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山上有野獸的傳言,村民們早就聽說,之前幾次都沒能成功抓獲。這次有蕭絕帶頭,總算將其擒住。
眾人好奇的上前圍觀,此刻野人被綁的結結實實,又被蕭絕給弄暈,完全不用擔心遭到攻擊。
老人搭眼一看就認出了此人所中何蠱。
蕭絕順勢拍了個馬屁:“師父好眼力,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師父應該有七八成吧。”
“此人中蠱太深,怕是一次很難清除。”老人搖頭說道。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蕭絕笑道。
老人橫他一眼:“誰說不救了。你先把他弄干凈,我先把里面七人身上的蠱毒解了。”
蕭絕笑著點頭,里面七人中蠱不深,對師父來說不在話下,倒是用不著他幫忙。
老人進屋之后,蕭絕將圍觀的人群打發開,吩咐了一大堆事情下去。眾人該忙啥忙啥,幾個大漢把野人抬進屋,七手八腳的將他身上的雜毛清理了干凈,露出一個男人的軀體。
等水燒好了之后,蕭絕又讓人把野人扔進浴桶里洗洗,經過一番清洗過后,這人漸漸有了點人樣,只是全身瘦的皮包骨頭,看起來頗為可憐。
“好像還是個有錢人咧,你們看看這戒指。”將這人收拾干凈之后,一村民拿起方才從野人手上褪下來的戒指說道。
“又不是金子的,有啥值錢的。”另一村民看了一眼說道。
“你懂啥子,我在電視上看過,這比金子值錢,上面這個叫鉆石。不信你問問蕭絕。”村民不服氣的把戒指拿給了蕭絕。
蕭絕樂呵呵的聽著兩人爭辯,接過戒指看了看說道:“這是鉑金鑲鉆戒指,比同比例的黃金貴。”
“聽聽,我咋說的,是比金子貴吧。”村民得意的說道。
“行行行,就你識貨。”另一村民不服氣的橫了他一眼。
蕭絕聽這二人又要吵起來,笑著走出了屋。
三女和元方都等在外面,見他出來問道:“怎么樣?”
“全身上下身無一物,除了這枚戒指,看起來還是個有錢的主兒。”蕭絕把手一攤,手心里躺著一枚男士鉑金戒指。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戒指的模樣,就見公儀卿一把將戒指奪了過去,眼睛里露出詫異的神色。
“卿卿姐,你認識這枚戒指?”陸七七見她神色不對,試探的問道。
公儀卿的手掌緊緊的攥成了粉拳,眸光中寒意四射,憤怒的小宇宙隨時能爆發出來。
“卿卿”蕭絕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問道:“怎么了?”
公儀卿一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竭力將怒火壓了回去,沉聲說道:“他是我們隊里的人,這枚戒指是他的婚戒。”
幾人聞言頓時愣住,關于公儀卿的身份,只有蕭絕和陸七七知道,不過龍輕舞和元方能猜到公儀卿所在的部門應該是個神秘的存在。
“卿卿姐,他失聯多久了?你們都沒人找他嗎?”陸七七回神后問道。
“一直在找,始終沒有消息。我這次接到的任務也是找他,本來打算明天就出發的。”公儀卿說道。
“那這算不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元方聞言沒心沒肺的問道。
蕭絕等人齊刷刷的翻了他一個大白眼。
“蕭絕,拜托你一定要救活他。他已經失蹤三個月了,現在我們還瞞著他的家人,他妻子懷孕七個月了,天天都在盼著他回去。”公儀卿握著戒指懇求道。
蕭絕凝重的答應道:“放心,我不行還有我師父。”
公儀卿點點頭,拿出手機走遠了些,大概是跟上級匯報此事。
“我聽姑姑說卿卿姐所在的部門,每年死于執行任務的成員有很多。卿卿姐也有過一次失蹤半年的經歷,那次任務九死一生,卿卿姐差點就沒命了。”陸七七至今回憶起來都后怕連連。
聽了陸七七說的這事,再看向公儀卿纖瘦的背影,蕭絕頓時有些心疼這個姑娘。雖貴為公儀家的小姐,卻因為不是親生而無法坐享其成。在別人逛街美容的時候,她卻只能在危險中前行。
龍輕舞看了看蕭絕,又看了看公儀卿。她能看出蕭絕眼里的心疼,但此刻她一點兒也不吃醋,反而跟蕭絕一樣很心疼公儀卿。
這時另外一間屋子的房門突然打開,蕭絕的師父走了出來,院子里眾人忙上來問蠱毒解了沒有。
“已經解了,醒來就沒事了。”老人點頭看向蕭絕。
