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陸晚晚扮演成一副受盡婚姻折磨和委屈的可憐小白花,果不其然勾起了林徐深深的憐惜,順便還滿足了他想英雄救美的自尊心。
    陸晚晚報上地址的時候,林徐眼中還閃過一絲不屑,他開口問道:“你們結婚的這幾年都住在這里嗎?”
    她低著頭,“嗯。”
    隨即陸晚晚露出一抹標準的白蓮花笑容,“雖然只是普通的公寓,但是治安環境也都還可以。”
    之前那兩次,她都是被關在這間公寓里,門窗都被鎖的死死,就算僥幸偷了鑰匙出了門,還沒下樓就被暗處的保鏢給提回去。
    林徐滿眼心疼的看著她,說:“你不該住在這種地方。沈屹真的是太不像話了,怎么舍得讓你吃這么多的苦頭,如果你當初.......”
    陸晚晚及時打斷他的話,“到了。”
    林徐將車子停下,繞了一圈替她把車門打開,陸晚晚下了車之后,扯起一抹甜美的笑,對他說道:“真的非常謝謝你。”
    “不要客氣,我送你上樓吧。”
    “不用了,被他看見了不好。”
    林徐以前就看不起清貧陰郁的沈屹,如今看他好像又過的不怎么樣,更是覺得他就是個廢物罷了。
    “好吧。”
    陸晚晚站在樓底下,月光灑在她瑩潤白皙的臉龐上,輪廓精致,五官秀麗,唇紅齒白,明眸皓齒。
    林徐貪戀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依依不舍的同她告別,“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好,晚晚,我們以后一定要常聯系。”
    “嗯嗯嗯,一定。”
    林徐的車子剛開走,陸晚晚唇邊的笑立馬消失了,眉間深藏著不耐,當個白蓮花還真的是個技術活。林徐說的那些話,她都快聽吐了。
    陸晚晚轉過身正準備上樓時,電梯口站著的男人眸光冷冷的看著她、
    她被忽然出現的沈屹給嚇了一大跳,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就站在這里了,會不會剛才她和林徐的對話都被他給聽了去?
    米白色的毛衣穿在男人身上很修身,他腳上還穿著棉拖,手里提著黑色的垃圾袋,應該是下樓倒垃圾的。
    其實她和林徐的對話被沈屹全都給聽了去反而更好,求求沈屹趕緊和她這個不折不扣的白蓮花離婚吧!
    可是陸晚晚被沈屹冰冷中透露著絲絲瘋狂的視線看的眉心直跳,以前她惹得沈屹生氣了,這個人就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然后用他自己的法子收拾她,逼得她不得不求饒。
    陸晚晚硬著頭皮迎上前,做出親昵的姿態,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燦爛:“你怎么下來了?是下樓來接我嗎?”
    男人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瞳仁漆黑,盯得她心里發毛。
    他低聲道:“我下來丟垃圾。”
    陸晚晚沒有工作,他從公司回到家,并沒有看見她人,打了電話也沒有接,查了之后才知道原來她出門去見老同學了。
    她笑起來很好看,可是她怎么能對那個男人笑的那么燦爛呢?沈屹有些苦惱,真是不好辦,把她關起來她肯定不開心,可是他也已經縱容她的小性子很久,忍耐已經快到了極限。
    似乎只能用她喜歡的珠寶和金錢留住她。
    有了這些,她應該就沒心思去看別人。
    沈屹一直覺得自己對這樁婚姻的態度也是淡淡,對陸晚晚執拗的占有欲不過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可現在好像不一樣。
    他真的很厭煩,陸晚晚身邊站著其他男人。
    陸晚晚覺得沈屹這幅低眉順眼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乖巧,仿佛是個很好拿捏的孩子。
    談戀愛的時候這個人對她安排的所有事都沒有意見,聽話懂事乖的不行,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軟軟糯糯的沈屹其實是個芝麻餡的湯圓。
    一顆心是黑的。
    “今天去哪兒了?”他問。
    陸晚晚眼睛彎了起來,“出去見了個老朋友。”
    她嘟起嘴巴,接著說:“他還是我們以前的同學呢,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了。人家開的都是勞斯萊斯限量版,不像我們家的車,牌子我聽都沒聽過,也不好看。”
    沈屹默默聽著她說話,按了電梯。
    陸晚晚皺著眉頭,表情嫌惡:“我早就想把車換掉了,你那輛車開出去都掉面子,我都不愿意坐,可是按你現在的工資,換車又換不起。早知道當初.........”
