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安寧的聲音很小,微微有些顫抖。
蕭絕聽出她聲音不對,問道:“你怎么了?”
電話里先傳來安寧幾個深呼吸聲,接著才聽她小聲的說道:“你能不能來救我一下,我……我好害怕。”
蕭絕聽她聲音帶著哭過之后的沙啞,皺眉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讓你哥去找你。”
“不要”安寧聲音忽然拔高,隨即又被自己的高聲嚇到,更加小聲的說道:“你千萬別告訴我哥,我只是被反鎖在公司的廁所里了。你能不能來救我出去?”
“姑娘,你運(yùn)氣真好。”蕭絕有些無語,這種事情她找自己干什么,相信她一通電話打到安明杰那里,他肯定飆車飛過去。找自己干嘛,不知道我跟你哥正殺的水火不容呢啊。
安寧從安定邦口中已經(jīng)得知了他和哥哥的事情,知道自己不該找他,蕭絕也不見得會理自己。可是她把通訊錄翻了一遍,除了蕭絕,她不知道該打給誰了。
兩個人都在電話里沉默,廁所里的燈泡忽明忽暗。安寧害怕的發(fā)抖,把自己縮在門后面,努力壓下想哭的情緒。
蕭絕本來是想等她主動掛電話的,可足足過了幾分鐘她也不掛,電話里傳來她壓抑的呼吸聲,蕭絕似乎能想象她此刻無助的樣子。
到底是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蕭絕嘆了口氣說道:“你公司地址告訴我。”
安寧心中一喜,豆大的眼淚滾滾而落,抽泣著把地址告訴了他。
“我很快就到。”
蕭絕掛上電話,油門一踩,車子呼嘯開往安寧的公司。
車子在公司樓下停下,蕭絕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大廈的門已經(jīng)鎖上了,而且是很高級的密碼鎖,自己要是用風(fēng)水技將它爆破的話,恐怕很快就要招來警察。
“希望那丫頭知道密碼吧”蕭絕拿出手機(jī)給安寧打電話,要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只能冒著被抓的危險(xiǎn)弄壞密碼鎖了。
安寧秒速接通電話:“你到了嗎?”
“我現(xiàn)在在樓下,門口的密碼鎖你知道密碼么”蕭絕問道。
“我知道,091929。”
安寧剛說完就聽見兩聲滴滴聲,蕭絕順利的打開密碼鎖進(jìn)來,同時問她在幾樓。
“我在19樓的女衛(wèi)生間里。”
蕭絕掛上電話,又發(fā)現(xiàn)電梯已經(jīng)停運(yùn),自己只能爬樓梯上去。
十九樓!
真是夠爬的了。
蕭絕認(rèn)命的爬樓梯,一口氣就上到了十九樓。最后在走廊的盡頭找到女衛(wèi)生間。
敲了敲門,里面立刻傳出安寧的驚叫聲。
“是我”蕭絕趕緊表明身份。
安寧一聽是蕭絕的聲音才平穩(wěn)下來,又高興又憂愁的說道:“我沒有鑰匙,打不開門。”
“我知道你沒有鑰匙。”蕭絕心想你有鑰匙還用得著給我打電話,很無奈的說道:“你別站門后面,離遠(yuǎn)一點(diǎn)。”
安寧嗯嗯點(diǎn)頭,站遠(yuǎn)了之后說道:“我站遠(yuǎn)了。”
蕭絕退后兩步,抬腳狠狠的踹向衛(wèi)生間門,只聽嘭的一聲,結(jié)實(shí)的門板直接被他一腳踹開了,門反彈到墻壁上,又發(fā)出一聲震動。
安寧的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她以為自己要在這里待一晚上了,此刻蕭絕肯來救她,高興中帶著感動,眼淚無聲無息的掉落在地板上。
蕭絕踹門進(jìn)來才發(fā)現(xiàn)廁所里很昏暗,也難怪她害怕的哭,柔聲朝她招招手:“別哭了,走吧,你怎么會被鎖在這里?”
安寧一邊抹掉眼淚一邊朝他走來,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從隔間里出來門就被鎖上了。”
蕭絕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只是安寧不說,他也懶得多問,只道:“那你真夠倒霉的。”
“嗯”安寧低嗯一聲,抱著胳膊跟在蕭絕身邊:“謝謝你。”
蕭絕側(cè)目看她一眼:“冷么?”
