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衛(wèi)生組的大門,公儀卿的心情顯然比之前輕松了不少。但蕭絕卻恰恰相反,很不忍心的朝她潑了一盆冷水:“卿卿,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簡單,但難的是過程,想找到母蠱絕非易事?!?br/>
“我知道,不過我有辦法了。”公儀卿點頭說道。
“哦?什么辦法?”蕭絕眉梢一挑。
公儀卿嘴角揚起自信的笑意:“順藤摸瓜?!?br/>
“你想去那家醫(yī)院一探究竟?”蕭絕明白了她的意思。
公儀卿頷首:“這事不宜大張旗鼓的調(diào)查,只能我自己暗中查探。”
“我跟你一起?!笔捊^想也沒想就說道。
公儀卿微微一愣,心底滑過一絲暖意:“好?!?br/>
蕭絕今天出來見公儀卿是瞞著龍輕舞的,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龍輕舞剛到家還沒換衣服,蕭絕后腳也回來了。
“剛要打電話問你什么時候回來你就進來了,快去洗手,這就開飯。”榕嬸見蕭絕進來,放下電話說道。
蕭絕嗯嗯點頭,跑去廚房洗了手,順便幫榕嬸把飯菜都端出來。剛擺好碗筷龍輕舞就換好衣服下來了,小狐貍不知道啥時候跑上去的,這會蹲在龍輕舞的肩膀上,見了蕭絕之后立刻就蹦了回來。
小狐貍蹦到桌子上站著,兩只前爪子朝蕭絕比劃著,畫了一個圓圈又畫了一個圓圈,然后指了指龍輕舞,再拍拍自己的胸口。
“它在干什么?”龍輕舞坐在椅子上,奇怪的看著小狐貍比劃。
蕭絕憋著笑,裝作沒有看懂的樣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沒看懂?!?br/>
小狐貍鄙視了他一眼,又開始重復(fù)剛剛的比劃,一邊比劃還一邊喵喵個不停,似乎在說:你怎么這么笨,看她的胸,看她的胸啊。
“去去去,一邊吃玉米去?!笔捊^隨手扔了一塊玉米給它,一彈手把它彈到了一邊。同時心里汗了一把,這小狐貍居然跑去偷看龍輕舞的胸,回來還跟自己比劃大小。要讓龍輕舞知道了,還不得以為是自己指使的。
小狐貍恨鐵不成鋼的叫了一聲,旋即就咔嚓咔嚓啃起了玉米。小小的身體抱著足足比它大好幾倍的玉米,樣子頗為可愛。
彈走了小狐貍,蕭絕坐到了龍輕舞身邊,眼神不時的朝她胸口瞄一眼。根據(jù)小狐貍的比劃,它似乎是想表示龍輕舞胸很大的意思。
“看什么,你今天去哪兒了?”龍輕舞被他看的臉色一紅,嬌怒的瞪了他一眼。
“咳咳,這不是一天沒見你,想你了嘛。嘿嘿,吃飯吃飯?!笔捊^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避開了龍輕舞的問題。
龍輕舞斜睨了他一眼,嬌顏羞紅漸漸褪去,眼眸微微沉了沉,他在逃避自己的問題!
公儀卿昨天按照老板娘給的號碼聯(lián)系上了那個中年婦人,在電話里說明了自己是通過別人的介紹,想去檢查孩子性別的。中年婦人一聽生意上門,歡天喜地的跟公儀卿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時間約的是上午十點,蕭絕兩人提前半個小時抵達,并把車停在了遠處,步行到跟中年婦人約定的見面地點。
公儀卿今天打扮成一個孕婦,穿著寬大的孕婦裝,里面也不知道塞的什么東西,愣是塞出了五個月大的球。走路的時候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頗有孕婦的風韻。
“裝的還挺像的?!笔捊^忍不住笑了出來。
公儀卿橫了他一眼,今天出門的時候被陸七七看到了,硬是追問自己這是干什么,自己解釋說去查案,她又非要跟著來,好說歹說的甩掉了她。現(xiàn)在蕭絕又來笑話自己,以為她想扮成孕婦么?