    “我特么就不該嫁給你。”這幾個字在她嘴邊繞了幾圈硬是給她吞了回去。
    因為沈屹的眼光幾乎都能把人給凍死。
    陸晚晚現在完全按照原主的路子在走,絕對沒有崩人設,這樣一想,她認為自己能和沈屹離婚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回到家里,陸晚晚發現沈屹已經將晚飯做好了。
    飯菜還冒著熱氣,色香味俱全,看著就很好吃。
    陸晚晚肚子空空如也,早就餓了,她坐下來,自覺地把空碗推到沈屹面前,自然而然的吩咐他:“幫我盛半碗飯。”
    其實不用她說,沈屹也會主動把這些事都做好。
    這個家里所有的家務活都是由他一個人來做,陸晚晚還真的算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什么都不用做,吃完飯也只需要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已。
    如果日子能一直這么過下去,她也沒有意見。
    可架不住沈屹是個小病嬌,腦子里的所有想法都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莫名其妙她就會被這個病嬌給關起來。
    已經有過兩次失敗教訓的陸晚晚發現,沈屹這個小病嬌看起來是個聽話順從的乖寶寶,其實一肚子壞水,他把所有事都替她安排妥當,無論大小事都不讓她插手,估摸著還有點要養廢她的意思。
    看看,心思多么深沉啊!
    陸晚晚半靠在沙發上看了一小會兒的電視,廚房里的男人洗好碗擦干凈手也出來了,直接坐在她身側,一雙漂亮的手輕輕搭她的腿上。
    手指白凈,骨節分明。
    陸晚晚微微仰頭,視線正好撞上他的下顎,男人抬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在他的頸窩,嗓音沙啞,聲色沉沉:“休息一會兒吧。”
    男人的脖頸雪白,身上有股獨特的清香。
    陸晚晚身軀僵硬,想從他身上起來,剛動了一下就被重新給按了回去。看著消瘦文弱的男人,力氣可真大。
    她認命的靠在他懷中,打了個哈欠,“ 我要看《冷王不好惹》,茄子臺。”
    “好。”沈屹依言調到了茄子臺。
    陸晚晚只是想惡心惡心沈屹而已,這個人就是個小古板,從來不看電視,不追劇不看綜藝不追星,就連男人們鐘情的體育頻道財經頻道,他也都完全不感興趣。
    陸晚晚看很入迷,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松懈下來軟軟躺在他懷中的模樣,像個慵懶無害的小貓。
    男人的視線早早就從電視機轉移到她身上,柔軟的燈光照在她干凈白嫩的臉上,懷中的女人面色恬靜,喉結滾動,他忍不住,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嘶”的一聲,陸晚晚被他咬的嘴巴有些疼,猛然間回過神來,她避開臉,神情不太自然,“我去洗澡,困死我了。”
    沈屹松開對她的桎梏,順便關了電視,“你去吧。”
    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男人從抽屜里拿出了包裝精致的小禮盒,遞到她眼前,“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陸晚晚懵懂的把盒子打開,一條紅寶石項鏈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寶石的光芒都快閃瞎了她的眼。
    沈屹哪里來的錢買的?鴿子蛋一樣大的紅寶石,這不會是沈屹買了個假的來哄她開心的吧!?
    陸晚晚拿著項鏈,裝作很歡喜的樣子,“呀!真好看。我就喜歡閃閃的大寶石。”她對沈屹眨了眨眼睛,接著問:“這條項鏈花了你多少錢啊?”
    沈屹的工資卡現在還在她手里,陸晚晚還是覺得沈屹是買了個假的寶石項鏈來哄騙她。
    沈屹斟酌一番之后,淡淡回道:“沒有花多少錢。”
    他不覺得這個回答有什么問題,這是去年他在一場拍賣會上花了六千萬拍下的,當初就覺得這條項鏈和她特別匹配,只是那個時候她似乎對這些不怎么喜歡。
    今天被李行提醒過后,他才想起來這條項鏈的存在。
    陸晚晚看著他,緊跟著又問:“到底多少錢?”
    男人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像是不怎么想回答她的問題。
    沈屹的確不知道該怎么說,早在大學的時候,他就已經辦了公司,只不過那個時候陸晚晚對他不怎么上心,從來都不過問他的事情。
    幾個月之前,他的祖父找上門來,老淚縱橫說對不起他,這么多年讓他吃了很多苦。
    沈屹甚至什么話都沒有說,他的祖父就已經把沈家里原本屬于他股份還給他了。
    即便沒有回沈家,幾千萬沈屹還是拿得出來的。
    他想了想后,吐字道:“以后我會給你買更好的。”
    陸晚晚聽了他的話,頓時松了口氣,果不其然就是假的!
    行吧行吧,假的也行。如果這項鏈是真的,她反而要被嚇出病來。
    再過六個月,男主沈屹就應該回到京城第一世家豪門沈家去了。
    他作為長孫,加上才能出眾,沈家沒兩年就是他來當家做主。
    所以陸晚晚必須在這六個月之內,完成腳踏兩只船、聯合小白臉、栽贓可憐落魄的男主等一系列作死的事。
    她要當個純粹的妖艷賤貨,讓沈屹對她棄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