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先前蕭絕的確是拼盡了靈力消耗維斯人。所以唐易本身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這么一想,他能秒殺維斯人就不稀奇了。
吳道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蕭絕,心里還是覺得蕭絕更厲害一些。至于唐易,可能就是在陰陽道上有些小成就的陰陽師,可能換算過來,還沒有公儀卿在道術上的修為高。
吳道長對唐易有這樣的誤解不奇怪,不過跟唐易有過合作的公儀卿卻知道他的厲害。而跟唐易更加熟悉的蕭絕更是認為唐易在有意隱瞞實力,不管是那條綠色的長蛇式神,還是秒殺了維斯人的命咒,都遠超他說的實力。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少年!
蕭絕在心里給唐易下了一個新的定義。
“不管怎么說,事情好歹算圓滿解決了。我們也出去吧,進來這么久,外面的人該著急了。”吳道長見這里徹底干凈了,就提議出去。
蕭絕嗯了聲,四人沿著來時的路出去。雖然出去的時候不用像來時如履薄冰,可每個人的精神都很差,所以也是用散步式的速度走著。
吳道長有意落后兩步,低聲對蕭絕說道:“這次的比試雖沒能順利,不過也算了卻了我們師徒兩代人的心愿。你沒有給蕭前輩丟臉。”
蕭絕微微一愣,脫口問道:“道長真是因為仰慕我爺爺的相術打鬼來的啊?”
吳道長也被他問的一愣,下意識的反問:“不然呢?”
吳道長一句‘不然呢’問的蕭絕慚愧,訕訕的說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以為吳道長是喬光啟找來的幫手。”
吳道長擰了下眉,蕭絕以為他生氣了,正要解釋自己誤會的原因時,就聽吳道長說道:“你這么一說,我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被利用了。”
“嗯?”蕭絕奇怪。
“喬光啟明知我一生最遺憾不能見識你們蕭家的打鬼術,于是利用這一點將我引來。我是昨天才從陸老口中得知你們之間的恩怨,現在細細想來,喬光啟居心叵測啊。”吳道長心驚的說道。
蕭絕無所謂一笑:“他無外乎想借道長的手替他兒子報仇。”
“沒那么簡單,比試切磋從來都是點到為止。況且我們只是比試打鬼,并不會直接斗法,我根本傷不了你半分。”吳道長搖頭。
蕭絕腳步一頓,愣了一下。
吳道長扭頭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呵呵,沒什么。”蕭絕跟上半步,再次與吳道長并肩而行:“不知可否拜托道長一事?”
“你說”吳道長對他示意道。
“關于今晚我是否受傷,傷的如何,能不能請道長對喬家三緘其口?”蕭絕真誠的拜托道。
“好”吳道長毫不猶豫的答應。
蕭絕感激道:“多謝道長。”
吳道長擺擺手:“倘若喬光啟真有什么陰謀,那我也難逃其責,你不怪我,我已經很慚愧了。”
蕭絕笑了笑,兩人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這時四人已經能看到醫院的大門了,門外站著一群焦急等待的人,都在翹首以盼他們鎩羽而歸。
蕭絕三兩步走到公儀卿身邊,抬手搭在她肩膀上,附耳道:“扶著我出去。”
公儀卿眉梢一挑,用眼神問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受了重傷,你扶我出去不行啊?”蕭絕痛心疾首的說道,一副你怎么能這樣狠心呢的表情。
公儀卿用眼神上上下下掃描他一遍,也沒發現哪里受了重傷。不過蕭絕既然想裝重傷,那肯定就有他的原因。
思及此,公儀卿也沒再問,摟過他的腰扶著,一步一步緩慢挪動。
兩人一個要裝傷員,一個要裝扶傷員,故而行走緩慢,落在了吳道長和唐易后面。
蕭絕的一只胳膊搭在公儀卿的肩膀上,等于是半摟著她行走。公儀卿因為之前流了一身汗,身上殘留著汗味,再加上她女性特有的體香,融合成一種香汗的味道。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蕭絕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也不止一次沒有得到過答案。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耳邊突然聽到蕭絕的問題,公儀卿腳步一頓,吃驚的抬起頭:“你……怎么這么問?”
“男人的第六感。”蕭絕很認真的說道。
公儀卿的呼吸緊蹙起來,難道他想起來自己是誰了?如果他問自己,自己該怎么回答?承認?否認?
