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下去了,什么時候能找到人還不好說。季柏業的命可沒有時間等,為今之計只能采取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思及此,蕭絕馬上讓季柏業去準備‘筆墨紙硯’。
季柏業明白他說的筆墨紙硯都是什么,即刻讓副手去買朱砂和黃表紙,毛筆和硯臺他這里都有現成的。
副手買齊東西回來,蕭絕開始調砂畫符,一口氣畫了三張壓咒符。另外取了一碗水,將一張壓咒符化成符水讓季柏業喝下。
季柏業皺著眉頭,忍著惡心喝的滴水不剩。蕭絕不禁打趣他:“終日打雁,這回被雁琢了眼吧。”
“別提了,經此一事,我以后見著玉也不敢碰了。”季柏業老臉一紅,擺手說道。
“哈哈,這倒是跟杜叔一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現在也不敢玩玉了吧。”蕭絕聞言很沒大沒小的笑話兩人。
“可不是,你上次一說這里能溫養法器,他第二天就屁顛屁顛的把家里的玉全送我這兒來了,現在還在庫房里堆著呢。”季柏業也是哈哈一笑。
兩人說笑兩句,季柏業心里對風水咒的事也就沒那么害怕了。蕭絕把另外兩張符交給他,叮囑他每天早上起來喝一碗符水,要是三天之后還沒有找到人,自己再另外給想辦法。
季柏業記下他的話,折身把兩張符收好。門外副手突然大驚失色的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連門都沒敲:“掌柜不好了,零號倉庫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季柏業語氣鎮定,不過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零號倉庫里放的可都是法器,最低都是七位數的價格。
“掌柜你還是去看看吧。”副手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怎么說的樣子。
季柏業頷首,帶著蕭絕一起去了零號倉庫。
榮寶行的倉庫都在后院,蕭絕也是才知道榮寶行后面還有一座不大的四合院,除了倉庫之外還有幾間辦公室和員工休息室。
零號倉庫的庫門開著,門口站著幾個員工,皆是一臉緊張的樣子。見季柏業到了,紛紛喊了聲掌柜。
季柏業點頭走了進來,副手馬上拿了一個物件遞給他:“掌柜,你摸摸。”
季柏業接過摸了摸,頓時臉色一變。
“不止這一件,這邊兩排還有那邊一排都是這樣。”副手指著三排貨架說道。
季柏業倒抽一口冷氣,急忙過去又拿起了幾件東西摸摸,臉色是越來越差,像是摸到了贗品似的。
“怎么回事?早上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季柏業放下手里的物件,肅聲問道副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我進來巡視都還好好的。這次再進來就發現不對了。”副手無辜的說道。
季柏業聞言眉頭緊皺,忽而看向蕭絕問道:“蕭絕,你看看我這兒風水有沒有被人破壞?”
“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季掌柜,怎么了?”蕭絕搖頭問道。
“沒有!那這就奇怪了。”季柏業不解的說道:“這間倉庫的位置是整個榮寶行靈氣最足的地方,平常需要溫養什么法器的時候都會把物件放里面。昨天我才盤點過,這里的物件都已經可以拿出去賣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這幾排物件里的靈氣突然就沒有了,跟普通物件沒有任何區別。”
蕭絕聞言也是微微一愣,這的確挺沒道理的,風水還是原來的風水,法器卻成了普通貨,而且還只是部分法器靈氣消失,當真有點詭異呢。
蕭絕正要開天眼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作怪之時,耳邊突然響起小狐貍的叫聲。幾人頓時都朝小狐貍看了過去,而那小家伙跟喝醉了似得,搖搖晃晃的朝蕭絕走來。
蕭絕也是瞪著眼睛看它走醉步,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小狐貍此時渾身都縈繞著濃濃的靈氣,可自己并沒有給它吸靈力,那么只有一種肯能,就是它偷吸了這些法器里的靈氣。
我去!
蕭絕簡直也要醉了,一件小葫蘆法器都價值上百萬,小狐貍一口氣吸了足有十多件法器,等于一頓就吃掉了幾千萬。
小狐貍吸的靈氣太多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蕭絕跟前,估計是沒力氣爬上去了,扯著蕭絕的褲腿拽了拽,好像在示意蕭絕把它抱上去。
這一刻季柏業和副手都在看著自己,臉上露著驚訝的目光。蕭絕很想一腳將小狐貍踢開,再大喊一聲:“呔,哪來的妖怪,速速現形。”
可是還沒等蕭絕這么做,副手就大呼了一聲:“蕭先生,這不是你的寵物嗎?”
蕭絕嘴角狠狠一抽:“我說不是你信嗎?”