“別笑了,扶著我點?!惫珒x卿遠遠看見一個中年婦人,馬上給蕭絕打了一個眼色。
蕭絕會意,斂去了笑意,一手環(huán)上了公儀卿的腰肢,裝成很親密的年輕夫妻模樣。
公儀卿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紅,第一次有男人摟著自己的腰,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公儀卿的心跳很不爭氣的快了幾拍。
“你們是蕭先生和蕭太太吧?!?br/>
中年婦人見一對年輕小夫妻模樣的人過來,立刻上來詢問。
昨天中年婦人問公儀卿貴姓,公儀卿鬼使神差的說自己夫家姓蕭。是以這會中年婦人才如此稱呼他們倆。
“是我們,昨天是我太太跟你聯(lián)系的。”蕭絕倒是沒有想太多,直接回答道。
“那就對了,走吧,我?guī)銈冞^去?!敝心陭D人笑著在前領(lǐng)路說道:“不是我說假話,我見過這么多對夫妻,就數(shù)你們郎才女貌最有夫妻相?!?br/>
“呵呵,別人都這么說。”蕭絕微微笑著接話。
中年婦人與蕭絕的對話落進公儀卿耳朵里,公儀卿耳根又紅了幾分,同時心底也多了一分悶疼,怕是這輩子,自己與他沒有夫妻緣分了。
“大嬸,這地方查的準不?”蕭絕跟中年婦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準呢,要是不準的話,能有這么多人來查啊?!?br/>
“哦?來查的人很多嗎?”蕭絕追問。
“多呢多呢,每天都有好多人。你們放心好了,大嬸不會騙你們的?!贝髬鹦Σ[瞇的說道。
“那這醫(yī)院開多久了?只能打B超嗎?”一直沒開口的公儀卿輕聲問道,見中年婦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眼,公儀卿又略帶為難的說道:“我是想問這里能不能做引產(chǎn)?”
“原來想問這個啊?!敝心陭D人立刻打消了警惕,低聲說道:“這家醫(yī)院開了好多年了,專門做這些事。要是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盡管跟大嬸說,大嬸幫你安排。”
公儀卿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那先謝謝大嬸了?!?br/>
“都是女人,我懂的。”大嬸給了公儀卿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公儀卿也朝擠出了一抹笑意,而后跟蕭絕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沉色。這家黑醫(yī)院開了很多年了,偏偏最近才出現(xiàn)食胎蠱,果然是有問題的。
閑聊間已經(jīng)走到了地方,一如老板娘所說,醫(yī)院設(shè)立在一家農(nóng)戶里面,從外面看,根本不知道是一家醫(yī)院。
兩人隨著中年婦人進來,農(nóng)戶里面別有洞天,雖然小,但也初步具備了醫(yī)院的設(shè)備管理。進來之后首先是去交錢開單,一般醫(yī)院打B超只需要一百多,這里居然翻了十倍,一次要一千多。
好在蕭絕現(xiàn)在身價不一樣了,不差錢,要是像剛來江城那會,怕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開了單之后,就有護士領(lǐng)著兩人繼續(xù)往里面走。
“在這里坐著等會吧,我去給你倒水?!弊o士領(lǐng)著他們進了第二進院子,就讓他們在大廳里排隊等候,自己自顧就去倒水了。
這大廳其實就是院子改建的,上面搭著塑料頂棚,下面鋪了地板磚,條件真是非常的簡陋,但是還是像中年婦人所說,來打B超的人很多。
兩人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不一會護士就端著一杯水,提著一壺茶回來了。然后把茶杯遞給公儀卿說道:“多喝點水,喝完自己倒,有事到前面找我?!?br/>
“謝謝”公儀卿接過茶杯道謝。
護士笑笑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多看了蕭絕一眼。她在這里上班好幾個月了,每天都能見到不少陪老婆來打B超的男人,不過那些不是大腹便便就是禿頂矮挫。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長這么帥的,不由的就想多看兩眼。
護士走了過后,蕭絕立刻接過了公儀卿手里的水杯,仔細的看了看這杯透明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開水。根據(jù)老板娘所說,她來到這里之后除了喝水之外,再沒有碰過其他的東西,那么食胎蠱唯一進入母體的渠道就應(yīng)該是通過水了。
“怎么樣?”公儀卿也把頭湊了過來,可卻什么也沒看到。
蕭絕微微一笑,又把水杯遞給了公儀卿。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符丟進水杯里,只見符箓?cè)胨蟛涞娜紵饋?,片刻之后水面上就浮現(xiàn)了一層符灰。
“呼……呼……”蕭絕吹了幾口氣,吹開了那一層符火。
公儀卿再看水杯,頓時眼睛一瞪,但見符火下面漂浮著一只很小很小的黑色小蟲子,顯然已經(jīng)被蕭絕的符燒死了。
“這就是食胎蠱么?”公儀卿小聲問道。
蕭絕頷首:“食胎蠱是黑褐色的,體積只有一毫米。就算沒有使用特殊的方法掩飾住,混在開水里讓孕婦喝下去,孕婦也很難注意到。”
公儀卿聞言冷哼一聲,隨手把水杯扔進了垃圾桶里。下蠱之人算計的很精妙,食胎蠱一定要下在第一杯水里,這樣才能確保孕婦百分百會中蠱。
“分頭行動,我去查后面?!?br/>
蕭絕點點頭:“小心點。”
公儀卿嗯了一聲,兩人一起站起來,一前一后開始探查這家黑醫(yī)院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