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忍,不得無禮。”楚昂朝王忍一聲呵斥,蕭絕畢竟是少將,比王忍高了好幾個等級。
蕭絕給了楚昂一個‘沒關系’的眼神,然后看向王忍說了一句話:“你身上有邪。”
“鞋?”王忍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不禁哼笑一聲:“誰腳上不穿鞋,你不穿鞋么?”
王忍這話說完,坐在他左右兩邊的張闖和韓亞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完之后又覺得失禮,連忙又將臉板了下來。
楚昂也沒聽明白蕭絕的意思,王忍這話說的雖然無禮,卻不是沒有道理,誰腳上不穿鞋,蕭絕偏偏提王忍的鞋是什么意思。
蕭絕并不生氣王忍的態度,普通人本就很容易誤解。就像你指著一個美女說‘你身上有兇兆’,美女一定會罵你無賴一樣。所以他很心平氣和的說道:“此邪非彼鞋,我說你身上有邪,是邪祟的邪,不是你穿的鞋。”
“邪祟!”公儀卿一愣,也是仔細朝王忍看了一看:“我怎么沒發現他有被邪祟糾纏的跡象。”
“我也沒看到。”江洋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王忍一身殺氣,邪祟根本不敢近身,你一定是眼神不好看錯了。”
楚昂越聽越糊涂,打斷問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蕭絕勾了勾唇角指向王忍斷言道:“你被人下了巫咒,如果不將這個巫咒驅除,你活不過今天子夜。”
王忍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拳頭握的咔嚓咔嚓作響,脖子間的青筋凸起:“蕭絕,你不要太過分。”
“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信不信隨你。”蕭絕無所謂的聳聳肩。
“最煩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神棍,死在我王忍槍下的人海了去了,要是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他們早來找我報仇了。呵,巫咒?你不如說我被鬼魂纏了更有信服力。”王忍心直口快的冷笑道。
“你給我閉嘴!”楚昂狠狠的瞪了王忍一眼,趕緊代賠不是道:“蕭絕,你別跟這個二愣子一般見識。你剛才說的巫咒是什么?”
“楚昂哥,你在邊防守衛五年,竟都沒有聽說過巫術嗎?”公儀卿聽到楚昂的問題,感到十分的驚訝。
“我只知道真水南蠱術盛行,不過他們也十分忌憚軍隊的實力,五年來從不敢招惹我們,因此也并未見過蠱術。至于巫術,更是聞所未聞。”楚昂搖頭說道。
“這樣啊”公儀卿了然的點點頭說道:“那我跟你講講巫術吧。”
楚昂聞言立刻豎起了耳朵,公儀卿于是將巫術一脈娓娓道來。
巫術來自于舜帝部落,傳說舜帝的時候,為了給老百姓生產食鹽,滿足百姓的生活所需。舜就讓他的一個兒子到巫咸國做了酋長,巫咸國地處大荒之中,傳說有鹽池,上承鹽水,水出東南薄山,西北流,經巫咸山北。
舜的兒子做了巫咸國的酋長后便帶領巫咸國生產食鹽。因為當地的巫咸人掌握著鹵土制鹽的技術,他們把鹵土蒸煮,使鹽析出,成為晶體,外人以為是在“變術。”
巫咸人在制鹽的過程中還會舉行各種祭祀活動,希望南風為他們帶來好的氣候,以利于析鹽。祭祀不但有各種表演,并且附有各種許愿和祈禱的言語。
由于祭祀帶著神秘色彩,所以別的部落就把它看成一種方術,于是,人們稱這種會用土變鹽的術為“巫術。”這就是“巫術”一詞的最早由來。
實際上這個傳說中的變術只是巫術的其中一種,這種祝吉祈福時施用的巫術,叫做吉巫術,也稱白巫術。另外還有一種禍害別人時施用的巫術叫黑巫術。
白巫術通常以贊美神明和向神明祈福為主,尋求光明或善良的力量幫助別人。而黑巫術通常以詛咒和巫蠱為主,尋求黑暗或邪惡的力量懲罰別人。
公儀卿說完之后也看向了王忍:“你中的巫咒就屬于黑巫術的一種,你不知道的事不代表不存在,你沒見過鬼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蕭絕好心提醒你,希望你放尊重些,不然他跟你無親無故,你是死是活與他何干?”
這話說的有些刻薄了,不過也可見王忍對蕭絕的態度惹怒了公儀卿,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思及此,楚昂已經可以確定蕭絕之于公儀卿是特別的人了。不過他現在也無瑕想兒女私情,忙問道:“那王忍中的什么巫咒?還有救嗎?”
