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人工湖一年四季的景色都是一絕,兩位小姐要游湖,保鏢們自然要跟著。不過為了不妨礙兩姐妹說悄悄話,他們只是遠遠的跟著,并未靠的太近。
起初蘇云雀她們還有說有笑的玩鬧,你撩水潑我,我撩水潑你。不多時兩個小美女的衣服就濕透了,這個天本來穿的就薄,衣服一濕就會露出里面的內衣。保鏢們不敢直視小%姐們的身材,便都把頭扭到一邊,只用耳朵聽動靜。
保鏢們愣都不敢愣,兩個噗通跳下去救人,一個趕緊把船劃過去。說來也詭異,蘇云雀兩人沒道理沉的那么快,可保鏢幾乎游到湖底才把人撈上來。而且蘇云雀本身是會游泳的。另一個不會游泳,溺水之后也會先撲騰幾下再往下沉啊。
這個事保鏢們當時只顧著救人,也沒有仔細想。等把人救上來之后又趕緊抱回去,長輩們聽說兩人落水,紛紛手忙腳亂的給她們洗澡換衣服,最后還把家庭醫生請來了。
醫生看過之后說兩人都沒事,就是驚嚇過度心臟跳的快,平復一下就沒事了。可另外一個蘇小姐卻堅持說是蘇云雀推她下去的,還哭著鬧著要蘇老爺子做主。
蘇老爺子于是找蘇云雀來問話,蘇云雀不但不承認,還反過來說自己是被蘇小姐拉下去的。老爺子聽兩人證詞不一,只好把保鏢找來,結果保鏢偏生在那時候沒看見。
這樣沒有人證物證的事情,任由蘇老爺子再睿智,也是難斷是非。最后只當兩個小丫頭驚嚇過度說胡話,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云錦到底是疼蘇云雀多一些,事后悄悄去看了蘇云雀。蘇云雀神秘兮兮的拉著蘇云錦,伸出自己的手腕給她看。蘇云錦當時就被她白嫩手腕上的一道青痕嚇了一跳。
“姐,我沒說謊。就是她把我拉下去的,你看這就是證據。”蘇云雀氣呼呼的說道。
“那你剛才怎么不給爺爺看?”蘇云錦心疼的問道。
蘇云雀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捋下來蓋住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不想說。再說今天是祭祖的日子,我要是不肯甘休這事,只會給爺爺添堵。”
蘇云錦聽了這話欣慰的點頭:“云雀長大了,考慮事情越來越周全了。委屈你了,離天黑還早,睡一覺吧。”
“那姐你陪我一會。”蘇云雀拉開被子,要蘇云錦上去。
蘇云錦寵溺的笑笑,脫了鞋子躺到蘇云雀身邊。蘇云雀跟個孩子似的鉆到她懷里,沒一會就睡著了。蘇云錦也是被這事鬧的沒睡成午覺,很快也入睡了。
兩姑娘這一覺就睡到了天擦黑,蘇云錦是被蘇云雀的驚嚇聲驚醒的。她一睜眼就發現蘇云雀好像做噩夢了,嘴里一直喊著‘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救命啊救命啊’。
蘇云錦趕緊把她喊醒,問她是不是又夢到掉湖里的事了。蘇云雀跟沒睡醒一樣,死死拉著蘇云錦的手說胡話,說湖底下有人拉她,嚇的滿頭大汗,全身都濕透了,像是剛從湖里撈起來的一樣。
蘇云錦一聽她說胡話,就知道她是驚嚇后遺癥。一邊哄著一邊安撫著,折騰了好一會才把蘇云雀的情緒穩定下來。
“湖底真有人。”蘇云雀穩定下來之后還再次強調了一遍。
蘇云錦唉聲嘆氣,把她拖到浴室洗了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之后又把她帶回自己房間,等自己洗了澡換好衣服之后,傭人們就來喊她們,說要開始吃晚飯了。
清明節的這頓晚飯,蘇家也吃的是個講究。按照蘇家人口和房系來分算,一共擺了五桌,每桌按規矩都要給逝去的死者留一個位置,擺放一雙碗筷,算是對祖先的敬重。
蘇云錦和蘇云雀不是一個房系的,遂也不能同桌吃飯,不過好在隔的不遠,她也能隨時看見蘇云雀,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蘇云錦甚是擔憂。
所有人員到齊,菜色上齊之后。蘇太爺這個蘇家的老祖宗就發話了,他發話后,蘇老爺子親自去開門,然后點燃了掛在大門上的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的一陣鞭炮響,蘇老爺子大喊一聲‘恭迎祖宗們回家吃飯’。這頓晚飯才正式開始,小輩們等蘇太爺吃完第一口菜,才都敢拿起筷子吃飯。
酒過三巡,從蘇太爺開始,每個人都要過來給這桌的蘇家祖宗敬酒。蘇太爺端著酒站起來,朝正位的空位彎腰敬酒,然后將酒在地上,這就算完成了敬酒禮。
