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燙傷膏,你哪里燙傷了,需要我幫你嗎?”
沈念從他手里接過燙傷膏,在他的手往回撤的時候,又捉住了他微涼的手。
“需要幫忙的是你。”
沈念輕嘆口氣,把針消了毒,挑破白鶴竹手上的水泡。
“不疼嗎?”
白鶴竹有些不自然的縮了縮手,沈念自然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握著他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
“別亂動。”
她斂著眉頭,細細地給白鶴竹涂藥。
白鶴竹很能忍,如果不是他的呼吸粗重了幾分,沈念可能真的以為他不疼。
“謝謝......”
他還是抿著唇接受了沈念的好意。
沈念沒有應聲。
白鶴竹的手很細嫩,膚如凝脂,很像一塊美玉。
但既然是美玉,就不應該有瑕疵。
“手很好看,以后不要再傷了。”
沈念上好藥,還沒忘夸白鶴竹一句。
果不其然,他的耳尖蔓上紅暈,從沈念手里抽出手,手忙腳亂的推著輪椅后退了些距離。
“你......你快吃飯吧......”他甚至帶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念低聲笑笑。
真可愛。
她跟上白鶴竹的輪椅,手握上把手。
“你想去哪兒?我推你。”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白鶴竹的聲音不大,勾得沈念心癢癢的。
“沒關系,我也不是很餓。”
她推著白鶴竹到了廚房,把他安置在一邊,微微彎下腰和他對視。
“是要來廚房嗎?”
白鶴竹幾乎和沈念是平視的。
他已經很久沒和人平視過了。
不管是白林還是白止然,都是高高在上的睨他。
只有他媽媽活著的時候會和他彎腰講話。
“是,但是我是要去收拾灶臺。”
他移開和沈念對視的雙眼,手指不自然的捏緊了輪椅把手。
他不敢多想什么,這個是他弟弟的妻子,是他的弟媳,可能只是對他禮貌一些。
又或許,不知道他的身份。
一個被人厭棄的私生子。
“你手還傷著呢,我來就校”
沈念轉過身開始收拾。
其實灶臺上并不算好,反而是一片狼藉。
這個高度對白鶴竹來實在是太難為他了,所以他每次做完飯收拾廚房都要收拾很久。
“你不方便,以后家里要么找個保姆,要么就點外賣,下次手再被燙傷了怎么辦?”
沈念沒有回頭,只輕聲和白鶴竹搭話。
白鶴竹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又想到沈念剛才握著他手時的溫熱干燥的觸感,他心跳亂了幾拍。
“沒關系,我都習慣了。”
之前都是他媽媽做飯的,后來媽媽去世了,白止然又怎么都不肯找保姆,就只能白鶴竹做飯。
其實在以前的時候白家是有保姆的,在他們母子住進來以后就辭退了。
白鶴竹這么聰明,怎么會看不出來呢,白止然其實就是在示威。
示意他們,他白止然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他們不過就是可以隨便使喚的保姆。
“習慣什么習慣。”
沈念回頭瞪了他一眼。
“哪有習慣做這種事的。”
白林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白鶴竹和白止然。
白止然自然是想怎么欺負白鶴竹就怎么欺負白鶴竹。
真是個笨蛋!
沈念在心里碎碎念,但手上動作沒停。
“你......”白鶴竹看著沈念忙活,心里過意不去,“你去吃飯吧,我來就行,一會兒飯菜涼了。”
“涼了就涼著吃。”
沈念收拾好灶臺,看了一眼時間,回身問道。
“你是不是也沒吃呢?”
白鶴竹點點頭,沈念又推著他回到餐廳。
“那正好一起吃吧。”
飯菜有些涼了,但沈念身體好,吃幾次冷菜冷飯也沒什么。
這菜口味偏咸,沈念越吃越覺得不對勁。
她家白明明愛吃甜食。
悄悄看一眼白鶴竹,他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樣子,吃飯也慢條斯理的,看不出來愛不愛吃。
沈念試探性地問道:“這菜你吃得慣嗎?”
白鶴竹的筷子頓住,以為是沈念不愛吃他做的飯,趕忙道歉。
“抱歉,這是然愛吃的,你要是不喜歡吃,我給你重新做。”
“不用,我挺喜歡吃的。”
沈念的話讓白鶴竹止了動作,繼續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