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環(huán)雖早聽過蕭絕的名號,也相信他的厲害之處。可畢竟沒有親眼見識過,此刻蕭絕說出這話,當真是驚的他眼睛一愣,忙說道:“蕭大師好眼力,那天小徐在衛(wèi)生間洗手,突然就從地漏里鉆出來一條蛇。當時把小徐嚇的不輕,部門里幾個男人進來二話不說就把蛇給打死了。
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誰也沒放在心上。小徐也因為驚嚇過度生病了,在家里休養(yǎng)了半個月才來上班。這期間誰也沒發(fā)現不對的地方,可小徐回來之后麻煩就出現了。
先是小徐總能聽到衛(wèi)生間里有蛇的聲音,后來整個公司的衛(wèi)生間里都能聽到。甚至還有人說在衛(wèi)生間里又看見了蛇。我跟朋友說了此事,朋友建議我找個大師來看看。當時他們向我推薦蕭大師,可惜我打過幾次電話到玄學館,都沒能請到您。
這事也不能一直耽擱著,我就另外找了一個大師過來。那位大師給出了一個法子,說是要鎮(zhèn)宅,我也按照他說的做了。開始幾天還挺管用的,可沒撐一個禮拜又不行了,無奈之下才求到了杜總那兒。”
“你們怎么能打死蛇呢?不知道蛇跟黃鼠狼一樣,都屬于家仙嗎?”陸七七聽了王環(huán)話之后氣呼呼的說道。
“這、這我們哪里知道?我們也是后來聽先前那位大師說的。現在追悔莫及,還請蕭大師給指條明路。”王環(huán)悔恨的說道。
“你們將蛇給打死了,它有怨氣未消不肯走。靠鎮(zhèn)宅法鎮(zhèn)壓是沒用的,打死蛇的幾個人現在也不好過吧”蕭絕沉聲說道。
王環(huán)連連點頭:“他們幾個沒過幾天就得了一種奇怪的皮膚病,兩條胳膊開始長了一層蛇皮,而且奇癢無比。現在還在醫(yī)院住著,醫(yī)生完全檢查不出原因。”
“那是蛇在報復他們,醫(yī)生看不好的。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蛇原諒了他們,他們的病才會好。”陸七七解釋道。
“那怎么才能讓蛇原諒他們?”王環(huán)焦急的問道。
蕭絕見他們各個嚇的臉色大變,安慰道:“別擔心,它自己本身也有罪孽沒還,事情比想象的要好很多。現在是白天,公司的人太多了,等晚上我作法將它請出來,你們有什么恩怨當面解決。”
王環(huán)一聽說道:“我可以馬上給員工們放假,給蕭大師騰個清凈的地方。”
“王總無需心急,白天陽氣重,它是出不來的。晚上九點,你讓那幾個男人也過來。”蕭絕笑著安撫道。
“好好,讓蕭大師笑話了。”王環(huán)摸了把額頭上的虛汗說道。
“蕭大師,我、我也要來嗎?”小徐害怕的問道。
蕭絕點頭說道:“當然,你才是關鍵人物。”
“為什么呀?她好像沒有被蛇報復吧。”陸七七第一個不解的問道。
蕭絕神秘的笑了一聲說道:“你用盆接點水端出來。”
陸七七哦了一聲,忙從盥洗盆下面拿出一個塑料盆,接了半盆水端出來。
蕭絕讓她把盆放到桌子上,然后拿出一張符焚燒扔進盆里。等黃符燃盡之后,蕭絕端起水盆將水潑在了辦公桌前。桌子下的地毯迅速被水浸濕,幾人好奇的盯著那塊地毯看著。
暗黃色的地毯吃水之后顏色有了變化,隨后又慢慢開始出現了血淋漓的腳印,這些腳印雜亂無章,毫無規(guī)律的分布在桌子底下。看的幾人嚇了一跳,紛紛后退幾步。
“這、這、這是我的腳印。”小徐捂著嘴,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些腳印。
“蕭絕,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會有血腳印?”陸七七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急忙好奇的問道。
小徐的情況與黎塵清的情況差不多,蕭絕用的都是現邪符。只不過黎塵清是主動沾染了人命,而小徐是被迫背上了人命。所以黎塵清會感到手掌疼痛,而小徐則完全沒事。
“哎呀你別賣關子了,快說說。”杜威見蕭絕不回答,心急的問道。
蕭絕白了杜威一眼,看向小徐問道:“徐小姐還沒出小月子吧?”
“你怎么知道?”小徐再次一驚,她流產的事連公司的人都不知道。
蕭絕指指雜亂無章的血腳印說道:“沒出小月子的孕婦身上都有血光,走過之處都會留下血腳印。你這個孩子,是被蛇驚嚇之后流產的吧。”
王環(huán)和小趙聽了這話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王環(huán)不可思議的問道:“小徐,你什么時候懷孕了?受驚流產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公司說?”
