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正德現(xiàn)在手上的這封奏報(bào),就是關(guān)于北齊方面出兵的緣由打探。
這次北齊出兵,太過突然,怨不得天網(wǎng)的消息不夠靈通。
密報(bào)上說,北齊各大將軍府,各個派系的官員,應(yīng)該都是不知情的。換言之,這次的陳兵發(fā)難,是北齊皇帝高長恭的心血來潮,或者說,是北齊國師清虛道人的居心叵測。
隨著劉正德越向下看,越是能看出北齊與西蜀方面的狼狽為奸。
用了兩個‘漁夫’的性命,換來的清虛道人現(xiàn)身北齊邊境的消息,可以佐證西蜀賣國的事實(shí)。
劉正德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陸傾川,你個挨千刀的小王八羔子!”
……
既然昊天實(shí)在不想要換身衣服,陸夜羽也就沒有勉強(qiáng),相比之下,如今的獸皮裝束倒是更適合昊天的魁梧兇悍,穿著唐人的不了衣服反而弄巧成拙。
“陸公子,我端木家便在此城南邊的斷劍城。”端木杰解釋道:“依我看,我們可以先找個客棧住下來,休息好了再行出發(fā)。”
“這樣也好。”
陸夜羽沒有拒絕,五人便繼續(xù)前行。
這云城雖背靠冰山雪嶺之地,地處偏遠(yuǎn)之城,卻因?yàn)槭歉鱾€蠻荒部族附近唯一一座城池的地理因素,繁榮空前。
不過此地也因此魚龍混雜,混亂不堪。
“陸公子,那家客棧我以前住過,服務(wù)還算周到,我們就去那里住下。”
“好。”
對于住店住哪兒之類的瑣事,陸夜羽沒有心思管顧太多,在極北之地他是主,端木杰是客,出了極北之地,他就成了客,客隨主便。
進(jìn)了客棧,端木杰讓小二去打點(diǎn)客房,又招呼了另一個小二要了間雅間,一說到吃飯,昊天的肚子便叫了,眾人大笑,看來羽皇族的一代蠻神也是敵不過饑餓的侵襲。
陸云鳴依舊身負(fù)寒玉長弓,站在窗邊,似是極目遠(yuǎn)望,又似感嘆神傷。
歲月如梭,泗水長流。
輾轉(zhuǎn)多年,天下早已物是人非,不知道當(dāng)年一同反抗大唐帝國的古族還存在多少,又或者,有多少屈服了。
陸夜羽與獨(dú)自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不明白自己的雙手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力量,小時候,他以為羽皇族是戰(zhàn)斗一族,每個羽皇族的孩子都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可見到其他的孩子并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一樣之時,他疑惑了,為什么,自己和別人不同?
父親告訴陸夜羽,力量越大,所負(fù)擔(dān)的責(zé)任也就越大。
上天賜給了他天生神力,同時也賦予了他宿命的重任。
父親的話陸夜羽差不多還是懂,他把父親所說的重任歸結(jié)為,守護(hù)整個羽皇族的寧靜!
快十七年了,族中的精良兵器在他的手中簡直是一次性用具,壞在陸夜羽手上的兵器已快有百件,陸夜羽想著便有些對不住負(fù)責(zé)族內(nèi)兵器管理的長老爺爺。
嘆了口氣,陸夜羽抬起頭,看向窗外的落日晚霞別樣紅,希望這一次真的能找到一把稱心如意的兵器吧。
所有人的神色皆被端木杰收在眼底,他走到陸夜羽的身邊坐下來,安慰道:“陸公子可是在神傷兵器之事?”
陸夜羽看了看端木杰,他怎么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大概是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吧。
沒有多想,陸夜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是你們鑄劍山莊的那柄神兵當(dāng)真適合我,你們會不會不舍?”
“這......說沒有是假的。”
端木杰說道:“但我端木家世代鑄劍,寶劍配英雄,看著親手完成的神兵能名動天下,這也是我們的驕傲。”
“希望吧。”陸夜羽若有所思道。
這三個字倒是把端木杰弄得眉頭不經(jīng)意間皺了一下,這陸夜羽說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說希望能得到神兵,還是希望我剛剛說的話是真的?
難道他看出了什么不成?
月夜,閣頂,冷風(fēng)呼嘯而過,卷起萬千紅塵繞。
一人獨(dú)立閣頂一角,目視不遠(yuǎn)處的客棧。
突然,兩名黑衣人閃過,單膝跪下,恭聲言道:“少莊主!”
“派個人回去去通知我父親,一切按計(jì)劃行事。”男子漠然道。
“是。”
說罷,左邊的黑衣人起身,如同鬼魅般,身形忽然一閃,消失于寒風(fēng)之中。
“陸夜羽似乎對我產(chǎn)生了懷疑,我需要贏得他的信任。”他依舊為轉(zhuǎn)身,漠然說道:“你可有什么好辦法?”
沉默片刻,黑衣人開口道:“稟少莊主,烏斷族的烏少天此刻正在云城,您看是不是······”
“去吧。”
“是。”
......
“二叔,這么晚了。您這是?”
