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好說,不過既然死了,對我們而言就少了一個威脅,還管它是怎么活化的干什么?”靜蓮說道。
“呵呵,師太說的是。”何差呵呵兩聲。
隨后四人越過鎮(zhèn)墓獸走進了墓室,墓室里一片狼藉,顯然是不久前經(jīng)歷了一場慘烈的打斗。橫尸遍地不說,連陪葬品都沒有一件完整的,甚至棺槨都被震碎,一塊塊散落在地。
四人走路都沒有下腳的空,只能踩在一塊塊碎石上前行。何差看的頭皮發(fā)麻:“你們這些人打架太恐怖了,簡直跟被原子彈轟過的戰(zhàn)場一樣。”
“原子彈算什么,他們沒把這座墓室搞踏就算不錯的了。”靜蓮說道。
何差的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再次慶幸遇到了蕭絕,不然自己早被鎮(zhèn)墓獸給生吞活剝了。
“好了,你別嚇唬他了。”蕭絕拍拍何差的肩膀安慰道:“沒她說的那么恐怖,先找密道吧,這里的血跡還沒有干,證明賴五爺也剛走沒多久。”
何差想著有蕭絕在,自己不至于被生吞活剝,于是臉色好看了一點,點點頭去找密道了。
“膽小鬼”靜蓮朝何差丟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看你真是一時半會死不了。”公儀卿不太喜歡靜蓮這張喜歡挑事的嘴,松開攙扶著她的手說道。
靜蓮雖然說話不大喘氣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體力根本支撐不住獨自站立,公儀卿一松開她,她立刻就朝一邊歪倒了過去。
公儀卿沒打算拉她,靜蓮噗通摔倒,幸好摔在了一群尸體堆上,倒是沒有造成二次受傷。可靜蓮還是被嚇了一跳,生氣道:“我都沒打算勾引鬼眼了,你怎么如此小心眼,分分鐘想我死啊。”
公儀卿犀利的視線朝她看去,靜蓮被她的全身汗毛倒豎。尤其在公儀卿突然朝她彎腰的時候,她嚇的大叫:“鬼眼,你快管管她,她要殺了我。”
蕭絕忙朝她們倆看來,只見公儀卿一把將靜蓮拉了起來推到一邊:“下面還有人沒死。”
說著又一口氣扒開了好幾具尸體,最后在最下面找到了尚有一口氣的人。靜蓮驚道:“了塵。”
“咳咳……”了塵猛烈的咳嗽起來,張口噗了一口血。而后才費力的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不是距離他最近的公儀卿,而是跌坐在旁邊的靜蓮:“你……沒死。”
“是,我還活著,不過你快死了。”靜蓮冷冷的說道。
了塵又咳嗽了幾聲,他聽出靜蓮對自己有怨言,不過都快死了,何必計較這些,努力的扯了扯嘴角:“你沒死就好,小心……小心賴……賴五……爺。”
說完這句話,了塵再次閉上了眼睛,永久的閉上了眼睛。徹徹底底的死透徹了,連一個讓他們問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的機會都不給。
“他為什么要讓我們小心賴五爺?”公儀卿不解的說道:“賴五爺沒有了保鏢的保護,還有什么值得提防的?”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賴五爺說不定有后手。”蕭絕猜測道。
公儀卿想想,似乎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一直認真尋找密道的何差此時找到了出口,轉(zhuǎn)頭對他們說道:“等找到賴五爺,什么都能明白了。”
蕭絕兩人點點頭,站起來朝何差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靜蓮:“你打算在這里跟他殉情么?”
“殉情?”靜蓮語氣古怪,像是第一次聽說,嬌笑著爬起來說道:“我跟他可沒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
“還是時間不夠長。”蕭絕說道。
“什么?”靜蓮慢騰騰的跟上他們問道。
“不是有個詞叫日久生情嗎?”蕭絕邪邪一笑,故意將日久生情的日字念的很重,他相信久經(jīng)情場的靜蓮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公儀卿一個冷眼掃了過去:“你想死么?”