小徐難過的哭了起來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當天晚上回家就做了噩夢,又夢到了那條蛇。驚醒之后才感覺到肚子疼,送到醫(yī)院已經晚了。這事都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怨不得誰。”
聽了小徐的話,屋里四個大男人紛紛表示無法理解,這得神經大條到什么程度的女人,才能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陸七七也不理解,她雖然是女人,但還沒有任何經驗。不過多少能體會小徐的傷心,安撫道:“你別難過了,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小徐擦了擦眼淚,勉強的朝她笑了笑。
“你是因為受了蛇的驚嚇才導致的流產,這就是它的罪孽。如果它得不到你的原諒,也是不能重新去投胎的。”蕭絕這才解釋自己之前那句話的意思。
小徐急忙搖頭:“我從來沒有怪過它啊。”
蕭絕呵呵一笑:“但是它不知道,晚上你親自跟它說吧。”
小徐點點頭,答應晚上一定過來。
王環(huán)又安撫了小徐幾句,之后邀請蕭絕去他的辦公室休息。蕭絕以還有事要忙為由拒絕了,只交待完晚上九點務必準時就走了。
杜威也沒有在環(huán)球旅行逗留,開車拉著蕭絕和陸七七回了公司。蕭絕就直接開著自己的車回了玄學館,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想放手交給陸七七鍛煉,不過在這之前還要教陸七七一些東西。
陸七七認真的記下蕭絕交待的作法步驟,一邊期待著夜晚的降臨,一邊也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搞砸了會影響蕭絕的名聲。于是把自己關在元方的房間里反復練習,務必要做到一步不錯。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八點,蕭絕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叫陸七七出來,兩人開車前往王環(huán)的公司。到環(huán)球旅行樓下的時候才剛過八點四十,陸七七有點緊張,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用緊張,記住我說的話,先以禮相請,它若不出現,再用強硬手段逼它出來。那個時候時刻注意氣勢二字,即使你本身不強,也要裝出強者的姿態(tài)來。只要你氣勢拿住了,事情就成功一半了。”蕭絕認真?zhèn)鹘痰馈?br/>
“嗯”陸七七昂頭挺胸的點頭:“我記住了。”
“胸不用挺這么高,太扎眼了。”蕭絕的視線從她的高聳上邪邪的略了一眼。
“不許亂看,再看戳瞎你的眼睛。”陸七七臉色一紅,捂著胸口兇巴巴的警告。
蕭絕哈哈笑道:“等會你就拿出這個氣勢。”
陸七七氣的跺腳跑進了大廈,跑了一會又覺得害怕,扭頭喊道:“蕭絕,你走快點。”
“來了”蕭絕好笑的走了進去。
陸七七等蕭絕來了才敢坐電梯,一起上了七樓。整個樓層燈光亮如白晝。王環(huán)和小徐已經在等著了,另外還有四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蕭大師。”王環(huán)看見蕭絕站了起來,指了指那四個男人說道:“就是他們四個了。”
蕭絕點點頭,走到四人跟前說道:“撩起袖子我看看。”
四人已經聽王環(huán)說了蕭絕的身份,也知道了胳膊上的皮膚病是怎么回事,此刻聞言都毫不猶豫的撩起了袖子,露出半條胳膊來。
四人的胳膊上正如王環(huán)所說,皮膚已經變成了蛇皮的樣子。看起來很恐怖,加上可能很癢,四人的胳膊上都有深深的抓痕,有些抓痕都已經結痂了,密密麻麻的遍布在胳膊上。
陸七七不忍直視,將視線偏到一旁說道:“蕭絕,我們快點開始吧。”
蕭絕嗯道:“去徐小姐的辦公室。”
小徐聞言馬上去把辦公室的門打開,蕭絕和陸七七率先進去,王環(huán)和其他四人隨后魚貫而入,進來之后都自覺的站到了不礙事的地方。
小徐的辦公桌已經收拾的干干凈凈,陸七七走過去解下背后的書包,將里面的香爐,符紙等作法用的東西拿出來擺放整齊。
蕭絕此時也沒閑著,去衛(wèi)生間接來了大半盆水,然后拉過椅子擺在香爐的正前方,最后將裝著水的水盆放在上面。
“開始吧。”做完了這些,蕭絕才對陸七七點了下頭。
陸七七頷首,先拿起了三根香點燃,不管施展什么法術,作法前的第一步都是焚香,這叫祭天,也叫示天。示天就是先跟天上的神明報備一聲,希望神明知道后助自己一臂之力。
王環(huán)見不是蕭絕親自作法,心底難免有些打鼓,他不知道陸七七這么小的丫頭,有沒有真本事。不過想想蕭絕也不會砸自己的招牌,于是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