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本就消耗了大量靈力,此時使出雷神斬之后,有種被抽空了的感覺,連同元方一起齊齊從半空中栽了下去。
嘭嘭兩聲,元方痛叫出聲,卻不是捂著摔疼的屁股,而是莫名其妙捂著丹田處。
“你怎么樣?”蕭絕見他神色痛苦,擔心的問道。
元方痛的說不出話,只是捂著丹田處,方才他替蕭絕擋了一下,感到有股力量進入了他的丹田,此刻正疼的厲害。
蕭絕見此將他翻了個身,卻見他丹田處突然紅光大射。而就在這時,元方的天靈蓋出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什么封印的形狀。
“師父”蕭絕連忙喊了一聲。
老人已經朝他們走來,也看見了元方額頭上的圖案,見多識廣的他立刻判斷出了倆字:封印。
蕭絕一愣:“什么封???”
“他體內有封印,剛剛被燭陰的神力沖破了,現在馬上就要解封?!崩先顺谅曊f道。
蕭絕瞳孔一縮,因為看到元方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突然就像僵尸一樣從地上彈起來,身后如同長了翅膀,嗖的一下飛向了高空。
元方在飛向高空的時候,嘴里還發出了奇怪的叫聲,恍惚間蕭絕好像看到了一只九頭鳳凰,巨大的鳳尾七彩斑斕,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九鳳!”
老人也看到一只九頭鳳凰,語氣里露出震驚。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鳥身,名曰九鳳?!笔捊^不可思議的問道:“師父,是那個嗎?”
老人點頭:“九頭鳳凰,元方體內有九鳳血脈。”
“元方怎么會有九鳳血脈?他不是人么?他家好像還是獵妖家族,九鳳為妖啊?!笔捊^瞪大了眼睛。
老人的話讓蕭絕茅塞頓開,恍然道:“我明白了,元方的爺爺傳了一本獵妖記給他,但卻將獵妖記封印著。元方根本無法修煉獵妖法術,他從小更是沒有修煉過任何法術。應該是他爺爺怕他自己沖破封印,有意讓他做一個普通人?!?br/>
“應該如此了?!崩先它c點頭,抬頭看向高空。
此時元方已經與燭陰打了起來,燭陰經過與畢方一戰已經損耗不輕,加之方才被蕭絕一刀斬斷了尾巴,現在完全處于被元方完虐的狀態。
沒過多久,燭陰大敗,半個蛇身從高空墜落,嘭的一聲摔在地上。頃刻間蛇身褪去,燭陰之身消散,本體恢復原形。
“果然是你?!?br/>
蕭絕一見眼鏡男恢復本體,冷哼一聲,并指一勾五行扇,扇面轉動,一團烈火飛撲上去。
眼鏡男發出一聲慘叫,瞬間就被烈火燒成了灰燼,竟是連一根白骨都沒剩下。
元方干掉燭陰之后,整個人也如同被掏空,蹭蹭的往下墜落。蕭絕暗叫不好,趕在他墜地之前將其接住。
元方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山林之中,安世通看見燭陰從高空墜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道袍人。這會他有點拿不定主意了,是繼續還是放棄這次鏟除計劃。
“能養出燭陰之蠱,算他還有點用。”道袍人冷哼一聲。
安世通現在哪還有心思管眼鏡男有沒有用,拿不定主意的問道:“以您看,我們是走還是?”
“走?”道袍人冷笑:“為何要走?經過了連番的惡戰,你以為他還有多少力氣?此時才是我出手的最佳時機?!?br/>
安世通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頓時心驚,這道爺好狠的心思,先用激將法一次次的激怒眼鏡男,讓別人全力對抗,消耗蕭絕的戰斗力。等到這時他再出手,勝算就大多了。
不過此行他們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鏟除蕭絕,至于用什么法子,犧牲了誰。安世通全然不在意,包括眼前這位心狠手辣的道爺。
“道爺好計策,世通佩服?!卑彩劳X子里千回百轉,嘴上拍了個響亮的馬屁。
元方突然昏厥,蕭絕被嚇了一下。他對半人半妖體完全不了解,不知道元方現在是什么情況。好在他師父有經驗,檢查了一番之后得出結論,只是九鳳血脈剛剛覺醒,他承受不住妖力沖擊筋脈而已。
“一只有著狐貍靈魂的貓,一個流淌著九鳳血脈的人。你身邊怪人真多?!惫珒x卿拖著傷走過來說道。
蕭絕伸手扶住了她玩笑道:“還有一個能把自己分成九個的仙女?!?br/>
“那是分身術?!惫珒x卿橫他一眼糾正。
蕭絕笑著點頭:“是是是,少將大人您辛苦了,請坐?!?br/>
公儀卿沒力氣跟他貧嘴,被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擔憂的說道:“你我都受了傷,再來仇家怎么辦?”
