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黑暗中醒來,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推開身上衾被,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身處的這個房間,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這里是……什么地方?
從未見過的陌生房間,從未見過的裝飾,從未見過的裝修風(fēng)格,死寂而無人的房間里,擺放著許多他從未見過的器物。
難道他被人綁架了嗎?這里絕不對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個地方。
身處的環(huán)境大致觀察清楚后,身體的感覺這才傳入了他的感知之中。一種難以忍受的饑餓,口干舌燥如同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一般。
而且身體也虛弱無比,如同剛剛大病一場好不容易才蘇醒的人一樣,四肢無力。
我生病了?還是受傷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的心中,充滿了困惑。
為什么自己會來到這里,難道真的被人綁架了?可是這個世界還有誰會綁架他呢?綁架他又有什么好處?
奇怪的環(huán)境,令他越來越糊涂了。
思索著,腹中的饑餓越發(fā)的難受起來,他皺著眉頭捂住了小腹。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這只手變了。
肌膚細嫩而白皙,手指纖長而美麗,如同造物主最精美的作品,看不到絲毫的瑕疵――這分明是一雙少女的手?!尽?br/>
他的目光,略微有些呆滯。然后右手上移,輕輕的按在了胸前,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透過手心的感知進入他的大腦,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種感覺……
他猛地掀開身上的衾被。掙扎著從床上爬了下來。赤著足踉蹌著沖到了房間內(nèi)的那面鏡子前。
高約兩米的鏡子中。映照出了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
柔順烏黑的長發(fā)垂落,帶著一絲剛起床的凌亂。白皙的肌膚如同凝脂美玉,溫潤而動人,曲線完美的身體上罩著一套輕薄的粉紅色睡裙,可以依稀看到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
那胸前的凸起并不是特別碩大,但是那種恰到好處的大小,卻是充滿了這個年紀的少女特有的青澀氣息。
此時在他的視線里,鏡頭的少女正露出驚恐的表情。小巧的嘴唇微微張開,那呆滯的目光也顯得可愛無比。
“我……變成了女人?”
他喃喃的念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但是事實卻由不得他不相信。而且就連他的聲音,也變得清脆悅耳,如同銀鈴一般,與曾經(jīng)的他聲音完全不同。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變成女人……不……這一定是假的?!?br/>
無意識的喃喃念道著自己都不清楚意義的話語,她的手在身體上四處亂摸著,意圖找出自己還是男人的證據(jù)。但無論是哪里,無論是哪一處的身軀,的的確確的已經(jīng)變成了少女。再也找不到絲毫曾經(jīng)作為男性的證明了。
她踉蹌的推開了大門,跑了出去。太陽的光芒照在她身上的時候。候立在門口的兩名女仆也發(fā)現(xiàn)了她,連忙扶住了腳步踉蹌的她,緊張的詢問道。
“小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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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女仆則是連忙跑開,“我去通知夫人,小姐醒了!”
她的目光跟隨著那名離開的女仆在四周里掃了一圈,然后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光景。
蔥郁的草原,干凈得如同水洗過的湛藍色天空,是這個末世之中難以見到的夢幻場景。
這里,是一個獨立于草原之上的孤山,房屋的建造更趨近于中世紀的風(fēng)格,幾乎很難看到現(xiàn)代科技的痕跡。
若非她清楚的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孩抱著一個地球儀路過,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么,擺在她面前的,就剩下一個問題了――她現(xiàn)在在哪里。
…………
………………
醒過來的時候,他嗅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耳邊聽到了炒菜時翻動鍋鏟發(fā)出的聲音,以及一些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交談著。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甚至就連電燈都沒有,光禿禿的天花板上只有水泥澆筑出來的粗糙,以至于大門緊閉的房間里幾乎是一片漆黑。
