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給白鶴竹定了一套六位數的西裝。
“這...這也太貴了。”
白鶴竹看著鏡子里穿著昂貴西裝的自己,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這個牌子不是高定版都需要兩三萬,更別提定制款。
他胸前的領帶都已經五六萬了。
沈念還給他買了一塊幾百萬的表。
反正里里外外沈念是把他捯飭的和他以前的生活相比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念幫他整理領帶和肩膀,贊許的目光打量著白鶴竹。
“今是重要場合,我必須幫你把面子找回來,讓他看看你跟著我比在家的日子過得還好。”
沈念得意的挑眉。
反正她有錢,她就是要用錢把白鶴竹堆成最金貴的寶貝。
白偉以前能給白鶴竹的她也能給,他白偉不能給的她還能給。
白鶴竹知道沈念的良苦用心,他其實也想在今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窘迫。
他沉默著接受。
等結束以后再還給沈念就好了。
“沈總,好久不見,還是這么年輕。”
白偉看見沈念,滿臉堆笑著和沈念握手。
白鶴竹則是跟在白偉身后,默默打量著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父親。
他好像比以前老了一些,眼角多了幾條皺紋,看起來也沒有那么高大了。
沈念伸出手,象征似的握了一下,然后便縮回手,淡淡道:“客氣了白總,先坐吧。”
包房里還有幾個男人,也過來和沈念握了手。
等禮貌的寒暄完事后,大家才一一在包房落座。
全程沒有一個人和白鶴竹話,白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白鶴竹,只諂媚的笑著看著沈念。
白鶴竹坐在沈念旁邊,聽著白偉那些阿諛奉承的話,他只覺得手腳冰涼。
他以為他足夠勇敢的。
可在面對以前疼愛他的父親,現在對他故意視若無睹的樣子,他還是會難受。
手不自覺的發抖,嘴唇的顏色白了幾分。
他想逃離這里。
沈念依舊在和白偉交流,只是悄悄將手放在了白鶴竹的手上。
沈念的手不是很大,但很暖。
她把白鶴竹冰涼的指尖握在手里暖著,還用指腹細細摩挲。
她在安慰他,他知道的。
心里的不安被壓下來,白鶴竹的雙手漸漸回暖。
白鶴竹漸漸找回工作狀態,在沈念把話語權交給他的時候,他也能自如地應對。
白偉從剛剛的不屑轉為震撼。
他沒想到自己兩年前扔下的孩子,現在已經有能力和他比肩。
飯菜上的很快,暫時打斷了人們的談話。
沈念習慣性的挑了一些白鶴竹愛吃的放在他的盤子里,還側頭溫聲道:“這家甜口的菜比較少,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愛吃的話咱們回家再吃別的。”
這番旁若無饒發言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怔愣住。
他們都和沈念或多或少的接觸過,哪里看過沈念這么溫聲細語的哄人。
這很難不讓人想到微博上傳的沈念和白鶴竹的關系,難道真的是那樣?
“白總對這個秘書真是不一樣啊。”
白偉這話剛落下,包間里霎時間安靜下來。
誰不知道白鶴竹是白偉的兒子,大家剛剛都沒戳破,沒想到現在白偉居然自己出來了。
這不是明晃晃的挑釁嗎。
沈念聽這話勾了一下唇,把扒好的螃蟹放在白鶴竹盤子里,慢悠悠的拿手帕擦了手,才緩緩開口。
“怎么?白總別告訴我才兩年不見就忘了這位是誰了。”
沈念的目光并不友善,直勾勾的盯著白偉。
白偉被這眼神驚到,眼睛快速眨了幾下,但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他還是穩住心神。
“原來是竹啊,太久不見都認不出了。”
白偉就是在試探。
這幾年關于他的閑話就沒斷過,誰都知道他被綠了。
剛開始他對白鶴竹還有幾分同情和心疼,到后來那些為數不多的情感都被別饒閑言碎語磨沒了。
尤其是一想到他給別人養了二十年兒子,他就氣的牙根都癢癢。
他不想讓白鶴竹好過,于是過去兩年明里暗里也給白鶴竹使了不少絆子。
后來聽他給沈念工作,白偉就坐不住了。
今也是想借著談生意的名義看看白鶴竹到底過得怎么樣。
真是沒想到居然比之前在白家的時候過得還要好。
這沈念也真是的,不知道白鶴竹和他有仇么?還讓白鶴竹做她的秘書?
這不是明擺著和他作對么。
“到底是認不出了還是白總故意不想認出,大家心知肚明。都是成年人了,玩這些彎彎繞繞也沒意思,我就明了吧。”
“白鶴竹現在是我的人,是我們沈氏的人,我不知道白總今安排這頓飯的意義是什么,但我答應下來自然有我的理由。這兩年白總在后面使得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以后最好收一收,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就不行了。”
白偉的脊背爬上冷汗,他自認為以前的事做得干凈,沒想到沈念居然知道么?她又知道多少?
這番話必定會被添油加醋的傳到網上去,但沈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在意白鶴竹,那些臟手才不敢伸過來。
白偉在心里恨不得把沈念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但偏偏這個丫頭片子是個有實力且心狠的。
他還真的惹不起。
白偉又堆起假笑,給沈念倒酒。
“沈總的這是哪里話,白鶴竹是我兒子,算起來咱們還是一家人呢。”
他生意上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沈念幫忙,要是沈念真的像網上傳的那么喜歡白鶴竹,沒準他還真的可以利用一下這段不齒的關系。
沈念把杯子移開,酒灑在地上,白偉臉色當場沉了下來。
“我沒記錯的話,白總在兩年前就和白鶴竹斷絕關系了吧?聲明都發了,現在白鶴竹是你兒子是不是不妥。”
酒水順著桌子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沈念淡笑著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白偉。
房間里靜得只能聽到酒水滴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