蕭絕嘿嘿一笑,指了指老人說道:“沒看我師父還沒出手呢嘛,我們兩個小的打頭陣,剩下的大BOSS就是他老人家的了。”
“大BOSS”公儀卿黛眉輕皺:“原以為你在江城只與安家結了怨,沒想到還有其他人?!?br/>
“他們與安家同氣連枝,一樣的。”蕭絕說道。
公儀卿黛眉皺了厲害了些:“安家太不安分了,只是他們背后的靠山太硬,我們神秘調查組對其行事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什么靠山?”蕭絕問道。
“一個根基雄厚的風水門派?!惫珒x卿回道。
蕭絕沒有再追問哪個門派,因為看見遠遠走過來一個身著道袍之人。此人斜跨著一個黃色的布袋,布袋上繪著太極圖案。背上則背著一把桃木劍,土黃的道袍在月光下明晃晃的。
“一個道士!”公儀卿有點詫異,安家是風水家族,不但與苗域人勾結,還與道士珠胎暗結。看樣這些年神秘調查組對安家太放縱了,導致安家膽子越來越大,都敢聯合道門中人殺人了。
“師父”蕭絕看到來的是一位道士,也不無擔心的看向了老人。
老人神色不變,依舊沉著冷靜:“人來殺人,佛來誅佛,道來滅道?!?br/>
“好大的口氣?!?br/>
就在這說話間的功夫,道袍人已經走進了院子,聞言冷諷一聲。
蕭絕斜了他一眼:“此言差矣,我師父早晚刷牙,飯后漱口,哪來的口氣。道士你個老道,張口就胡言亂語?!?br/>
道袍人壓根沒想打蕭絕會這么接話,愣了好一會不知道怎么接回來。最后氣的拂了下道袖說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果真如我師弟所說,是個刁鉆無理之輩?!?br/>
“你師弟是何人?”蕭絕直接忽視了‘刁鉆無理’四個字的評價。
“張三?!?br/>
“不認識。”蕭絕很干脆的搖頭:“你找錯人了吧,聽都沒聽過?!?br/>
道袍人大怒:“好你個蕭絕,膽敢廢我師弟修為,現在卻不敢承認了。”
經他這么一提醒,蕭絕猛的想起了另外一個道士,哦了一聲說道:“你說的他啊,沒錯,是我廢的。原來他叫張三啊?!?br/>
道袍人嘴角一抽,怒氣蹭的就涌上了腦門。他真替師弟冤得慌,欺人太甚!
“廢話少說,今日我就廢你修為,以牙還牙,替我師弟報仇。”道袍人實在不想再跟蕭絕有任何言語糾纏。
蕭絕橫他一眼:“急什么,既然你是來報仇的,那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了。”
“說什么?跟你沒什么好說的。”道袍人氣道。
“好吧,那你總要告訴我名字吧?!笔捊^見他情緒激動,退而求其次的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道爺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李四是也。今日廢你修為,他日你若有本事,大可再找我報仇?!钡琅廴死钏暮锹曊f道。
張三李四,聽著就像師兄弟,名字還敢不敢再取的隨便一點。蕭絕憋著笑意點頭:“李四是吧,我記住了,以后逢年過節要是我心情好,會給你燒點紙錢的?!?br/>
“呵,口氣比你師父還大。那就試試,看誰給誰燒紙。”李四說著就要開戰。
蕭絕忙一腳跳開:“不不不,我不跟你打。你的對手在那里?!?br/>
李四見蕭絕指著自己的師父,譏諷一聲:“膽小之輩,竟然還靠師父?!?br/>
“不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師父的厲害,你們老欺負我沒有靠山?!笔捊^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
李四十分鄙視了蕭絕一眼,轉而對上老人:“也好,我先收拾了老的,再收拾小的?!?br/>
老人站定如松,朝公儀卿看了過去:“丫頭,你的劍借我一用?!?br/>
公儀卿點頭,揚手把碧水劍扔給了老人。
老人抬手接住,與此同時,屈指在劍身上一彈,就見一道劍影劈向了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