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箏官宣加盟《萌娃》之后,網上一直熱議不斷,他知道這是自己洗白之路的第一站,必須要做好。
他這幾年荒廢得厲害,徐釗給他找了個形體老師再惡補一段時間,好歹把怎么把鏡頭感找回來,因為徐釗發現他跟人說話的時候就死盯著人。
狂補了一段時間,他稍微學會怎么回應鏡頭了。
徐釗給他放了兩天假,讓他稍微休息幾天養好精神,安心等著進組錄制。
他上一世的習慣沒丟,固定每天七點早起練兩個小時的拳,然后深蹲臥推依次漸進,一點點找回感覺。
只要這雙拳還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秦思箏其實剛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時候還是有點慌的,雖然上一世他沒有什么朋友,但阿姨們對他很好,還有那些很依賴他的弟弟妹妹們。
在這里他一個人都不認識,還要莫名接受那么多不屬于他的惡意。
他旁敲側擊江溪幫助自己理清之前的事情,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秦思箏”,要代替他活下去。
不服輸的性子堅韌昂揚,他要努力活著,也許有一天還能找到辦法回去。
秦思箏抹開被熱氣蒸騰模糊的鏡子,露出昳麗精致的少年臉龐,唇珠微微壓扁,又輕輕松開。
片刻的委屈不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打不倒的元氣滿滿。
“區區陸羨青,我不怕!”
“加油,秦思箏!”
一套心里建設做下來,秦思箏穿完衣服出了浴室。
江溪走之前給他切了一盤水果讓他記得吃,他打算補補綜藝,看看別人都是怎么做的,照葫蘆畫瓢總沒錯。
門鈴響,他以為江溪又回來了。
一開門才發現是個陌生男人,還沒等他詢問,對方就沖他一招手,“來搬東西,累死老娘了。”
“……?”
秦思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踢了踢地上放著的兩個大袋子,還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長紙箱,伸手幫他拿了進來。
游司扯開領子扇風,一股甜膩膩的香風傳來,伴隨著一句一句的“老娘”自稱,秦思箏眉角不自覺跳了跳。
“游司?”他試探性叫了聲,他的微信里有一個“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兒而憐惜我”備注這么長的一個人。
游司都要癱了,有氣無力地指著那個巨大的“包裹”說,“你要的東西,待會轉賬給我啊。七萬八,打個折,八萬就行了。”
秦思箏完全不知道“原主”跟他訂了什么東西,但還是點了點頭。
“拆開看看啊,老娘手都要磨破了給你搬過來,你看看都紅了,一會要好好補償我。”游司催促。
秦思箏拿過剪刀小心剪開外面的塑料紙,拆開紙箱、紙盒、里面又是一層減震泡沫紙,不由得猜測到底是什么,包得這么細致。
他一層層拆開,差點一剪刀戳自己手上,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個和陸羨青幾無二致的……人偶?充氣娃娃?
游司沖他笑得一臉曖昧,“我跟你說,這個還會叫呢,專門剪輯了四哥在電影里出現過的臺詞和喘/息聲,你聽。”
他伸手在胸口一按,那“充氣陸羨青”立刻:“嗯……啊……寶貝兒你好棒……乖,夾/緊。”
秦思箏臉頰爆紅,整個人都要自閉了,原主到底是個什么神經病啊!!!
“充氣陸羨青”還在不知疲倦的喘/息鼓勵,硬生生將空氣的溫度拉高了好幾度,秦思箏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沒有訂做這個。
他不是。
他沒有。
游司嘿嘿一笑,一邊給他講解,一邊拽他手去檢查效果,“這個是仿真人皮膚質感做的,自帶發熱功能,還有這里會伸縮變大。骨骼可以活動,胯這里也采用了機械裝置,可以調整撞擊速度和深度,給你極致體驗。”
秦思箏簡直聽不下去了,誰要這種極致體驗啊!!!
他看著掌下握著的,真實到每一根青筋都凸起虬結,猙獰到像是怪物的血脈,還有頂端那個一張一翕突然濺了他一手的……牛奶?
秦思箏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這算什么,大型社會死亡現場?
“……那個,我能退貨嗎?”
游司奇怪,“為什么要退貨?哪里不滿意?我再改改?”
秦思箏沒有不滿意,這個工藝簡直逆天,但是他不想跟這個……娃娃做那種事啊,他又不是原主那個神經病。
“哦對,還有這個。”游司又沖他扔過來一個盒子,挺沉。
秦思箏不敢拆了,生怕里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游司以為他是激動到拿不穩剪刀,貼心地替他拆開了,一邊幫他解釋,“這個是雙震動的,一大一小兩個高頻震動,360度旋轉可深可淺還能彈。還有這個,像手指一樣帶摳挖的功能。這個有拍打吸/吮的功能,每一個都是我的心血設計,第一個就拿給你用了,夠姐妹了吧?”
秦思箏看著手里他遞過來的一個瘋狂搖頭的道具,震得他手心都麻了,燙著一般扔了出去。
不、他不想用。
游司皺眉,“干嘛!摔壞了。”
秦思箏在心里把原主揍了一萬遍,沒事穿環買道具就算了,還訂制一個九分肖似的“充氣工具人”?
