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竹是被平安的鼻子蹭醒的。
他近日因?yàn)樯蚰钜陀H的事,總是睡得不好,半夜失眠多夢。
平安到了公主府就很黏著白鶴竹,連睡覺都要窩在白鶴竹枕頭旁邊。
感受著家伙的氣息,白鶴竹出奇的每晚都能睡好。
“唔…平安別鬧。”
白鶴竹側(cè)了側(cè)頭,笑著躲過平安的“騷擾”。
沈念回來就看到平安都要爬到白鶴竹的臉上了。
這哪能行!
沈念二話沒走過去拎起平安的脖頸威脅道:“平安,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你再吵著哥哥睡覺,我就把你扔給沈安州。”
聽到這話,平安倒是沒有怎么樣,反倒是白鶴竹急了。
他撐著坐起身,語氣急切:“公主,平安沒有吵到我,你不要把他送走好不好?”
他真的很怕公主把平安送走。
雖只相處幾日,可他已經(jīng)把平安當(dāng)成家人了。
沈念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里微微不爽。
現(xiàn)在白鶴竹在意平安比在意她還多。
醒來第一件事兒是摸平安。
以往他醒來都是往她懷里鉆要親親的。
心中不爽更甚,她把平安放在白鶴竹懷里。
“隨便你。”
她知道自己脾氣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白鶴竹對別的東西比對她更在意。
若是她日后真的和親走了,有平安陪著他,他豈不是連想都不會(huì)想她了?
沈念也是上來了幼稚勁,整整一上午都沒有理白鶴竹。
就連吃飯都是在外面和沈安州吃的。
“今日怎么不在家里陪著白吃飯?”
沈安州起疑。
這沈念恨不得日日把白鶴竹拴在身上,今日居然留他自己一個(gè)人在府中?
“他有平安陪著呢,我湊什么熱鬧。”
沈念這話的陰陽怪氣,逗笑了沈安州。
“真是看不出來,我的妹妹還會(huì)吃醋。”
沈念沒理他,自顧自的吃著飯。
吃醋怎么了?她就不能吃醋么。
白鶴竹喜歡平安,那就日日都和平安在一起好了。
“你信不信,你今日不陪著他,他定是吃不好飯,沒準(zhǔn)都沒吃。”
沈安州輕笑著給沈念?yuàn)A菜。
在白鶴竹心里,什么能有沈念重要啊。
哪怕是平安。
沈安州估摸著,白鶴竹喜歡平安,除了平安真的可愛以外,也大概率是因?yàn)檫@是沈念送給他的。
若是日后沈念走了,白鶴竹自己也能有個(gè)念想。
是喜歡平安,其實(shí)就是想留下和沈念有關(guān)系的東西。
只是這笨子不會(huì)表達(dá),惹得沈念生氣。
沈念筷子一頓,但依舊嘴硬:“怎么可能,他有了平安以后日日吃得好睡得香,怎么會(huì)吃不下飯。”
“你若是不信,便現(xiàn)在回家看看。”
比起吃醋,沈念還是更擔(dān)心白鶴竹的身體。
哪怕再嘴硬,她還是選擇回府。
沈安州看著沈念的背影,輕笑著搖搖頭感嘆。
“這兩口。”
-
沈念回到府中,白鶴竹就坐在院子里,腳邊就是平安。
可白鶴竹不像往日一般逗弄著平安,而是不斷朝著門口“張望”。
現(xiàn)在本是午膳時(shí)間,看起來白鶴竹也沒有吃飯,而是一直坐在門口等著沈念。
沈念快步走過去,而白鶴竹聽到沈念的腳步聲,趕忙起身。
“公主,你今日怎么沒同我一起用膳。”
他聲音委委屈屈的,帶著點(diǎn)兒不易察覺的哭腔。
今日一上午,公主都沒有和他話。
本以為是公主忙,他不敢去打擾。
誰知公主午膳也沒有在家里吃。
況且也沒有告訴他。
他在房間里等了許久也不見公主,他下意識的覺得今日等不到公主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公主生氣,不想理他。
又或者只是公主厭煩了他,所以不想理他。
他吃不下飯,哪怕平安在他腳邊喵喵叫著哄他,他也開心不起來。
他想公主了。
沈念微微抿唇,看著面前可憐巴巴的人。
畢竟是她喜歡的人,她是真的心疼。
可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和一只貓吃醋。
“有事。”
她只能這么。
白鶴竹聽著這簡短的回答愣了一下。
心中委屈緊張害怕的感覺同時(shí)涌出。
公主從沒對他這么冷漠過。
哪怕初見時(shí)都沒櫻
他勉強(qiáng)扯了扯唇角:“是嗎,我知道了。”
罷,他便摸索著回房間。
他回身的瞬間,沈念注意到他的肩膀有血跡滲出。
現(xiàn)在是秋季,衣裳穿的厚,傷口能滲出這么多血跡,明已經(jīng)裂開很久了。
沈念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一片冰涼。
“傷口是不是裂開了?為什么不和我?”
“公主不是有事忙么,這種事不用勞煩公主。”
他心里委屈。
沈念肯定是不喜歡他了,不然干嘛對他這么冷漠。
現(xiàn)在他傷口裂開了,她還過來關(guān)心他。
都是騙他的,她肯定不會(huì)心疼他。
就讓傷口裂下去好了。
沒有血色的唇又動(dòng)了動(dòng):“請公主放開我,我要去用膳了。”
沈念看著這人這犟脾氣,氣不打一出來。
可她是真心疼。
沒聽他的話,直接把他打橫抱起來。
回到房間,沈念用腳重重的關(guān)上門。
但在把白鶴竹放到床上的時(shí)候,動(dòng)作又十分輕柔。
沈念脫下他的衣裳,發(fā)現(xiàn)傷口居然還在流血。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白鶴竹的額頭:“等會(huì)兒再收拾你。”
沈念找來藥和紗布,認(rèn)認(rèn)真真的幫白鶴竹又處理了傷口。
白鶴竹心里也委屈,哪怕疼也撐著一聲沒吭。
等沈念處理完,白鶴竹疼出一身冷汗,沈念干脆幫他換了套衣裳。
忙完了以后沈念坐在床上,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白鶴竹。
“為什么傷口裂開了都不?”
那傷口若是再不處理,白鶴竹今日怕是又會(huì)失血過多暈過去。
他躺在床上,聽到沈念這么問,心中的委屈又冒出來,側(cè)過頭道:“公主今日都沒有見過我,我哪里有機(jī)會(huì)。”
沈念頓了頓。
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
“是我錯(cuò)了,你不要委屈了好不好。”
她終究是氣不起來了。
看著白鶴竹委委屈屈的樣子,她除了心疼就只剩心疼了。
“那公主今日為何一直不理我。”
沈念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
“還不是因?yàn)槟闳杖斩紘桨玻睦锬睦镞€有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