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的拍攝一比較宏大, 次的劇的重頭戲全在戰亂上,所以需要先在綠幕上拍攝,后期再進行摳圖特效等。
秦思箏到的時候陸羨青還沒, 導演和妝造都在旁邊候著,現場忙亂中有序,龐大的機器立在一邊,他才記起一會要吊威亞。
他飾演的角色有兩造型, 紅白間色的常服和黑紅鎧甲,在發型上也分兩種, 一偏日常的半披發和一規整束發。
前半段體現風雨欲, 他先化了披發造型, 頭套戴上的時候有不太舒服,化妝師說:“是有悶的, 不過還好,一會穿盔甲更難受了, 那挺沉的,忍一忍吧。”
秦思箏不能搖頭,只說了句“沒關系”垂著眼看劇本。
他演技不行,只能硬啃,逐字逐句的練習,比他學拳的時候還要辛苦,還好陸羨青不厭其煩的教他, 想到昨晚他跟對方視頻叫了兩聲“爹”,耳朵有熱。
“眼尾再往上挑一些, 盡量在妝容上多表達出一些輕狂桀驁和少年意氣。”孟真過看妝,覺得秦思箏有太漂亮了,反壓住了角色本身的氣質。
化妝師朝鏡子里看了兩眼, “眉尾也往上拉拉?會不會顯得有兇?”
“不會,再兇還能兇得過他爹去?翻了天壓不過陸羨青的氣勢,盡量往張揚了化,往欠揍了化吧,那種一看眼睛長在腦袋上的性子。”
“……行,我再改改。”
孟真說完也沒走,爭分奪秒站在秦思箏旁邊給他講戲,小鮮肉他是知道的,也特地翻看過他拍攝的片段,雖說試戲的時候還不錯,但以前的戲簡直能用一塌糊涂形容。
他不希望正式拍攝的時候掉鏈子,所以能多詳細多詳細的跟他講解:“角色主要有兩階段,你試戲的時候只試了國破的第二階段。”
“第一階段是風雨飄搖,你還是鎮國大將軍最疼愛的小公子,一身少年意氣,心江湖。覺得自己有一天能擺脫父親的名聲,江湖上也有你的傳聞,所以偷偷離家出門游歷,認識了青樓名妓柳小宛。”
“段戲看似不需要太大演技,但是能把少年意氣演出也不是那簡單的,他的意氣是恣意灑脫不是張揚跋扈,所以要把握好度。”
孟真的手機響,他接起“嗯”了兩聲,片刻掛掉電話說:“陸羨青路上遇見車禍堵車了,估計會晚一會,我爭取在他到兒化好妝前拍完第一鏡,沒問題吧?”
秦思箏頭:“我努。”
陸羨青邊經等了半多小時還一動不動,安寧百無聊賴的打手機翻超話,看看有沒有什糧以吃。
忽然看到了一標題刺激的視頻,剛發十分鐘,她立刻轉頭,“四哥,發一視頻給你看。”
陸羨青進安寧發送過的視頻,《暴嬌養子的病嬌養父——假想愛人》,忍不住“嘖”了一聲。
十分鐘的劇,講了一精神障礙紋身師愛上一陽光單純拳擊手,在似夢似醒的假想中泥足深陷,少年拳擊手是他養大的小孩,不知道他深埋于心底的愛意,偷偷暗戀著養大自己的養父,把他當做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畫面一分為二,屬于他的一邊偏黑暗陰郁,秦思箏那邊明亮熱烈,形強烈對比。
陸羨青很喜歡表現方式,進者主頁看了看,還有一比較文藝風的《弄璋》,結果一進去差把手機扔安寧臉上。
講了男媽媽被強制愛的故,從強取豪奪到懷孕再到生子,虐戀深狗血滿盆,相愛相殺抵死纏綿。
“四哥”失憶,不知道對方懷的是自己的孩子,把懷孕的秦思箏強行囚禁,沒日沒夜的欺負到差流產。
秦思箏藏了一把刀,在一次他喝醉了的時候捅上去,結果被一撞,扎在了肩膀,“四哥”將自己的血抹在他唇上,更加瘋狂。
后他恢復記憶,知道那孩子是自己的,秦思箏卻又被他折磨到精神崩潰,連孩子都不認了,拋棄父子倆遠走。
四哥帶孩子追妻火葬場,期間又多了各種女二號、男二號,鋪天蓋地的敵,不知道對方是從哪兒弄到的素材,剪得跟電視劇一樣流暢,外行能都看不出痕跡。
陸羨青:“……”
安寧忙說:“別生氣啊,是大家剪著玩兒的,同人嘛也是維持熱度的方式。”
陸羨青說:“有聯系方式嗎?”
