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看好了,你二爺爺要開始了。”陸翁見蕭絕還在沉思,低聲提醒道。
蕭絕忙撇開腦子里開掛的幻想,再次將視線專注到無悔身上。此時的無悔已經把身上的佛氣全部替換成道門真氣,看到他周身縈繞的金紫色光芒,蕭絕再次大驚。
大乘期!
道修最高境界大乘期!
蕭絕目瞪口呆,自己身邊潛伏了這么一個道修界至尊般的人,他竟渾然不知。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震驚的太早了,因為眨眼的功夫,無悔捏了一個不知名的法訣,接著天起異樣,大白天的竟開始起霧了。
蕭絕怕自己是震驚過度出現了幻覺,于是趕緊抬頭看天,只見一輪金燦燦的太陽還高高懸掛在上面,強烈的光線穿透云層普照大地。
這是白天,午后陽光正濃!
然而漸漸的,強烈的光線就越來越弱,越來越模糊,眼前白茫茫的霧氣一層又一層的疊加,起初只是淡淡的霧水,后來就像隆冬四五點鐘的大霧,除了自己,全然不見其他事物。
“蕭絕,二爺爺施展的是地煞七十二術中的布霧。”一片白霧中響起了無悔的聲音。
“布霧!”蕭絕微微一驚,他想起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諸葛亮,傳聞他能借風借雨借霧,莫非他不僅是黃脈傳人,還是相道雙修么?
想起了諸葛亮,蕭絕還想起來了玄武那只老王八,他不止一次的鄙視自己不如諸葛亮,看來諸葛亮一定不止只是黃脈傳人那么簡單。
蕭絕千思百轉的想了一大圈,無悔那邊已經收起了施法,白茫茫的霧氣像變戲法一樣一下子就消散干凈,蕭絕也重新看到了無悔的身影。
“蕭絕,你知道布霧術的原理嗎?”無悔放下捏訣的手問道。
蕭絕想了想猜測道:“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在水汽充足,微風及大氣層穩定的情況下,相對濕度達100%時,空氣中的水汽便會凝結成細微的水滴懸浮于空中,使地面水平的能見度下降,這種天氣現象稱為起霧。
由此可見形成霧氣需要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冷卻,二是加濕,增加水汽含量。我想二爺爺一定是通過真氣先迅速降低了周邊的溫度,然而又增加濕度,兩者相撞就起霧了。如果用相學的術語來說,就是打破了空氣中的五行元素。”
無悔聽完他的猜測之后沒說不對,也沒說對,而是問道:“你能用相術做到嗎?”
“能,不過速度不會這么快,而且會消耗很多靈力。如果借助相符的話,速度和靈力上都能縮減不少。”蕭絕回道。
“但是畫符一樣會消耗靈力。”無悔提醒道。
蕭絕愣了一下,才點頭道:“的確,畢竟我們身上不會準備各種各樣的符。”
無悔頷首笑了笑揭曉答案說道:“其實道術上的一些大神通,說白了就是兩個字,通神!以真氣為媒介,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神明,借神明之力完成術法。就拿這布霧來說,其實都是借助了霧神的神力,修為越高的人,能借的神力越大,反之則越小。你們相師也是如此,以地階為分水嶺,地階以上的相師也能施展借神力的大神通。”
無悔解釋的非常直白,蕭絕也聽的非常明白。恍然道:“我明白了,二爺爺是大乘期的修為,所以通神的速度快,借助的神力大,起霧散霧的速度就快。如果修為不夠高,這期間一定會有過渡期,甚至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不錯,正是這樣。不過有一點你剛才也說了,可以借符,如果修為不夠的道者借助道符,也能事半功倍。”無悔贊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蕭絕受教的記下無悔的教導。
“呵呵,蕭絕,你過來。”無悔等他消化了一會之后朝他招手。
蕭絕趕緊挪步朝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問道:“二爺爺是不是還要施展更厲害的給我見識啊?”