陸夜羽打開房門,便看到身負(fù)寒玉長弓的姬云鳴站在門口,神色肅然。
陸云鳴走進(jìn)房門,看著陸夜羽,正色道:“羽兒,你心里有底嗎?”
“原來二叔早就想到了。”陸夜羽先是一愣,而后反應(yīng)過來,替陸云鳴倒了杯茶,笑道:“二叔認(rèn)為,我該怎么做?”
陸云鳴沉默片刻,開口道:“你信他?”
“不信,從端木杰開口提起絕世神兵之時就不相信了。”陸夜羽如實(shí)回答道。
的確,陸夜羽說的是真的,若說端木杰是誤入極北之地,又恰巧為羽皇族人所救,這點(diǎn)陸夜羽尚且相信,為了報(bào)恩,端木杰提出要將鑄劍山莊的一柄煉制數(shù)百年就快成功的絕世神兵供陸夜羽試手,前后沒有任何的邏輯混亂或絲毫不妥。
但有一點(diǎn),端木杰憑什么決定絕世神兵的經(jīng)手?
或者說是誰給他這么大的權(quán)力的?
鑄劍山莊現(xiàn)在的莊主是端木杰的爹,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少莊主,如果說端木杰說的一切話都合乎常理,那么幕后放權(quán)的人就肯定是他爹,也就是說,鑄劍山莊是有意引出陸夜羽,又或者說是羽皇族前去。
陸夜羽曾想過,或許慕容杰是一個沒什么心機(jī),天性直爽之人,但從剛才吃飯時他那細(xì)微俱到的洞察力來看,此人絕非簡單之輩。
兩個細(xì)節(jié),證實(shí)了陸夜羽的推論完全合理,也就自然意味著,這次鑄劍山莊之行,怕是不同尋常。
聽到陸夜羽的回答,陸云鳴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眉頭微皺,問道:“既是如此,為何還要入這沒有必要的局?”
“二叔,其實(shí)這個局也不是毫無意義。”陸夜羽伸出手,眸子盯著,笑了笑:“可能是我太需要一把像爹爹的噬龍那樣的伙伴吧。”
陸云鳴看著陸夜羽,良久,忽然一笑,說道:“你小子,真是和你爹當(dāng)年一個脾氣。”
“那我是該慶幸還是悲哀?”陸夜羽笑道。
“為什么要悲哀?”
陸云鳴有些不解了,作為羽皇族族長之子,這是足以令天下人都妒忌的身份,這小子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因?yàn)槲铱墒且^爹,成為最強(qiáng)之人!”
聽了陸夜羽說了那句要比族長還要強(qiáng)的時候,陸云鳴一愣,隨即也是悲喜交加。
羽兒有這雄心壯志是不錯,值得鼓勵,但是不得不說,這壯志未免也太壯了點(diǎn)兒,族長若是那么好超越的,就不是羽皇族第一人了。
“羽兒,二叔相信你,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
畢竟還年輕,挫了陸夜羽這個年紀(jì)該有的銳氣,陸云鳴還是做不出來,畢竟他至今未娶,待陸夜羽便如同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
“二叔,我知道你還有話沒說出來。”陸夜羽一笑。
“所以,我才要追趕,至少爹有噬龍,而我至今還沒有把趁手的兵刃。”
看著陸夜羽那富有朝氣的笑容,陸云鳴心弦不由一動,是啊,羽兒年紀(jì)輕輕便達(dá)到了天人合一之境,畢竟是那位的兒子,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想著,陸云鳴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二叔,你茶還沒喝,這可是店小二特意送來的叫什么碧螺春的好茶。”
“不喝了,真正的好茶,已經(jīng)喝了。”
陸云鳴揮了揮手,隨后拉開門,揚(yáng)長而去。
豎日凌晨,陽光和煦,不過刮來的風(fēng)依然是冷冽中夾雜著干燥,絲毫未被陽光所影響。
在這云城之中生活倒是有兩個好處,一個是因?yàn)槌D甓际瞧臍夂虻牡木壒剩澄锉4娴臅r間可以更長,第二個便是得益于冷冽的風(fēng)了,蚊蟲幾乎在這里存活不下去,因而不必?fù)?dān)心夏季蚊蟲防不勝防的突然襲擊。
所有人都聚集被端木杰叫了下來,到了客棧門前,陸夜羽疑惑的看著端木杰,問道:“端木公子,這大早的將我們叫起來,又不讓拿上行李,這是要去哪兒?”
端木杰一聽,神色慚愧,嘆了口氣,突然對陸夜羽等人鞠了一躬,說道:“實(shí)不相瞞,昨晚山莊的家奴來了,恰好劍池中缺少一味關(guān)鍵性的藥材,名為櫻洛草,父親在信上囑咐一定要在找到并將其帶回去,否則神兵難以出世,以致前功盡棄的后果。”
“既然如此,端木賢侄可知道這櫻洛草在何處有賣?”陸天宇眉頭微皺,若是這神兵就這么毀了,這趟豈不是白白走了一遭?
端木杰聞言,又向姬天宇行了一禮,回答道:“據(jù)說,云城的萬寶閣拍賣會此次的拍賣當(dāng)中便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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