“這就要問蕭絕了。”公儀卿搖搖頭說道:“我不擅長這個。”
楚昂又忙將視線轉移到蕭絕身上,并對王忍說道:“還不跟蕭絕道歉,人家好心救你,你剛才是什么態度。”
王忍雖然聽公儀卿說了巫術的事,不過對自己中巫咒的事還是半信半疑。現在楚昂讓他道歉,他自然不是很情愿,磨磨唧唧的不肯開口。
“王忍,這是軍令!”楚昂呵斥一聲。
王忍攥了攥拳頭,極其不情愿的張嘴。
“不必了。”蕭絕抬手截斷他的道歉,順手從登山包里拿出一張符問道:“你怕疼么?”
王忍咽下到了嘴邊的道歉說道:“不怕。”
“那好,你把上衣脫了。”蕭絕說話間翻過一個干凈的茶杯遞給李副官:“麻煩李副官倒杯涼開水。”
李副官接過茶杯就去倒水。
王忍不知道蕭絕要搞什么,不過在楚昂的示意下還是慢吞吞的開始脫衣服。
脫掉短袖之后就露出了精壯的上身,蕭絕示意他背過身去。王忍又慢吞吞的轉過了身,他的后背和后背上的飛鷹就毫無遮攔的暴露在眾人眼里。
王忍背后的飛鷹大家都見過了,也就沒有再感到好奇。他們好奇的是蕭絕為什么讓王忍脫掉上衣,還一定要背對著他。
蕭絕并沒有賣關子,抬手一指飛鷹的眼睛:“你們都沒有注意么?他身上的飛鷹眼睛是紅色的。”
紅色!
眾人不由一驚,紛紛仔細看向了飛鷹的眼睛。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不知何時,那雙漆黑的鷹眼早已經變成了紅色。而他們誰也沒有注意過這一點,畢竟大家對這個紋身司空見慣,誰也不會每天都看那么仔細了。
王忍自己也忍不住想看,奈何這紋身在身后,他也無法看到,只能問道:“不會真是紅色吧?”
“是紅色”張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不知道自己身后的飛鷹有沒有變色。
“怎么回事?”王忍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成紅色的了?是不是你們趁我睡著的時候搞的惡作劇?”
“這話你自己信嗎?”韓亞忍不住翻了他一眼,身為特種兵,哪個不是睡覺的時候都提著心眼,怎么可能有人在自己身上涂鴉自己還不知道。
“你們少胡說八道了。“楚昂瞪了他們一眼問道:“蕭絕,這就是中了巫咒的現象嗎?”
這時李副官端著一杯涼白開回來,蕭絕示意他放在桌子上說道:“這具體是什么巫咒我不知道,先讓你們看看吧。”
眾人立刻把視線轉移到杯子上,連王忍都忍不住回頭盯著蕭絕。
蕭絕將一張符紙扣在手里,食指與中指并指念咒,只聽轟的一聲,符紙無火自燃。
楚昂幾人哪里見過這個,眼里透出震驚。這不都是電影里的特效畫面么,怎么還真有人能做到。
蕭絕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下將燃燒的符紙扔進茶杯里,只見符火并沒有被水淹滅,反而越燃越旺,片刻之后才逐漸消滅。
這時眾人再看茶水,原本干凈透明的茶水已經成了茶和灰的匯合液體。蕭絕指著茶杯說道:“你把這杯符水喝了吧。”
“喝了!”王忍面色難看的說道:“你是不是整我呢,這玩意能喝嗎?”
“你要不想死就喝,想死的話我就不管了。”蕭絕很光棍的攤手。
“不就一杯符水么,你矯情個什么勁,給我喝了。”楚昂一聽性命攸關,立刻命令道。
王忍一臉不情愿,一咬牙一跺腳,端起符水捏著鼻子一口氣灌進肚子里。
“味道不錯吧。”張闖幸災樂禍的笑問。
“滾犢子,你喝喝試試。”王忍氣的罵道。
“就你矯情,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活命,尿又不是沒喝過,這味道總比尿好多了吧。”韓亞切了一聲說道。
王忍嘔的一聲就想吐,捂著嘴罵道:“你們******真惡心,能不能別提那事了。”
楚昂見三人又開始玩鬧,無語的搖頭:“好了你們三個,什么時候了還鬧。王忍,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王忍皺眉想了想,憋出了兩個字:“想吐。”
“呃……”楚昂不解的問道:“蕭絕,這什么情況?”
蕭絕微微一笑:“別著急,吃藥還得有個反應時間呢。”
王忍聞言哼了一聲,一屁股坐下,端起一杯茶咕嚕咕嚕喝下去壓一壓反胃的感覺。
張闖和韓亞在一邊偷樂,他們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讓王忍吃癟,平常要是誰敢這樣,早就打起來了。
王忍自己也憋了一肚子氣,哼哧哼哧的大喘氣。喘著喘著臉色就變了,背后突然開始疼起來,沒等他說話一股鉆心的疼強襲而來,一時沒忍住的叫了一聲。
王忍的叫聲驚到了其他人,眾人立刻朝他看去,只見他背后紅光閃耀,顏色詭異駭人,照的他整個上半身的皮膚都變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