蘇太爺之后是蘇老爺子,再之后按長幼順序依次敬酒。到蘇云雀這里是第三輩,她精神恍惚的端著酒杯來敬酒,走到跟前突然眼睛一亮,脊背一挺,嘩啦一聲就把酒杯給摔碎了。
這一變故驚的所有人一跳,一向和善的蘇太爺也不由發火,朝蘇云雀呵斥了一聲。哪知蘇云雀卻是大刺刺的往主位上一坐,張口喊了聲:“伯牙,跟我倒酒。”
蘇太爺大名蘇伯牙,蘇云雀敢直呼蘇太爺的名字,著實讓大家再次一驚,除此之外,她還敢坐在主位上,那是給老祖宗留的位置。
蘇太爺大氣,揚手就要打蘇云雀,卻被蘇云雀靈巧的避開,并且怒道:“我蘇家傳世數百年,家訓以孝悌為先。沒想到我才死了百來年,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就敢對我動手了。”
蘇云雀說完之后,蘇太爺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口中驚恐的喊道:“爺爺。”
其他蘇家人本就已經被蘇云雀嚇的不輕,現在一聽蘇太爺喊爺爺,更是嚇的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蘇老爺子以為蘇太爺是糊涂了,忙站起來拉了拉他:“爸,您眼花了。這坐著的是云雀啊,云雀,你莫要再胡鬧了。”
蘇老爺子話未落音,蘇太爺和蘇云雀的呵斥聲同時響起。
“遜謙,這是你太爺爺!”蘇太爺呵斥完之后說道。
蘇老爺子蘇遜謙聞言驚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下子就發現事情不妙了。要么是自己的老爹中邪了,要么是自己的孫女中邪了,要么就是他們爺孫倆一起中邪了。
蘇云雀此時看向蘇遜謙說道:“你還沒出生我就死了,但是你的名字卻是我起的。取遜和有度,謙讓有力之意。”
蘇遜謙聞言嚇壞了,自己的名字所代表的意思,蘇云雀這個小輩是不知道的,可她此刻卻準確無誤的說出來,實在不得不讓他相信這就是他太爺爺啊。
其他人受到的驚嚇也不比蘇遜謙少,尤其是蘇云雀的母親,看到女兒中邪,差點沒嚇暈過去,只是這個場合,她一個女人家也插不上話。
蘇云錦這會鎮定下來,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詞:鬼附身。看這個狀況,應該是回來的蘇家祖先俯在了蘇云雀身上,所以蘇云雀的行為和言語才變的異常。
“你們都不必驚慌,我無心害誰,只是有些事想要跟你絮叨絮叨。”蘇云雀的聲音越來越沒有本身的音色,變的低沉有力,一聽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太爺連忙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其他蘇家人也不由自主的表現出了尊重。
“我的時間不多,你聽好了。蘇家馬上要遭難了,你要做好應對的準備,千萬別讓蘇家毀在你手里。”
蘇云雀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一大家子人頓時就亂成了一團,手忙腳亂的把蘇云雀送回房間,又把醫生喊了過來。
醫生來了之后給蘇云雀檢查一番,發現她有起燒的跡象。不過也沒其他大事,就開了藥給她吃,并讓蘇家人放寬心。
蘇云雀沒事了,蘇太爺又趕緊把蘇遜謙一輩的蘇家男人叫到一起開會。一起商討關于‘蘇云雀’走之前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屋子人商討到半夜,也沒有商討出所以然來。反而是蘇云雀的燒越燒越嚴重,最后直接送去了醫院,醫院給用了很多種退燒的辦法,卻是沒有一個管用的。
蘇云雀的燒一直燒到39.5才沒有繼續飆升,但也居高不下。到了次日,醫生給她做了一個全方位的體檢,可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蘇太爺想可能是被上身后的后遺癥,西醫不一定管用。于是做主將蘇云雀接回家,又找了專門的道士來給蘇云雀‘看病’。
道士來了之后,一眼就看出蘇云雀被附過身,也用了他的辦法搶救。不過蘇云雀的燒是退了,但還是昏迷不醒,迄今為止都已經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了。
“整件事情的過程就是這樣了。云雀昏迷不醒,道士也找不出原因。我擔心她再昏迷下去,生命堪憂。”蘇云錦說完之后換了一大口氣。
蕭絕忙體貼的遞了一杯茶給她:“先喝點水潤潤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