“這個人也收拾干凈了。”蕭絕說道。
老人嗯了一聲:“那開始吧,其他人都別進來。”
“師父,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蕭絕有點擔心師父體力不支。
“不用”老人說著就進了屋。
蕭絕只好跟了進來,順手把門關,一邊也把這人的身份告訴了老人。
老人的眸光閃爍了一下,閃過了一絲深意,不著痕跡的點頭道:“既然是國之棟梁,那更該全力一救。”
“師父說的是,我先用尸燭銀針將他體內的陰寒之氣逼出來。”
蕭絕說話間拿出了尸燭銀針,在他施針期間,老人就端坐在床沿上,看著蕭絕一針針扎進此人的穴道之中。
尸燭銀針每入一針,男人體內就會冒出一縷黑氣,等蕭絕將他全身扎滿了銀針之時,他整個身體都被一團黑霧籠罩著。
“尸燭銀針果然是好東西。”老人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尸燭銀針的厲害,忍不住贊嘆道。
蕭絕頗有點得瑟的說道:“要沒有尸燭銀針,我哪敢說自己有五成把握解鬼降蠱。”
老人橫了他一眼:“你這投機取巧的壞毛病,從小到大都改不了。”
蕭絕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人不都說了么,身手再好,一磚撂倒,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可見武器的重要性有時候遠遠大于自身的本事。”
“就你歪理多。”老人懶的跟他抬杠,努了努嘴道:“該起針了。”
蕭絕哦了一聲,見黑氣已經散盡,迅速的將他全身的尸燭銀針拔出來。
這時男人身上的膚色已經稍微恢復了點原貌,老人自床沿站起來,擺手讓蕭絕站遠點。蕭絕依言站遠了幾步,看著師父接下來的動作。
老人雙手的拇指按在男人的印堂之上,灌入靈力之后開始在男人臉上游走。看似普通的按壓,其實每一下都是靈力的一次灌入。
蕭絕能夠清楚的看見男人臉部皮膚下面有東西在蠕動,像是有很多蟲子在他皮膚下面四處游鉆,而隨著他師父的動作,慢慢的有死蟲從男人的鼻孔里出來。
老人見此,立刻將手移到了男人的腹部,再次以特殊的手法按壓。男人似乎很痛苦,眉頭皺成了川字,牙關磨的咯咯作響,全身開始抽搐起來。
“快按住他。”
蕭絕一聽,一步上前將他死死按住,男人動彈不得,片刻之后先是口吐白沫,接著開始猛烈的咳嗽。隨著他的咳嗽,口鼻間不斷有紫黑的鮮血吐出來。
看到他開始吐血,老人反而面色露出喜色,雙手間的力度增加,靈力也繼續灌入男人的丹田之中。
這男人繼續往外吐血,吐著吐著吐出來的就不是血了,而是一些細微的蟲子尸體。這些蟲尸不僅惡心,還散發著惡臭。蕭絕強忍著嘔吐,他第一次經歷這么惡心的驅蠱,分分鐘能把昨晚吃的飯都吐出來。
“蕭絕,打散他印堂上的蠱靈。”
蕭絕正在犯惡心,突然聽師父大喝一聲,頓時也顧不上惡心,翻手一掌朝男人印堂上漂浮著的蠱靈拍去。
一道金光拍過去,蠱靈發出刺耳的慘叫,聲音如同千鬼啼哭,萬靈咆哮。所有的不甘心都被蕭絕一掌拍散,化作泡影消失在空氣中。
“最后一關。”
老人大喝一聲,雙手在男人肚臍下三寸的地方重重一拍。
咕嚕!
這時蕭絕聽到男人的下腹發出一聲叫聲,有點像拉肚子前小腹的抗議聲。
沒等蕭絕仔細去想,鼻尖已經傳來一股屎臭味,熏的蕭絕蹭的一下跳開了好幾米,嘔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老人的臉色也很不好受,只是不會像蕭絕這般直接開吐,不過也迅速的過去將門打開,第一時間將屋里的惡臭散發出去。
屋外一眾人一直守著,老人毫無預警的打開房門,一股惡心的臭味撲面涌出。胃淺的人一個個沒忍住,轉頭嘔嘔大吐。
公儀卿、龍輕舞和陸七七三女首當其沖,吐的稀里嘩啦,就差沒把昨天早上的飯吐的一干二凈了。
元方還算好的,捏著鼻子,捂住嘴巴問道:“什么情況,怎么比牛屎豬糞還臭。”
老人淡定的吩咐道:“元方,你負責把里面清理一下,再把這人也收拾收拾。”
“老師父放心,保證辦的妥妥的。”
元方第一次接到老人下的命令,高興的一頭就扎了進來。但當他看見床上滿床的污穢之后,差點哭了出來,強大的胃再也支撐不住,惡心的哇哇直吐。
元方發誓,從小到大,這是他見過的最惡心的畫面,比天池拍的恐怖片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