蕭絕哈哈大笑,摟過公儀卿的肩膀?qū)o蓮說道:“看到?jīng)]有,我媳婦就這么霸氣,你再調(diào)戲我,她真會揍你。”
“……”何差聽的嘴角一抽,連連搖頭無語。
此時,唐朝雍王墓。
賴五爺與方興和巴圖三足鼎立而站,三人腳下的青石板全部碎裂,墓室內(nèi)滿是打斗的痕跡,方興和巴圖二人身上東一處西一處的爬滿了傷口。一路闖到了這個墓室,他們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
然而此刻,他們誰也不敢松懈,因為最厲害的敵人就站在前方,只要他們稍微不慎,就會被對方置于死地。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站在他們對面的賴五爺,一個一路上裝巧賣乖,對誰都點頭哈腰的偽裝者。他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讓所有人都對他放松警惕。然后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在背后狠狠的捅你一刀。
“賴五爺,你想要什么東西我們沒興趣,我們想要的東西也可以給你。大家好聚好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好過拼個你死我活么?”方興一邊暗自調(diào)息一邊拖延時間建議道。
賴五爺冷笑一聲,臉色浮現(xiàn)出的殺氣與之前的唯唯諾諾截然不同:“你們太天真了,這個古墓群本身就是一個大秘密。我也是奉命行事,此次下墓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奉命行事?”方興哼笑:“我倒是想知道你背后有多大的勢力,敢得罪佛道儒三門,我雖不是什么宗師級的人物,但在儒門多少有些影響力。你就不怕遭人報復(fù)?”
“就算有人想給你們報仇,那也得找的到我。你們以為賴五爺是我的真名么?”賴五爺早有后手,聞言嗤笑道。
方興大怒:“好你個卑鄙的小人,枉我方興自詡聰明,沒想到栽到了你手里。”
“聰明反被聰明誤,折我手里的聰明人不少,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賴五爺不怒不氣的接下卑鄙小人的稱號。
“欺人太甚。”方興雙拳緊握,怒喝一聲:“落花掌。”
落花掌是方興的成名招式,一聽這個名字就是方興這種文人用的。不過落花掌名字雖柔美,威力卻柔中帶剛,但凡見識過方興使出此招之人,無一不為之驚嘆。
此刻賴五爺就有種驚嘆的感覺,視線里有一片片白梨花飄落,恍惚間像是置身一片梨園。這副景象讓他想起了一首詩: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白梨花宛如雪花一般飄落,落在發(fā)梢,落在肩頭,落在地上,一片又一片,很快地上就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哦不,厚厚的落花。
賴五爺?shù)谋羌庥欣婊ㄇ逑悖芾Щ蟆ky道落花掌施展出來只是為制造一場梨花雪么?思及此,心中不禁冷笑,自古文人墨客多風(fēng)騷,打個架都要搞這么花哨的招式,虛張聲勢!
方興一身白衣站在梨花叢中,幾乎快與白梨花融為一體。而隨著梨花越落越多,他的身影漸漸被梨花淹沒不見,在你一眼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就真的融進了白梨花中。
賴五爺不由一驚,定眼間已不見方興的影子。當他想仔細尋找之時,一陣勁風(fēng)驟起,吹起無數(shù)梨花,花瓣隨風(fēng)飄揚,生出一股亂花漸欲迷人眼之感。
危險!
勁風(fēng)如刺,拂向臉頰,危險的氣息逼近,賴五爺聚精凝神,瞳孔里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手掌。這只手掌是由無數(shù)梨花瓣組成,帶著花香,帶著霸道,帶著殺氣拍向了自己。
梨花手掌漸逼漸近,賴五爺始終沒尋見方興的身影。索性放棄,右手握拳,拳上真氣流動,最后凝聚在五個節(jié)骨之上,對著梨花手掌轟然一拳。
辣手摧花!
賴五爺?shù)囊蝗∮写朔Ч蝗Z來,梨花手掌片片碎裂,像是有人搖晃了一下梨樹,片片梨花如落雨般飄散。
看到梨花手掌不堪一擊,賴五爺臉上綻放出比白梨花還美的笑花,只不過這朵花還未完全綻放,視線里又有一個梨花手掌急速拍來。
賴五爺斂去笑意,神色一凝,再次握拳轟了上去。真氣波動,帶起一股颶風(fēng),吹散了無數(shù)白梨花瓣。但這些梨花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他轟碎了一掌還有另外一掌,他轟碎了另外一掌,還有一掌,一掌接著一掌,源源不斷。
落花掌落花掌,落花即可成掌,只要有花,只要花落,落花掌就可層出不窮。
賴五爺雙拳齊齊上陣,左右開拳,不斷阻擋進攻的落花掌。同時也在分神尋找方興的本體,他很清楚,如果不傷及本體,落花掌就能不斷使出。
賴五爺撞向了墓室的石壁,又從石壁上滑落,噗嗤吐了一口血。
趁其病要其命!
方興躲在梨花叢中的本體一看時機來了,飛快的沖向賴五爺。
他的速度如同獵豹,在白梨花的掩護下瞬間移動到了賴五爺跟前,而在巴圖眼里,似乎只看到了一棵梨樹在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