他不由得開始擔憂,后面會不會還有更大的坑在等著他。
“那個……游司,這個東西一會你帶出去扔了吧。”秦思箏深吸了口氣,別開頭不看“陸羨青”,認真說:“我以后不喜歡他了,我想搞事業。”
游司“噗嗤”一笑,“你搞事業?你看著這倆自己親手穿的環,你說要搞事業?”
秦思箏鄭重點頭,眸光中的認真慎重把游司也鎮住了,過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你想搞事業,然后走到陸羨青身邊是吧,我懂你的。”
肩膀被一拍一拍鼓勵,秦思箏內心:你懂個屁啊!我是真的想離他遠點。
游司說:“不過扔還是別扔了,難保不會有守在你家門口撿垃圾的私生啊狗仔什么的,被他們看見了你也別搞事業了,直接搞事。”
秦思箏一想也是,不光粉絲,要是讓陸羨青知道,他可能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他想到那天在健身房遇見他,到現在還會緊張到喘不開氣。
“……那還是收起來吧。”
他把柜子清理出一片空地,將“陸羨青”塞了進去,用衣服擋住。
連同那些道具一起,被深埋在柜子里,永遠不放出來。
“餓了,你家還有什么吃嗎?”游司邊說邊往廚房去,打開冰箱發現不少食材,還有一包火鍋底料,一起翻了出來。
他和秦思箏從小一塊兒長大,他這幾年作死,但對自己卻很好,幾乎無話不談,兩人之間也沒有秘密。
他往鍋里放菜,哼哧哼哧吃了一會,忽然伸手擋住秦思箏的手,“哎你不能吃芒果,會過敏的,你忘了?”
秦思箏一愣,放下了。
游司說:“不過說真的,你喜歡陸羨青什么啊?我總覺得他這個人脾氣沒那么好,陰氣沉沉的讓人覺得脊背發涼,而且他那種高嶺之花,聽說他媽媽老霸總了,他爸好像是咱們裕省的頭把交椅。他不是咱們這種人可以覬覦的,就算可以,他爸媽那一關我看都很難過去。”
秦思箏叉了一顆草莓送進嘴里,聞言道:“嗯,所以我不喜歡他了。”
游司顯然是不太信,頓了頓又說:“哎,你們圈子里都說他不行,跟人拍戲從來沒硬過。我早上憋個尿都有反應,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秦思箏被嗆住,一個勁咳,游司給他遞了杯水,又說:“這要真不行,你跟他在一起也沒幸福啊,到時候你不得含淚做一?”
秦思箏要咳斷氣了,恨不得把火鍋湯端起來灌他嘴里,辣死這個“姐妹”算了。
這時手機響了下,他拿起來一掃,原本要死的表情忡然變色。
這是一個類似僵尸垃圾號的小號發來的消息。
——你的手很漂亮,如果握著我,我會高氵朝。
秦思箏差點把手機扔了,緊接著另一條短信又緊跟而來,比上一條更加露骨,幾乎每一個字都裹上了滿滿的情谷欠。
——我想麝在你的手心里,讓它浸透你每一根手指,你攤開掌心,一根根舔/舐干凈。
——以后不準你再發那種照片給別人看,否則我會將它砍掉。
——乖。
最后這個“乖”字讓秦思箏寒毛直豎,反射性攥拳,江溪跟他說過什么叫私生飯,譬如這種意/淫,甚至偷偶像私密衣物、住在他們家里的也大有人在。
秦思箏覺得脊背發涼,仿佛被一雙無形的眼睛注視著一舉一動,仿佛那只手真的被裹滿了粘稠腥臭的液體,怎么都洗不干凈。
游司看著他的臉色不太好,探頭一看,一句臟話沖口而出。
“拉黑,神經病啊這人。”
秦思箏將他拖進黑名單,但那些字卻像是烙印一樣刻在他的眼睛里揮之不去。
他以前打拳的世界除了輸就是贏,被陌生人發這樣露骨的消息來,他覺得生理性反胃、害怕,洪水猛獸一樣將手機倒扣在桌上。
游司說:“我早勸你為了她進娛樂圈不值得,她那樣的人早晚會得報應,干嘛要選這條路。”
秦思箏沒聽清他的話,總覺得自己手指好黏。
“我去洗手。”
之后的幾天秦思箏又收到了一條私信。
——我睡不著,只要想到你的手我的每一根神經都像在跳舞,你的手攥著它們,不讓我休息,我好累。
——你給我看看手吧,我好難受可怎么也麝不出來,看著你的照片也不行,求求你讓它舒服一次吧。
秦思箏簡直想回復對方,你來我面前,我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他怕這一回復被別人抓住把柄,被徐釗制造麻煩,只好硬生生忍了下來,一連幾次他也不那么怕了,除了惡心之外就是默默在心里想,你最好不要遇見我。
不然我一定讓你知道什么叫拳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