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內(nèi),一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廳內(nèi),在這不算熱的室內(nèi),他額頭和手心中,竟然全是汗水。
“天一閣,連一個襁褓里的嬰兒都?xì)⒉涣耍焕⑹翘柗Q頂尖殺手組織啊。”恭王蕭文廣看著那黑衣殺手,冷嘲道。
“王爺息怒,閣主大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有大人出手,定能解決皇宮內(nèi)那位高手。”黑衣殺手臉色極為難看,但因為對方乃位高權(quán)重的恭王,只得隱忍。
“哼,你們羅剎閣還值得本王信任么?”宇文廣語氣極其冷淡,眼神更是寒意逼人。
話音剛落,一道光破窗而入,仿若離弦之箭,直奔恭王蕭文廣。
在一旁侍立的啞伯眉頭微皺,伸手以詭異的速度,接下了那道光。
恩?
原來是一張絲絹,娟上繡著一面玉綠色的骷髏頭,不同的是,骷髏頭雙眼內(nèi)還繡著一紅一藍(lán)兩股火焰,看著便讓人不禁膽寒。
“恭王爺,別來無恙啊。”
廳外,不知從何方,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蒼老中帶著捉摸不透,讓人難以判斷其真實年齡。
恭王蕭文廣接過啞伯手中的絲絹,看了一眼,眼眸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怒色,
他冷淡的說:“血閻君,你天殺閣辦事不力,差點(diǎn)壞了本王大事,你還有臉來見本王么?”
“恭王爺,請您注意一下語氣,天殺閣并非恭王府的從屬,本閣主,更不是。”
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nèi),可以聽得出,聲音中微有怒色。
恭王蕭文廣正準(zhǔn)備開口,一旁侍立的啞伯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搖了搖頭。蕭文廣見狀,眉頭微皺,再是一舒,語氣放的溫和了些:“你打算怎么給本王個交代?”
“將這位大楚皇帝的護(hù)身符的除掉,王爺以為這個交代,如何?”
“真是笑話”宇文廣冷笑一聲,繼續(xù)說:“世人皆知,大楚第一強(qiáng)者乃劍圣林楚云,此人身在萬劍山,并未在皇...難...難道說,林楚云在皇宮!?”
“難道,王爺認(rèn)為屈屈一太清境的垃圾,也配本閣主來此一趟?”
沙啞的聲音中,夾雜著肆無忌憚的嘲笑。
恭王并不在意這一點(diǎn),他所在意的,是血閻君口中的林楚云,如果這個人真在皇宮,并且活著,他的大業(yè)便有極大的可能失敗。
不,誰也不能阻止我的霸業(yè),整整二十多年了,本該是屬于他的帝位,他已經(jīng)等了二十多年,一刻也不能再等,無論是誰擋他的道,都只能有一個下場,死!
“不知閣主,是否真有把握除去林楚云。”蕭文廣的語氣十分沉穩(wěn),既然這血閻君親自來了,便說明了他的誠意,當(dāng)然,天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就像是無端落下的餡兒餅,必有陷阱。
“本閣主既然來了,自然是有所準(zhǔn)備,王爺無需擔(dān)心,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希望王爺應(yīng)允。”
果然,這血閻君大費(fèi)周章,果真是有所圖謀,不過,也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蕭文廣不禁笑顏大開,說道:“只要能除去了卓青遙,你天殺閣便居了頭功,你要何物本王皆可應(yīng)允,無論是金銀珠寶還是權(quán)力美女,本王......”
“不,本閣主要的,是一柄劍,至于是哪柄,王爺心里自然有數(shù)。”
一聽此言,蕭文廣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血閻君要的,他自然是知道。
滄瀾之嘯云兮,背死生而終悔,一死而知浮沉兮,萬道皆生。
浮生,浮生。
死門之生。
血閻君要的,正是皇族世代掌控的,浮生劍。
“若大事可成,本王可答應(yīng)將劍借你,卻不可相贈,你,可還愿意祝本王一臂之力。”
沙啞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隨即隨意的說道:“三十年。”
“希望這一次,天殺閣不會再令本王失望。”
“王爺只需兌現(xiàn)承諾便好,其余之事,王爺無需掛心。”
話音剛落,一道爽朗的笑聲傳遍王府,不知是狂嘯的寒風(fēng)還是另有他物,大廳緊閉的大門瞬息之間便打開,接著,原本站在大廳中的黑衣殺手仿佛鬼魅般,消失在了蕭文廣和啞伯的視線內(nèi)。
待到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蕭文廣淡淡的問道:“此人是何修為,可看的透?”
啞伯回答:“回王爺,能在老奴眼底下帶走一人而不被發(fā)現(xiàn),此人深不可測。”
“此人,若對上林楚云,如何?”
“這,怕是...林楚云會更勝一籌。”
寒風(fēng)依然呼嘯,帝都內(nèi),依舊喧囂。
這集盡了世間繁華的都城的天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開始下去了雪。
雪,如花兒般飄蕩在空中,這雪,是否能蓋得住地下流動的水?
誰又知道呢?
異常平靜的大楚帝都西京,似乎因為這場雪,變的愈加平靜。
數(shù)日的平靜,讓人不安,令人無端心驚。
御書房內(nèi)蕭云廷坐于龍椅上批閱奏章,皇后遣走服侍太監(jiān),立侍左右。
地上,爐火正旺,似乎有驅(qū)散寒冷的勢頭,可是這寒冷,真的會散?
林楚云負(fù)劍身后,還未等守門太監(jiān)稟報,已然入了御書房。
“來了,快坐。”蕭云廷見林楚云進(jìn)來,皇后去搬了把椅子,放在對面不遠(yuǎn)處。
林楚云撫了撫衣衫上的雪水,而后便坐了下來。
“近日以來,我心神實在不寧,怕是會有巨變,加上辰兒遭遇刺客,此變,應(yīng)是與皇宮有關(guān)。”林楚云正色道。
聞言,蕭云廷放下手中奏折,沉思片刻:“依楚云之見,那暗流勢力雇傭殺手刺殺辰兒乃是前奏,真正的目的,是朕的位置?”
意思已然明了,林楚云所認(rèn)為的,正如蕭云廷所想,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大費(fèi)周章的最后目的,正是他所坐的位置,即,龍椅!
“不錯,所以我認(rèn)為,應(yīng)該將辰兒轉(zhuǎn)移至一個安全的地方,比如我的萬劍山,一方面護(hù)了辰兒周全,另一方面,也解了你一半的后顧之憂,另一半,看你如何抉擇。”林楚云接過皇后遞過的姜湯,放在一旁。
蕭云廷目光移到了皇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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