“……”副手石化。
“呵呵”蕭絕訕訕的笑了笑,彎腰把小狐貍揪起來,小狐貍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滿足的蹭了蹭蕭絕的手,嘰里咕嚕就鉆進了他的口袋里消化靈氣去了。
“你養的貓……有點不一樣。”季柏業從頭到尾看著小狐貍耍寶,驚訝的說道。
“就是吃的跟其他貓不一樣。”蕭絕尷尬的笑了笑,組織了下語言說道:“季掌柜,這些法器價值多少錢,我賠給你。法器里的靈氣都被我的貓吃了。”
季柏業和副手兩人聞言張大了嘴巴,驚訝的能塞下一個雞蛋。他們沒有耳鳴耳背聽錯吧,還有貓能吃靈氣的?這是貓嗎?這特么是妖吧。
“我這是一只靈貓,季掌柜,真抱歉。靈氣我是賠不了,只能賠錢了。”蕭絕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這話就見外了,只是吸走了些靈氣,又不是東西打碎了。不用賠不用陪。”季柏業回過神來,立馬擺手大氣的說道。
他之所這么大方并不是因為自己的命現在掌握在蕭絕手里,而是自己的大老板陸婉君交待過,要自己把蕭絕當她一樣看待。既然都是自己的老板了,哪有讓老板賠錢的道理。
“這樣不好吧,多少我也得賠點,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蕭絕是真覺得挺愧疚的,雖說這里靈氣充裕,但溫養法器也是需要時間的,其中的損失可能不單單是金錢能衡量的。
“蕭絕,你要這樣以為那我可就傷心了,那老杜你都叫他一聲叔,難道我還擔不起你叫一聲了?”季柏業故作生氣的說道。
蕭絕汗了一把,賠笑道:“季掌……季叔,是我不會說話,您別生氣。”
“嗯,這聲叔叫的我舒坦了。走走,這都中午了,叫上杜威,咱們仨下館子喝點去。”季掌柜一聽蕭絕改口,這才哈哈一笑,爽快的說著就給杜威打去了電話。
蕭絕無奈的笑了一聲,只好跟著他出去了。心想這未免也太信得過自己了,小命都朝不保夕了,還有心思喝酒。
說是喝酒,不過蕭絕昨晚宿醉,到現在脖子還疼呢。加上要開車,吃飯的時候愣是不肯喝,只是以茶代酒。季柏業和杜威也不勉強他,哥倆喝了起來,一頓飯吃了個把小時才結束。
飯后蕭絕分別把季柏業和杜威送回去,然后就準備驅車回家了。哪知走到半路接到了一通電話,刑偵隊打來的,說讓自己去認領一個朋友。蕭絕很奇怪,自己在江城沒什么朋友,于是就問警察是誰。
“叫元方,方向的方,不是元芳的芳。是你朋友吧?”
“靠,不認識”蕭絕一聽這名字,直接掛斷。
剛掛斷還沒放下,警察電話又打來了。蕭絕接通就說道:“我不認識……”
“蕭絕,救命啊,我要死了。”蕭絕剛一開口,那邊就傳來了殺豬般的哭聲。
元方震耳欲聾的聲音震的蕭絕耳膜嗡嗡響,立刻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元方還在電話那邊哭,哭的跟沒娘的孩子一樣,直叫蕭絕不忍心,掛了電話就掉頭去了刑偵隊。
蕭絕現在對刑偵隊十分抗拒,要不是昨晚進了隊里,他跟龍輕舞怎么會鬧別扭,看見刑偵隊就心煩,恨不得引道天雷將其劈了。
半小時之后,蕭絕到了地方,停車進去,一腳剛邁進大廳,一道瘦啦吧唧的人影就朝他撲來,蕭絕躲閃不及一把被他抱住了大腿。耳邊就聽到了哭天搶地的聲音。
“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還說不認識我,這才多久你就把我忘了,不是說好了我會來找你的嗎?啊啊啊……”
這哭天搶地的聲響實在太招人耳目了,蕭絕就見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自己。那眼神曖昧不明,好像他跟這個哭天搶地的男人有什么奸情一樣。
“滾你個球,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你給我死開。”蕭絕實在受不了元方了,直接一腳把他踹開。
元方被蕭絕又罵又踢,畏畏縮縮的不敢再湊近,抽噎著說道:“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我師父來找你,誰知道你們江城小偷這么多,我一下火車就被偷了。手機錢包全丟了,想聯系你也沒路子。
我這么善良單純,還被人騙到了傳銷窩。要不是我機靈點,早被打死了。你說我為了找你我容易么?”
“呃……”蕭絕語塞,看他這狼狽樣,也不像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