無悔哈哈笑道:“一把劍夠不夠鋒利,不在于劍本身的好壞,而在于用它的人高低。你打我一掌,盡全力,用你現在最厲害的技能。”
“最厲害的?”蕭絕沒問無悔為什么要自己打他,他只是認真的思考自己什么最厲害,玄罡印很厲害,但不適合近攻。要說適合近攻的,他邁入地階后倒是修煉了一個技能,一直還沒有機會實驗威力如何呢。
“二爺爺,得罪了。”
蕭絕話剛落音,已經蓄力出掌。這是《青衣玄經》里記載的一種掌法,命名為玄冰掌,以蕭絕現在的修為施展,一掌拍出,兩米內的事物瞬間會被寒冰之氣所傷,是近身攻擊中相當厲害的招式。
蕭絕曾經拿他房間里的衣柜練過手,當時他一掌拍出去,衣柜上的玻璃門就先碎了,等他的掌心落在柜門上時,這個柜子瞬間碎裂。為此還被元方數落了一頓,問他為什么不拿馬路上的電線桿練手,拍壞了就跑,還不用賠。
當時蕭絕雖然驚訝于玄冰掌的厲害,卻沒有感到太高興,畢竟衣柜是一個不能動的死物,如果是人的話,肯定一感到危險就跑了。因此現在用玄冰掌來攻擊無悔,他其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能傷他分毫。
雖然心里已經預料到結果,不過蕭絕并沒有因此就不施展全力。他甚至更加專注的注意著無悔的動作,計算著他可能會躲閃的方向和角度,以便掌心隨時跟著變幻。可是一直到他的掌心落下,無悔的腳步都沒有移動半分,且沒有任何要移動的跡象。
蕭絕在心里咦了一聲,旋即沉了下心,灌注了大量靈力的掌心唰的劈下。只聽耳邊呼的一聲,寒風皺起,無悔的道袍從眼前一閃而過,而他的手掌已經落空,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再來。”
聽到無悔的聲音,蕭絕又沉了下心,提掌再次朝聲音的方向劈下。
第二掌再次落空!
第三掌再次落空!
這一掌落空之后,不等無悔說話,蕭絕已經舉起第四掌劈去。
第四掌毫無懸念的步了前三掌的后塵。
蕭絕這時莫名的有些心急和挫敗,大氣不喘,繼續提掌劈向無悔的方向。
唰唰唰唰!
一連四掌,蕭絕中間半秒未停,然而接連四掌同樣落空。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宛如雨下,后背也是汗流浹背,連續八掌的靈力消耗令他看起來十分虛弱,喘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蕭絕,你看看我在哪兒?”無悔等他稍微喘了口氣之后才跟他說話。
蕭絕聞聲唰的轉身,只見無悔不知何時已經轉到了他的背后。這讓蕭絕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這是自己正在跟敵人對戰的話,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二爺爺,你的速度太快了。”蕭絕搖搖頭,自己的速度也很快,可還是跟不上無悔的。
無悔搖搖頭:“我沒有動過,我一直在原地。”
蕭絕心頭一驚,脫口道:“不可能啊,我明明一直追著你的影子在轉。”
“你也說了,那是我的影子,你能確定是我的真身?”無悔笑問。
“不是嗎?那怎么會有速度過快留下的殘影?”蕭絕不解的問道。
無悔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給他解惑:“天罡三十六法中的元神出竅。我真身未動,一直引誘你的只是我的元神。你剛才過于心急,忽略了這一點。”
蕭絕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不管對方的速度有多快,你都不能慌亂。只要你沉下心,不受對方的速度迷惑,必定能找到可趁之機。但反之,你就會在對方眼里露出破綻,給對方可趁之機。”無悔見蕭絕在反省自己,耐心提點道。
蕭絕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浮躁壓下去,定心道:“二爺爺,再來一次。”
無悔一愣,而后笑道:“好,這次我不會施展元神出竅,看你能不能打到我本身。”
蕭絕點點頭,提掌第九次劈向無悔。
無悔還是穩如松竹不避不閃,蕭絕的掌風已經掀起了他的道袍,甚至空氣層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像是將他凍在了原地。
他不動,蕭絕的掌向也不變,依舊直朝他的命門拍下。
說時遲那時快,蕭絕的掌下突然感受到了一絲輕微的風,那是人在突然移動的時候與空氣摩擦出的動靜。
右側方!
蕭絕準確的判斷出無悔移動的方向,但是他的手掌卻反其道而行,生生一轉彎劈向了左側下方。
空氣中響起衣服被劃破的聲音,只見一角道袍隨掌風飄落,緩緩落在蕭絕腳下。
“好!”
看清了整個過程的陸翁忍不住發出一聲喝彩,就在一秒鐘之前,無悔的上半身突然往右側偏下,右手撐地的同時左腳已經抬起踢向蕭絕。沒想到蕭絕的手掌已經提前一步劈向他剛抬起了的左腳,無悔情急之下收腳,他的速度太快,所以蕭絕只來得及斬落他一角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