“有、有點(diǎn)”安寧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下身是職業(yè)過膝窄裙,腿上也只穿了一條薄薄的絲襪,也不知道被關(guān)了多久,凍的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
因?yàn)樗前裁鹘艿拿妹茫捊^下意識的不想與她走近。但是此刻看到她冷,還是很紳士的脫掉外套給她:“湊合一下吧,我送你回家。”
安寧詫異的抬起頭看他,好一會才接過外套穿在身上,低聲道謝:“謝謝你。”
“你這會已經(jīng)謝了兩遍了。”蕭絕有時候?qū)Π矊幏浅o語,比如她堅(jiān)持要賠自己修車錢,又比如現(xiàn)在,唯唯諾諾的樣子像是受了欺負(fù)的小媳婦。
兩人一路沉默的從19樓下來,出了大廈之后往停車的位置走去,安寧走在后面,心神不寧的沒有注意到臺階,腳下猛的踩空,人啊的一聲就撲向了蕭絕。
蕭絕聽到聲音回頭,就見安寧從臺階上栽下來,條件反射的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接住了她。
軟香在懷,蕭絕一只手扶著她的腰一只手?jǐn)堉牟弊印扇诉€沒有站穩(wěn),蕭絕已經(jīng)覺察到有危險(xiǎn)來臨。腦后虎虎生風(fēng),他摟著安寧的腰原地一轉(zhuǎn),從后方襲來的一拳頓時落了空。
安寧先是被嚇了一跳,等看清出拳之人的臉時又驚道:“哥。”
安明杰從療養(yǎng)院出來之后就準(zhǔn)備回家了,剛剛路過這里就看到蕭絕和安寧在一起。他立刻停車下來,剛走到跟前就見蕭絕摟著自己妹妹,頓時怒火攻心,想也沒想就先一拳朝蕭絕后腦勺打去。
“我警告過你,離我妹妹遠(yuǎn)點(diǎn)。”
安明杰冷呵一聲,拳頭再次打向蕭絕。
蕭絕推開安寧,不避不退,迎拳而上。
安寧一看兩人莫名其妙就打了起來,著急的跺腳:“哥,你住手。”
安明杰正在氣頭上,怎么會聽她的。出拳一拳比一拳狠辣,完全不問是非黑白,一口咬定蕭絕非禮安寧。
“哥,哥”安寧急了,見縫插針,一下沖到蕭絕面前隔開他們倆。
兩人的拳頭同時在距離安寧一厘米的地方收住,安明杰一把拉開安寧:“你去車?yán)锏任摇!?br/>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蕭絕是來救我的。”安寧拽著安明杰的衣服急聲解釋。
安明杰一愣,冷聲問道:“怎么回事?你不早該下班了?到現(xiàn)在還不回家。”
“我……”安寧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么說才不惹哥哥生氣。
蕭絕見安寧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送回家了,也懶得管他們兄妹的事,拍了拍安寧的肩膀說道:“我先走了。”
安寧看著他上車離開,眼里流露的滿是感謝之意。
“你什么你,老實(shí)跟我交待,別以為我查不出來。”
安明杰拽著她也上了車,威脅恐嚇?biāo)f出實(shí)情。自己這個妹妹,在自己家公司上班,非要隱瞞身份從底層做起,也不知道這柔弱的性子有沒有被人欺負(fù)。
蕭絕一手扶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捏著一根細(xì)長的頭發(fā)。這是剛剛自己趁著拍安寧肩膀的時候扯下來的,他感覺安明杰對自己的敵意太大,明天要是真有什么自己應(yīng)付不了的危險(xiǎn),就要靠這根頭發(fā)保命了。
交流會最后一場加試賽的比試場地從場內(nèi)搬到了場外,布下奇門遁甲陣需要足夠大的空地,所以比試場地直接設(shè)在了郊外,郊外地廣人稀,又無人打擾,是最好不過的地方了。
也是因?yàn)閳龅氐脑颍裉靵碛^賽的嘉賓就少多了。安家這邊安定邦他們這些小跟班是一個沒少全到了。蕭絕這邊也一個沒少全來了,剩下還有三三兩兩的嘉賓陸續(xù)抵達(dá)。
臨時搭建的坐臺上,狄人杰嘰嘰喳喳的問道:“奇門遁甲陣就布在樹林里嗎?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厲害的?蕭大師,你給說說這其中的玄妙唄。”
這幾天相處下來,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狄人杰的聒噪了,為了讓他閉一會嘴,蕭絕立刻給他說了什么是奇門遁甲陣。
奇門遁甲是龍朔一種古老的術(shù)法,是由奇、門、遁甲三部分組成。奇即是乙、丙、丁。門就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遁就是隱藏的意思,遁甲包括天遁,地遁,人遁,風(fēng)遁,云遁,龍遁,虎遁,神遁,鬼遁九遁。
布陣之人借助周邊物體,結(jié)合天時地利布下奇門遁甲陣,入陣之人會看到什么,走到哪里都是不可知的事情。此陣就像一個迷宮,必須找到正確的線路才能出來。而陣中之人只要能破陣,就可從生門中走出來。
“原來歷史上說諸葛亮靠奇門遁甲打敗敵軍,能將敵軍活活困死的事情是真的啊。”狄人杰聽完之后驚嘆道。
“奇門遁甲陣是一種能使時間和空間磁場交錯的陣法。很容易迷惑人的心智,普通人被困里面很正常。”蕭絕頷首道。
狄人杰聽的異常興奮,摩擦搓掌的說道:“要是我也能進(jìn)去看看就好了。”
“別做夢了,你要是進(jìn)去,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杜威鄙視了他一眼。
狄人杰嘿嘿傻笑:“我就是想想。”
他們幾人正在有說有笑的時候,安明杰開著車到了,他今天來的最晚。下車之后直接朝蕭絕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