浩瀚無邊的海洋,重重疊疊的山巒一直蔓延到天邊,跟蒼穹連接在一起。蟲谷里霧氣繚繞,一年四季都是如此,給蟲谷更加增添了神秘之感。
而且,按照常理講,蟲谷里面毒蟲遍布,應該是生機勃勃的景象,但相反的是,蟲谷里面顯得死氣沉沉,很少聽聞蟲鳴鳥叫之聲,讓人心里發瘆。
齊云提議道:“時辰不早了,今天大家也累了,我們就在這溶洞口安營扎寨,明早再繼續深入叢林!這叢林里面遍布毒蟲,晚上棲息叢林當中,實在是不怎么安全!”
趁著天黑之前,我們迅速搭建好帳篷,帳篷四周還用石塊圍了一圈,當做臨時的堡壘,可防猛獸襲擊,心里踏實不少。
然后,文殊還沿著營地灑了一圈奇怪的粉末,這種粉末是可以驅趕毒蟲的,能讓毒蛇,螞蟻,蜈蚣之類的東西不敢靠近,給我們的營地增加了雙重保險。
我們坐在營地里面,點燃篝火,烘干衣服,然后吃了點臘肉干,早早鉆進帳篷里休息。
這一夜風平浪靜,絕對是我們經歷過最平靜的一夜,一覺睡到天亮,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早上起來的時候,大家相互問早,昨晚休息的不錯,精神又恢復到了滿血狀態。
“文殊,你在干嘛?”我打著呵欠,看見文殊蹲在營地外面的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我走出去,文殊指著地面對我說:“你看地上,有很多毒蟲爬行過的痕跡!”
我睜大眼睛,定睛看向地面,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縱.橫凌亂,果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痕跡。
“你看,這是蛇爬行過的痕跡!”文殊指著一條“S”形痕跡對我說,“S”形痕跡下面,還有鱗狀痕跡,明顯是蛇的鱗甲。
“這是千足蟲,你看,好多的足印!”文殊隨便指了幾道痕跡,全都是毒蟲的蹤跡。
看著地上的毒蟲足跡,我的心里一陣陣地發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能想象出昨晚營地外面的景象,樹林里爬出毒蛇,繞著營地外面爬行,一邊爬行一邊滋滋地吐著鮮紅的信子,露出劇毒的獠牙;然后一大群千足蟲爬出來,浩浩蕩蕩,擺動的觸須令人頭皮發麻;還有蝎子、蜘蛛、叫不出名字的毒蟲,一波又一波,在營地外面爬來爬去,密密麻麻,讓人密集恐懼癥都犯了。
但是,幸虧文殊提前預留了一手,在營地四周灑下驅蟲粉末,那些毒蟲爬到營地周圍,都被藥粉給驅走了,沒有一只毒蟲突破“保護圈”進入營地,說明文殊的藥粉非常有效。
我深吸一口寒氣:“看來昨晚我們睡著的時候,有許多毒蟲光臨過這里呀!”
文殊神色凝重:“可不是嘛!蟲谷里面確實是毒蟲遍布,我們還在森林邊緣,都有這么多的毒蟲出沒,等到進入樹林,可能每一步都是危險重重!”
我心情沉重地點點頭,這里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昨晚如果不是得力于文殊的驅蟲粉,無數的毒蟲大軍就像蟲潮一樣沖入營地,我們早就被毒蟲啃噬的體無完膚,去閻王爺面前報到了。
我們啃了一些干糧,應付過早餐,收拾好行囊,再次進入遮天蔽日的原始叢林。
出發之前,齊云一再跟我們叮囑:“從現在開始,只能喝自己水壺里的水,不能喝天然水!其次,只能吃身上帶的干糧和肉干,不要吃叢林里的任何動植物!”
這是一個毒蟲遍地的世界,齊云這樣做,也是為了預防毒蟲,因為這里任何地方都會有毒蟲出沒。比如說水里,也生活著許多毒蟲,就算沒有毒蟲,你能排除有蟲卵嗎?一旦喝進肚子里,會發生什么狀況?比如樹上的那些野果,都是被毒蟲爬過的,甚至有可能是毒蟲的食物,你敢吃嗎?
文殊給我們的身上重新抹了藥,避免毒蟲的侵擾和襲擊。
我們在昏暗沉郁的森林里面徒步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像在穿越雷區一樣,走的非常艱難。我們把褲腿和袖口都扎了起來,預防毒蟲無意間鉆進身體。
叢林里悶熱難耐,又密不透風,就像在一口大悶鍋里行走,熱得大汗淋漓,衣服緊緊貼在背上,卻也不敢脫掉衣服。
“老齊,別動!”張一道突然低低喝了一聲。
齊云停下腳步,就聽齊云的頭頂上方傳來滋滋聲響,紅色的信子吞吐著,一條色彩斑斕的黑紅色毒蛇,倒掛在樹枝上面,慢慢昂起身體,準備對齊云發動襲擊。
“低頭!”
說時遲那時快,張一道突然沖了上去。
毒蛇閃電般竄向齊云,齊云也在這個瞬間低下身子。
嚓!
寒光乍現,蛇頭凌空高高飛起,一股濃郁的黑血噴濺起老高。
張一道站在樹下,右手指尖還縈繞著白光。
在間不容發之際,張一道祭出天殘指,斬飛了毒蛇的腦袋。
失去腦袋的毒蛇,軟綿綿地從樹上掉落下來,身體還在地上扭動。
鐘乞丐踏前一步,踩著毒蛇的尾巴,掄起打狗棒,兩棒落下去,就讓這條毒蛇渾身散了架。
齊云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吁了口氣:“好險,差點就中招了!”
繼續往前行了一段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怪的臭味。
我問大家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鐘靈皺著眉頭說:“好像是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
“前面是什么東西?”徐逍遙走上前去,指著地上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說。
我們走過去,發現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某具動物的尸體,從皮毛和外形來看,像是野豬之類的動物。但是這頭野豬的死狀非常古怪,野豬體內的鮮血都被吸食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張空空的皮囊留在地上,就像被吸干了養分,留下一灘爛肉,那濃烈的腐臭氣息就是從野豬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頭野豬是被什么東西殺死的?”鐘乞丐捏著鼻子,蹲下身。
“可能是某種專門吸食鮮血的毒蟲吧!”齊云說。
蟲谷里的毒蟲千千萬萬,我們不知道的毒蟲多得去了,有專門吸食新鮮血液的毒蟲也并不奇怪。
鐘乞丐正準備站起來,忽聽身后的地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響動,地上的落葉翻涌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地下鉆出來。
“老鐘,快閃開!”
我們大喊一聲,鐘乞丐反應也是極快,貼地往邊上一滾,雖然狼狽,但不失為最快的躲避方法。
鐘乞丐剛剛往旁邊滾開,就聽嘩啦一聲,落葉飛揚中,一團巨大的黑影突然從淤泥下面破地而出,在空中瘋狂地扭動身體,弄得泥土飛濺。
剛開始,我還以為我們碰上了叢林巨蟒。
滇南叢林里面的巨蟒很多,又粗又長,最長的可達七八米,非常可怕。
但是當我看清楚面前這個東西的時候,我竟發現它比巨蟒還要可怕。
從地下冒出來的東西不是什么巨蟒,而是一只螞蟥!
對,我驚訝地睜大眼睛,沒有看錯,這是一只相當可怕的巨型螞蟥!
面前的螞蟥身長竟然超過三米,通體血紅鼓脹,像是剛剛飲飽了鮮血,表皮都被撐得透明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