正當公儀卿緊張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耳邊蕭絕賤笑一聲:“我總覺得我們似曾相識,是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以前我們互相愛的死去活來,但是有一天我出車禍失憶了,不記得你了。”
“……”公儀卿大氣,狠狠的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
蕭絕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半空。
本來蕭絕是裝傷號的,結果被公儀卿掐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以至于他剛出來,呼啦啦擁上來一群人關切他傷到了哪里?傷的重不重?
“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傷到腦子吧?”陸七七在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問完之后,冷不丁的補問道。
“陸七七,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噗嗤……”蕭絕一句話沒說完,一口鮮血噗嗤噴了出來。
“啊……”陸七七嚇的要躲,可她速度慢,蕭絕這一口血全噴她衣服上了。
“蕭絕……”龍輕舞大驚:“元方,快把車開來,送他去醫院。”
“不……不用……”蕭絕忙擺手道:“我就是一口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逞什么強,五臟六腑差點移位,你指望僅剩的靈力還能修復好你的內傷么?”公儀卿配合蕭絕大聲的說道。
“丫頭說的對,你的內傷不能大意。這里已經沒什么事了,你趕緊回去休養,沒個十天半月,哪里能恢復。”吳道長也附和了一句。
黎塵清一聽蕭絕傷的不輕,也忙道:“那蕭絕你快回去,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我真沒事,你們看……咳咳……”蕭絕還想逞強,可沒說兩句又開始咳嗽,一副又要吐血的樣子。
“閉嘴,元方,把他架走。”龍輕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元方立刻上來強行把他從公儀卿身上扒下來,連哄帶扯的將他塞進車里。
隨后其他人也一起走了,等兩輛車子開走之后,喬光啟的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笑意,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元方把車子開的飛快,像是蕭絕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似得。等蕭絕注意到他開的方向不對時,遠遠都能看到醫院的牌子了。
蕭絕又氣又笑,解釋了很多龍輕舞就是不相信,害他差點跳車證明自己沒事,龍輕舞才帶著懷疑勉強相信,讓元方掉頭回去。
等回到玄學館之后,龍輕舞又請陸翁給蕭絕號脈,得到陸翁肯定他沒大礙的答復后,龍輕舞才徹底相信他沒事。
“沒事你裝什么傷,吐什么血,嚇死我了。”陸七七不高興的扯著自己的衣服說道:“你看看我這衣服讓你吐的,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
蕭絕賠笑道:“我賠你一件還不行嗎?”
“誰稀罕要你賠!”陸七七指著小狐貍命令道:“小狐貍,撓他。”
小狐貍蹭的一下就躥了上來,一下子就蹦到了蕭絕頭上,兩只爪子撓雞窩似得亂抓一通。
蕭絕大氣,一把將小狐貍扯下來按到桌子上:“你這什么寵物,知道誰是你主人么?我讓你看看別人家的寵物。”說著看向唐易:“你把你的寵物蛇放出來,讓它學學規矩。”
“綠兒不是寵物。”唐易糾正道。
小狐貍反抗一聲,意思說自己也不是寵物。
“你還跟我犟嘴,慣著你了是吧。”蕭絕打定主意要給小狐貍立規矩,提溜著它的尾巴,讓它頭朝下訓斥。
小狐貍靈活的一爪子撓在蕭絕手背上,蕭絕吃痛,條件反射的松手,小狐貍哧溜一聲就跳到了一個古董花瓶上。
“我天,那不是開業的時候季掌柜送的古董嗎?”陸七七忙道:“小狐貍快下來,別打碎了。”
小狐貍就不下來,還作勢要推倒花瓶。
“你要是敢把花瓶打碎,我馬上把你的狐貍內丹取出來喂狗。”蕭絕心里咯噔一下,他記得季掌柜說那花瓶值幾百萬呢。
蕭絕的話音剛落,小狐貍一腳踢倒花瓶,然后蹭的一下跳出門外,哧溜一下沒影了。留下滿室的人露出驚訝的神色。
“哈哈……”半響之后,陸七七率先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說道:“活該,你說你抽哪門子的瘋,跟它立什么規矩,你真當它是你養的寵物貓啊。”
蕭絕偷雞不成蝕把米,氣的全身發抖,捂著胸口哀嚎:“我這小心肝,疼碎了,幾百萬就聽了個響。”
本來其他人還都不好意思笑,現在被蕭絕這話逗的集體大笑。
躲在門外的小狐貍聽到里面的笑聲,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顆腦袋,看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生氣的神色,不禁撓了撓頭,自己不是闖禍了嗎?
算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出門躲幾天吧。
小狐貍搞不懂蕭絕是真笑還是假意引自己出來,安全起見,還是避避風頭吧,于是貓著腰,踮著腳,哧溜哧溜的鉆進了龍輕舞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