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骨灰盒粉碎,骨灰夾雜著地下的塵土飛揚(yáng)起來,尸骨也蕩然無存,喬元晨現(xiàn)在才真是應(yīng)了那句尸骨無存的古話。
“蕭絕,你毀我兒尸骨,我殺了你。”
喬光啟眼圈漲紅,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拳頭緊握,一層真氣縈繞其上,舉拳就朝蕭絕砸來。
后堂內(nèi)響起一道呵斥,這聲呵斥如當(dāng)頭一棒,瞬間將喬光啟的理智拉了回來。同時立刻將拳頭上的真氣散掉。
蕭絕在心里失望的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將喬光啟激怒,逼迫他暴露實(shí)力,還沒等他完全展露出修為,就有一雙眼睛識破了自己。不過從方才那層縈繞在喬光啟拳頭上的真氣顏色來看,他最低也要是金丹期的修為。
如果僅僅是金丹期的修為,那自己倒不用擔(dān)心。但要是元嬰期甚至更高的層次,可就有點(diǎn)吃力了。
“蕭先生只是給元晨上了三炷香,造成這個結(jié)果是他生前作孽太多。你遷怒于蕭先生,豈不是讓人笑話我們喬家沒規(guī)矩?”后堂內(nèi)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蕭絕不由自主的朝后堂的方向看去,盡管看不到聲音的主人。但從聲色上來聽,應(yīng)該是位上了年紀(jì)的老者。而在喬家能一句話呵斥住喬光啟的人,除了喬家現(xiàn)任家主,還能有誰?
喬光啟壓下了怒氣,立刻也反應(yīng)過來蕭絕在用激將法。頓時靈臺又清明了幾分,同時震驚與蕭絕的攻心計。竟是連自己這樣的修道之人都被算計了。
思及此,喬光啟不由自主的將蕭絕與安明杰放在一個天平上衡量。安明杰這個人,他已經(jīng)接觸過幾天了,不得不說是個沉穩(wěn)老練的年輕人。蕭絕這是第一次見,本以為只是個有點(diǎn)天賦的小子,沒想到城府也是如此之深。
想著不相伯仲的兩人,喬光啟在心里暗嘆時光飛梭,自己不過數(shù)年不回來,這江城的英才就都已經(jīng)拔地而起了。這兩個英才爭斗,不死不休的話,江城的天得陰早著呢。
喬光啟開始為夾在他們兩家之間的喬家擔(dān)憂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況且喬家這么多年一直依附著安家生存,在蕭絕心中,怕是早已被列為首當(dāng)其沖要搬倒的家族吧。
“喬家主,多年不見,聽著聲音,身體依舊健朗啊。”沉默間陸翁笑著跟后堂內(nèi)的人搭了句話。
“彼此彼此,陸會長,別來無恙。”喬家主寒暄道:“不孝孫能得陸會長三炷香,也算福氣。”
“喬家主客氣了,死者為大,不分尊卑。”陸翁也寒暄道。
“陸會長說的是,不孝孫生前造孽,死后遭罪便是報應(yīng)。不過說到底還是我喬家的孩子,哪怕是衣冠冢也想為他立個墳,也好讓我們這些活著的白發(fā)人清明節(jié)有個燒紙的地方。”喬家主悲哀的說道。
陸翁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恕我腿腳不方便,就不遠(yuǎn)送了”喬家主說道。
喬家主這是在委婉的下逐客令,陸翁聽的出來,其他人自然也聽了出來。紛紛提出告辭,陸續(xù)離開了喬家。
“太解氣了,蕭絕,你能不能把剛才的那套拜神法教給我呀。簡直太厲害了。”陸七七出了喬家立刻眉飛色舞的大笑。
“好,不過得等你修為提升到黃階三品才能用。”蕭絕寵溺的揉了揉陸七七的腦袋。
陸七七眼巴巴的想學(xué),對于蕭絕像摸小狗一樣摸她的頭,第一次沒有甩開或者給他的大手一巴掌。
一行人剛走到車旁邊,就聽背后有人喊自己。
蕭絕回頭一見是狄人杰的大伯,笑道:“狄總。”
狄知孝擺擺手說道:“我按人杰的輩分都喊你蕭絕了,你也別這么生疏,叫我一聲狄伯伯吧。”
“好,狄伯伯,你也來了啊。”蕭絕答應(yīng)的很干脆。
“我來找你的。”狄知孝笑著說道:“現(xiàn)在想見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你那玄學(xué)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去了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呃……”蕭絕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同時觀察了下狄知孝的面相。鼻子代表財帛宮,他的鼻尖氣色潤澤,說明近來財源廣進(jìn),事業(yè)順利。而且氣色隱隱有泛紫氣的跡象,所謂紫氣東來,這是萬事如意,財富大增之勢頭。
看完了財帛宮,蕭絕又將視線微微一挑,看了看他的眉毛,那里是兄弟宮。不但能看出他有多少兄弟姐妹,還能看出他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兄弟姐妹們近期的氣運(yùn)。
狄知孝有多少兄弟姐妹,蕭絕很早就知道了。這個不用再看,他主要看了看其他的方面。狄知孝的眉毛濃密平順,代表兄弟姐妹間感情良好,并且各個兄弟姐妹近來的氣運(yùn)都處于增長狀態(tài),應(yīng)該沒有什么麻煩。
看著蕭絕盯著自己的臉看,狄知孝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調(diào)侃道:“蕭大師可看出我找你所為何事了?”
