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葉笑的舌頭已經有些大了。
“沈念,真的,真的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肯定還是那窩囊皇帝,被那幫王鞍壓著,現(xiàn)在有了你,我看他們誰還敢欺負我。”
她著,便要朝著沈念敬酒。
沈念酒量好,喝了這么多和沒事人一樣。
看著面前已經快要撒酒瘋的葉笑,沈念抬眼看文恒。
文恒心領神會的拉著葉笑坐下,語氣帶了幾分誘哄。
“陛下,不要再喝了,喝多了傷身。”
葉笑本來就喜歡文恒,而此刻她喜歡的人正在柔聲哄她。
葉笑迷迷糊糊的順著文恒的力氣坐下,瞇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咧嘴笑開。
“文恒啊,你長得可真好看。”
沈念無奈扶額。
這傻子。
今晚還是讓下人們把白綾和剪刀之類的危險物品收起來吧。
她怕明會影皇帝自裁”這種荒唐事。
“那陛下,臣哪里好看?”
文恒又放輕了聲音,把葉笑哄的五迷三道。
“文恒哪里都好看。”
女帝的手撫過他的眉眼。
“眼睛好看。”
又撫過他高挺的鼻梁。
“鼻子好看。”
繼而撫過他的嘴唇,還輕輕按了按。
“嘴唇…也好看。”
文恒喉結微動,喜歡的人正在對他動手動腳,他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感覺。
攏了攏懷里的湯婆子,他伸出溫熱的手握住葉笑放在他唇上的手。
“陛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葉笑腦子不清醒,只能憑著本能動作。
她湊過去,輕咬了一下文恒的喉結。
文恒的眼尾瞬間蔓上緋色,不自覺溢出輕哼。
沈念哪里還能再繼續(xù)留在這里。
而且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家白也喝醉了。
白鶴竹此時正黏黏糊糊的抱著沈念,腦袋在沈念的脖頸處蹭來蹭去。
她一眼沒看住,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場上唯二清醒的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沈念就立馬抱著白鶴竹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還黏在文恒喉結上的葉笑和壓抑著自己的欲望的文恒。
他的手撫上葉笑的腰。
“陛下,你還清醒嗎?”
“朕沒有喝多。”
葉笑著,又把身子湊近了些。
文恒覺得渾身燥熱,他很需要什么東西降降溫,讓他清醒一下。
于是他拿了旁邊的葉笑的酒杯,一飲而盡。
冰涼的酒嗆得他咳嗽,葉笑搖搖晃晃的起身幫他拍背。
“怎么咳嗽了,是不是著涼了?”
一邊著,還一邊幫他攏著披風,嘴里依舊絮絮叨叨。
“你身子弱,平日還那么操勞,更要多注意一些,別生了病,我會心疼。”
文恒更加確定葉笑已經醉了。
這絕對不是清醒的她能出來的話。
看著葉笑垂著眉眼幫他攏披風,他心里那個念頭飛速生長。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湊過去吻住了葉笑的唇。
酒香撲面而來。
文恒也分不清是葉笑的還是自己的。
葉笑被吻的愣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接吻,誰都不太會。
只能毫無章法的亂親。
但誰都沒舍得離開。
直到文恒蒼白著臉,帶著細喘弓起身子,葉笑才放開他。
“怎么了?胃不舒服?”
文恒手按著胃,他很不想這個時候掃興,再努力一下,再一下就校
可他疼得有些意識不清醒,彎著腰身子就往下軟。
葉笑酒都嚇醒了一半兒,接住文恒軟下來的身子,把他打橫抱著送到內室。
內室是皇帝平日里休息或者是憩的時候用的,基本沒有人會進來。
葉笑把他放在床榻上,轉身就要去叫太醫(yī)。
微涼的手拉住葉笑的手腕,隨即傳來文恒虛弱的聲音。
“陛下…別走。”
“朕去叫太醫(yī)。”
本想出去的葉笑,在看到文恒眼中的委屈的一瞬間就歇了心思。
回到床榻旁邊坐在他身邊把他扶起來,讓他半靠在自己懷里。
好在還有個湯婆子。
她把湯婆子塞外文恒懷里,又把自己的手捂熱,在他的胃部打圈按揉。
“嗯…”
也不知文恒是不是故意的,葉笑給他揉胃,他就在葉笑耳邊時不時輕哼輕喘,搞得葉笑呼吸都急促了。
“剛剛趁我醉著,偷喝了涼酒,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么陛下現(xiàn)在酒醒了?”
文恒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一邊和胃里的疼痛對抗,一邊側頭輕嗅著葉笑的氣息。
“被你嚇醒了。”
葉笑嘴上惡狠狠的,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
她生怕自己重了一點兒都會弄痛懷里的人。
她舍不得讓他疼。
“那陛下可還記得剛剛都做了什么?”
文恒覺得胃里的疼痛舒緩了些,手撫上葉笑給他揉胃的手,拇指輕輕摩挲。
“陛下還記不記得,您喜歡臣,還吻了臣的這里。”
修長的手指點在喉結上,上面有很明顯的紅印。
始作俑者瞠目結舌的看著那個紅印。
她很希望現(xiàn)在還在醉著。
或者是誰來殺了她算了。
沈念呢,沈念為什么不在。
她知道自己對文恒的感情,尤其是現(xiàn)在,她很清楚自己是喜歡文恒的。
可她是皇帝,若是把文恒娶進來,文恒便是帝后。
現(xiàn)在她才剛站穩(wěn)腳跟,她怕有些人動她不得便轉向文恒。
而朝臣變成帝后這種荒唐事,也定會成為百姓們茶余飯后的笑柄。
那些話斷不會好聽。
她怕這些話落到文恒耳朵里,他會難受。
就算他不難受,她也會心疼。
當然,這些的前提都是都是文恒愿意做她的帝后。
若是文恒不愿,他只想繼續(xù)在朝堂之上輔佐她。
那她就更愁了。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日日為自己奔波勞累,還要為了自己舌戰(zhàn)群儒。
她連一個身份都沒辦法給他。
他怎么能不委屈?
她都替他委屈。
剛剛酒精沖散了理智,她只想吻他。
可現(xiàn)在理智歸位,她不得不想那么遠。
房間里的沉默讓文恒的心越來越冷。
他大著膽子邁出這一步,本以為會水到渠成,沒想到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哪怕懷里抱著湯婆子,他也渾身發(fā)冷。
他自嘲的笑笑,挪開葉笑的手,軟著身子便要下床。
葉笑回神扶住他:“怎么要下去?不疼了嗎?”
而文恒則是又恢復了以往那副漠然的態(tài)度,不過中間夾雜了些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失落。
“君臣有別,臣在這里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