安寧總覺得自己好像給陸羨青打了一了不得的方,她說:“那你得保證在線里啊,別去試探那些不被允許的內容。”
陸羨青說:“什線?”
安寧:“道德的紅線。”
陸羨青低頭看手機,淡淡道:“我眼睛不好,看不到。”
安寧恨不得穿越回去把剛剛分享視頻的自己掐死,撓著椅背咬牙切齒:“別拿夜盲當金牌令箭好嗎!晚上看不到那白天也是好使的!四哥,我要講道理。”
“那我晚上試探,還有問題嗎?”陸羨青頭都沒抬,遲疑了一會,又道:“講道理?我是道理。”
“……別跟我說話,我死了。”
古代的妝容費時很長,秦思箏一直垂著眼看劇本,將自己沉浸在角色里,等化妝師提醒他化完了的時候才回過神,一抬頭看到了鏡子里的“小公子”。
“怎樣?”化妝師問。
秦思箏由衷慨:“鬼斧神工,神筆馬良。”
化妝師忍不住笑,“其實是你年紀小,本比較貼合角色的年齡段,皮膚狀態也不錯,妝比較好體現。”
秦思箏不懂那多,合適行。
他換完衣服,一切都打好忙去了拍攝間,因為是資料片,所以偏cg的展現風格,沒有采用外景,只在棚內拍攝。
拍攝間里搭好了景,中間是一紅色的水上樓臺,四周全是用布拉住勉強支撐,根本沒有穩固的受。
孟真本還有擔心秦思箏沒拍過古裝戲會表現不好,結果坐在一側的少年眉眼惺忪,像是帶著一酒意,那種張揚恣意的少年意氣一下子出了。
中間的臺子上有舞姬跳舞,被一醉醺醺的男人調戲,少年扔了酒杯過去為她解圍,“何必為難人家姑娘呢,想打架跟我打。”
醉漢挑釁他,“不過是仗著你爹的名頭橫行霸道,脫掉身衣服和名字,你還站得住嗎?”
“沈少爺,教訓他!”
“沈少爺快讓他知道你的厲害啊!揍他,我柳姑娘眼高于頂,你救了她說不定以得美人傾心。”
“沈少爺莫不是怕了吧?”
少年輕嗤一聲,一把拔起身側的紅纓槍,筆直沖著說話的人刺去,堪堪擦過他的眼角扎在了柱子上。
孟真緊張的看著鏡頭里少年飛揚眉目,昂著下巴不一世,“我會怕?”
說話間,少年拽著紅布一躍下,攬住舞姬的腰將人抱了起,在空中轉了幾圈,贏得滿堂喝彩。
陸羨青過的時候正好看見關鍵一幕,秦思箏懷里抱著女演員,兩人四目相對“脈脈含”,臉都要綠了。
“古代早戀挨不挨打?”
安寧斜了他一眼,“四哥,古代十四歲都親了,您家兒子十七了,都算晚婚晚育。”
陸羨青“哦”了聲,“那不給我留下香火,也得挨打。”
孟真側頭瞪他:“香火什香火,別吵!有話滾出去說。”
陸羨青真沒吵,安靜站在一邊看秦思箏拍一鏡,昨晚他找自己對戲,紅著臉叫了兩聲爹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在逗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他演技,拍要找他對戲,拍《善惡間》的時候更要找,到時候他一教,讓他從蛛絲馬跡上仔仔細細學。
“老陸,。”
陸羨青走過去,孟真壓低聲音說:“效果怎樣?秦思箏的身段好,拍古裝戲體型好看。說真的,要是仙俠游戲,是風流少俠。”
陸羨青臉色淡淡,還記著他剛剛讓自己滾出去的話,“風流少俠怎了,一會也要喊我爹。”
孟真簡直不想理他,扭頭去盯鏡頭,他人比較摳細節,陸羨青側頭看了眼監視器,能被他夸基本是穩了。
秦思箏下的時候還有緊張,不知道怎拍的怎樣,忐忑的跟孟真打招呼,又跟陸羨青問好。
“什四哥,翅膀硬了連爹都不叫了?”
孟真聞言冷呵一聲:“還沒始拍呢占人便宜,演人家一次爹,當人家一輩子的爹?碰瓷都沒你能碰。”
陸羨青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當他幾天的老師了,喊我句爹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