他坐起身來,背靠著床頭,下意識的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在那里,緊閉的大門下方有昏黃的光芒從門縫中照了進來,是黑暗的房間中唯一醒目的光。
順著大開的窗戶吹進來的風(fēng)和曦而溫暖,沒有凜冬的嚴寒干冷,更像是溫柔的初春暖風(fēng),涼涼的。
楚東臨忍不住虛握了一下右手,感受著空氣中的溫度,沉默不言。
他昏迷的時候,還是一年中最冷的隆冬時節(jié)。如今醒來時,卻已經(jīng)是初春了……難道他昏迷很久了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
接受邪神的力量、繼承并開啟傳說之劍、以及完成喪尸補完計劃并斬殺兩名敵對邪神的確是非常耗費精神的事情,但如果說這樣就讓他昏迷了這么久的話,他終究有些難以接受。
他掀開了身上蓋著的被子,走下了床,就這樣穿著單薄的睡衣向著外面走去。
昏迷了太久的軀體有些虛弱,但并不能擊垮他,他的手握在了門把上,輕輕的轉(zhuǎn)動,然后推開了臥室的門。
客廳里昏黃的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同時更多的聲音再也沒有阻隔的撲面而來。
詩詩和靈兒以及可兒坐在客廳的一個角落里,三個年齡仿佛的小家伙正低著小小的腦袋看著中間的那只名叫多多的貓,看著它變幻自己的皮毛顏色,發(fā)出了驚嘆聲。
班國志坐在沙發(fā)上,和楚東臨的父親楚建國交談著什么。兩個年齡已經(jīng)有些大的老人有著相同的話題,似乎聊得很投機。
面色冷淡的柳夢穎也坐在沙發(fā)上,但距離卻比他們遠一點,似乎是孤立了出去一樣,正在低頭處理著自己的文件公務(wù)。
而廚房的方向,可以聽到炒菜時鍋鏟碰撞的聲音,以及蔬菜滑入油里發(fā)出的劈啪聲。
空氣中,傳來的除了炒菜的香味外,還有楚東臨所熟悉的笑聲。
那是楚東臨的母親,以及馨兒和班青雅的微笑交談聲。
還有一個顯得有些陌生的聲音,但莫名的讓楚東臨覺得有些熟悉。
然后當(dāng)她端著炒好的菜從廚房走出來時,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楚東臨怔住了。
“小雪?”
他的喃喃低語雖然輕微,但不遠處的少女卻瞬間抬起了頭,看了過來。
然后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學(xué)長!你醒了!”
這個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一瞬。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了臥室門口站著的楚東臨,甚至就連廚房里忙碌的馨兒三人都擠了出來,驚喜莫名的看著他,一時間忘了言語。
被所有人的視線所矚目著,站在臥室的門口,楚東臨笑了笑,對著她們打了一個招呼。
“好久不見啊,大家……”
他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初春的夜晚,距離他昏迷過去的那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月。
如今,是2026年2月16日的晚上,同時也是這個國家一年中最為熱鬧的一個夜晚――除夕之夜。
節(jié)日的喧鬧氛圍,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令人們開心。
最大災(zāi)難的去除,喪尸一天一天的衰弱,人們的勢力則一天天的變強,最終還是收復(fù)自己曾經(jīng)的城市和土地。
幸存的人類歡聚一堂,開心的慶祝著自己的勝利,為光明的未來和慶祝著。
屋外的基地中,燈火而通明,比楚東臨曾經(jīng)在黔州見到過的狂歡之夜還要熱鬧的盛典正在展開。
自從楚東臨抽取了全世界的喪尸病毒進化后,那些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喪尸們漸漸變得虛弱起來,許多低階的變異喪尸甚至退化到了普通人都可以輕易斬殺的地步。
甚至不需要軍隊的出擊,那些大規(guī)模的人類幸存者基地就已經(jīng)開始漸漸收復(fù)城市的失地了。
至于在江海這邊,由于齊聚了這個國家最強大的軍事力量,喪尸的清掃和城市的收復(fù)早已提上了日程。
不過他們的目標卻不是那個廢棄的死城。
這座臨海的城市曾經(jīng)是這個國家對外的最大窗口,更是東方的大地明珠。
然而那顆在城外不遠處爆炸的核彈,卻毀了一切。
核輻射的污染在爆炸的區(qū)域內(nèi)肆虐,毀滅了所有的生機,污染了大地。
甚至在楚東臨昏迷的這段時間,江海的人類幸存者們早早的便搬離了原本的基地,去往了隔壁的城市新建了一個更大的基地。
他們打算從這個城市開始收復(fù),至于江海,則成為了被拋棄的棄子,只能等數(shù)百年后那里的核污染消失后再慢慢的去開發(fā)了。
對于楚東臨的蘇醒,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表示了自己的喜悅和熱情,甚至就班國志都嘟囔著祝賀了他幾句??粗@些熟悉的親友齊聚一堂,楚東臨笑得很欣慰。
至少,他雖然變成了連他自己都無法肯定是什么生物的東西,但至少他守護了親友的微笑,這就足夠了。
至于其他的東西,他會去處理,并徹底解決的。
那是他的職責(zé),也是他的宿命,他絕不逃避。(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