“狄伯伯和家人近來都沒有什么麻煩,應(yīng)該不是來求助的。”蕭絕搖搖頭,狄知孝無所求,他也就很難從面相上看出一二。
“哈哈”狄知孝朗聲一笑,點(diǎn)頭道:“蕭絕,你的事人杰都跟我們說了。我今天特意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不管如何,有用得著狄家的地方,盡管開口。”
這話雖是從狄知孝嘴里說出來的,但蕭絕知道他是在替狄知信傳話。狄知信的選擇才能代表整個狄家的選擇,狄知信能在這個時候送來這句話,對于蕭絕而言算是雪中送炭,這樣一來,起碼在政界,自己可以放心了。
“那我就不跟狄伯伯客氣了,正好有件事需要狄伯伯幫忙。”蕭絕不是矯情的人,直接就開了口。
“什么事?”狄知孝笑問。
蕭絕附耳過去,在他耳邊秘語了一會。
狄知孝聽完嚴(yán)肅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安排好了我再通知你。”
之后狄知孝就帶著秘書上車走了,剩下一行人也各自上了車。陸翁上車前對蕭絕說道:“送完輕舞丫頭來我家,我有話對你說。”
蕭絕嗯了聲點(diǎn)頭,之后元方見陸翁沒有其他話要說了,才發(fā)動車子離開。
元方開車的時候,小狐貍有個習(xí)慣,就是一定要獨(dú)自霸占副駕駛,所以蕭絕和龍輕舞都坐在后面。龍輕舞看著小狐貍在副駕駛上又是打滾,又是上躥下跳,不由莞爾一笑。
“去公司還是回家?”蕭絕握了下龍輕舞的手問道。
“回家吧,這段時間忙,都沒怎么陪爺爺。”龍輕舞想了想說道。
“我也好久沒見老爺子了,你先回去,晚上我去吃飯,陪老爺子下兩盤棋。”蕭絕聞言說道。
龍輕舞側(cè)目看了看他,眼底閃過喜悅:“真的?”
“真的”蕭絕點(diǎn)頭,緊緊的握了她一下。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喜悅,蕭絕心底陡然升起了愧疚。別人家的男朋友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隨叫隨到,自己這個男朋友經(jīng)常一有事就十天半個月不見。仔細(xì)算算,蕭絕都不記得多久沒跟龍輕舞一起吃飯了。
龍輕舞感受到蕭絕的愧疚,也緊緊的反握了他一下,來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沒時間陪自己。
“這么懂事的女朋友,好想親一口怎么辦?”蕭絕邪邪一笑。
龍輕舞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這個討厭的家伙,每次自己一感動,他必定要犯賤。
“親唄,反正我看不見。”元方說看不見的時候還從后視鏡給了蕭絕一個鼓勵的眼神。
“喵喵”小狐貍也跟著起哄,把兩只前爪抬起來捂住眼睛,一邊表示自己也看不見,一邊還從縫隙里偷瞄。
龍輕舞氣的笑罵:“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你們跟著一個會耍賤的人,也學(xué)會耍賤了是吧。”
“我?guī)煾刚f了,賤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我?guī)煾高€說了,耍自己的賤,讓別人無賤可耍,至賤方能無敵。”元方搖頭晃腦的說道。
“……”龍輕舞無語,嘴角卻是慢慢揚(yáng)起一朵笑顏,顯然是被元方的話逗笑了。
蕭絕嘴角一抽,去你妹的,老子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不過看在龍輕舞笑了的份上,就暫且放過元方了。
龍輕舞說要回去陪爺爺,自然要去龍家祖宅。等把龍輕舞送回家,跟龍老爺子打了聲招呼之后,蕭絕才讓元方送他去了陸家。
“對了師父,你讓我調(diào)查的事已經(jīng)有眉目了。你猜的不錯,童顏的死并非喬元晨一人所為,甚至很可能他只是幫兇,主兇另有其人。”路上元方跟蕭絕說道。
蕭絕點(diǎn)點(diǎn)頭道:“繼續(xù)查,空口無憑不行,要查出點(diǎn)證據(jù)來。”
“等送你到陸家,我就去跟人杰匯合,繼續(xù)查這件事。”元方明白的說道。
蕭絕嗯了聲,一路無語,到了陸家,元方也沒有再下車,等蕭絕下車后,就直接掉頭走了。
陸家的大門敞開著,陸七七在院子里就能看見他,喊道:“小狐貍呢?”
“跟元方走了,沒下來。”蕭絕轉(zhuǎn)身進(jìn)來,順手把大門關(guān)上。
“小狐貍什么時候這么黏著元方了,它以前不是最討厭元方,元方一碰它它就下手撓的嗎?”陸七七很郁悶,她感覺這次小狐貍回來跟自己不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