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元寶堅持要去,蕭絕也阻攔不了,也就默認了他的參與,轉頭對楚昂說道:“澠城那邊最多只能去五個人,再加上我們八個人,組成一個十三人的隊伍就不小了。”
“好,我會跟他們聯系。”楚昂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對方有一個會巫術的巫師,我們不能冒然送死,得先準備些東西。”蕭絕算了算了時間說道:“兩天吧,兩天之后出發。”
楚昂頷首道:“行動裝備上你們不用操心,我都已經準備了最好的。”
蕭絕嗯聲點頭。
“隊長”王忍這時喊了楚昂一聲說道:“我們從野人山死里逃生的五人當中,不會巧合的只有我中了巫咒吧?我覺得其他人也最好請蕭少將確認一下。”
“這是自然,我也正要跟楚將軍說這事。”蕭絕笑了笑說道:“就先從楚將軍開始吧。”
“怪不得吃飯的時候你想看楚昂哥的飛鷹,原來是為了檢查有沒有中巫咒呀。”公儀卿這才明白蕭絕先前的用心。
蕭絕笑著點了下頭。
楚昂感謝的看了蕭絕一眼,二話不說,站起來脫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同樣精壯的古銅色肌肉。
公儀卿暗自倒抽一口冷氣,五年不見,楚昂的身上多了無數條猙獰的傷疤,槍傷刀傷等橫七豎八的交叉重疊,看起來有些駭人。
除了這些舊傷舊疤之外,還有一些新傷新疤東一塊西一塊的分布著。最明顯的就是他胳膊上的一道傷疤,果真如李副官所說,根本沒有到了痊愈的地步,連上面的結痂都沒有完全脫離。
公儀卿看的有些心疼,她記得小時候的楚昂從來都是白白凈凈的。他原本可以一直當一個高高在上的楚家少爺,可卻因為自己一句話走上了現在這條兇險之路。五年來也不知道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突然間公儀卿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內疚感。
楚昂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身傷疤讓公儀卿產生了內疚,他脫掉上衣之后就背過身去,將后背的飛鷹紋身暴露出來。
楚昂之前就說過自己紋的是一頭紅鷹,所以蕭絕看到時并沒有驚訝,他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飛鷹的顏色,而是第一眼朝飛鷹的眼睛看去。
“太好了,隊長的鷹眼還是黑色。”王忍見鷹眼依舊漆黑明亮,不禁喜色道。
“嗯,并沒有中巫咒的跡象。”蕭絕點頭說道。
楚昂聽到自己沒中巫咒,也是松了口氣。轉過身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道:“另外還有三個隊員在鎮上的軍區醫院,我讓王忍他們過去看看吧。”
“張闖和韓亞留下。”蕭絕指了指兩人說道:“我打算幫你們幾個一起把飛鷹激活了,這樣對你們來說,多少也多了一道保命符。”
楚昂、張闖和韓亞三人都是眼睛一亮。
“可是你今天消耗了太多靈力,要不要先休息一天,明天再辦這事也不遲。”公儀卿擔心的提議道。
“沒事,明天還有明天的事,這兩天我們幾個都別想閑著了。”蕭絕擺了下手說道:“李副官,麻煩你再重新弄些公雞血來。”
李副官噯了一聲,端著盆馬上又出去了。
“你趕緊也去醫院一趟。”楚昂對王忍說道。
王忍也噯了一聲,緊跟著李副官一起出去。
趁著李副官去弄公雞血的空檔,蕭絕跟公儀卿和江洋三人商量了下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還需要備哪些符等等。
江洋起初還聽的很認真,不時的點頭贊同蕭絕的話。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怎么不知不覺間,蕭絕就成了這次任務的領頭人了?蕭絕是神秘調查組的新人,按理說第一次執行任務,不應該跟在老人后面打醬油么?
思及此,江洋的內心又對蕭絕產生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感情。明明自己的資歷比蕭絕老,曾經為神秘調查組完成過一樁又一樁艱難的任務,自己還是神秘調查組隊長的徒弟,到底哪里不如一個隊里的菜鳥了!
江洋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隱藏情緒的人,他喜歡公儀卿喜歡到全調查組的人都知道,同樣的,他不喜歡蕭絕,短短幾天也傳遍了整個調查組。因此,當現在他開始嫉妒蕭絕的時候,幾乎在場的人全都感覺到了。
蕭絕身為當事人,對于江洋的羨慕嫉妒恨,采取的則是完全置之不理的態度。就像那首膾炙人口的散文詩,你嫉妒不嫉妒,我都是這么優秀,不增不減。
李副官沒一會就把公雞血端了來,蕭絕先從楚昂開始,一一給他們三人激活飛鷹。他們三人跟王忍的情況不同,激活的過程要簡單迅速的多,三人才不過消耗了王忍一人的時間。
待蕭絕弄好了這事之后,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了。李副官早安排了食堂做好飯菜,一行人就直接去食堂吃晚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王忍也回來了,慶幸的是其他三名隊員也沒中巫咒。這讓王忍又高興又郁悶,五個人就自己中了巫咒,這概率可以去買彩票了。
王忍對蕭絕的態度跟之前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吃飯的時候以茶代酒,敬了蕭絕好幾個,感激的話也是說了一堆。
晚飯過后,一行人吃飽喝足。李副官就帶著蕭絕四人去部隊的招待所休息了,蕭絕今天出了一身汗,進了房間就先去沖了個澡,之后就直接進入天墟戒修煉去了。
楚昂在部隊里有一個獨立的住處,他回來之后什么都沒做,先給京城楚家打去電話,因為怕打擾楚元勛休息,他就給自己的父親通了電話。
“見到神秘調查組的人了?”楚牧接通兒子的電話之后第一句話便問道。
“見到了,爸,你在京城可聽說過蕭絕這個人?”楚昂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探查蕭絕的底細。
“哈哈”楚牧朗聲笑道:“你既然會特意問起他,應該是已經見識過他的本事了吧。”
楚昂愣了一下問道:“那您是知道這個人了?”
“自然”楚牧收起笑意沉聲說道:“楚昂,他是你爺爺乃至整個楚家的救命恩人。也即將是你命中的貴人,有他在你身邊,這次你定會有驚無險。”
“什么意思?”楚昂完全聽不懂。
楚牧這才將蕭絕跟楚家之前的淵源一一說給兒子聽,連同前些日子老爺子找蕭絕給他起卦算命一事,末了還一再叮囑楚昂要尊重蕭絕,切不可對其不敬。
這些事楚昂都是第一次從父親的口中知道,一時間很難消化,畢竟楚牧說的事,他都沒有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那會是真的。
“楚昂,好好跟蕭絕合作吧,他將是一個不錯的搭檔。等這事了結之后,我就提議把你調回來。”楚牧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說完就先掛了電話。
楚昂默默的掛了電話,出神的想些什么。不一會又有電話進來,楚昂見顯示的是門口警衛室的電話,就按下免提接通了。
“將軍,公儀小姐要見您。”警衛員的匯報聲傳來。
“請她進來。”楚昂立刻說道。
得知公儀卿來了,楚昂就套了件背心下了樓。他剛到樓下,公儀卿也剛好跟著警衛員進來。
“卿卿,你還沒睡?”楚昂朝警衛擺了下手,示意他先出去。
“我來看看你的傷。”公儀卿開門見山的說道。
楚昂愣了一愣笑道:“我哪有什么傷了,都已經好了。”
“你胳膊上的傷沒好,你這樣進野人山很冒險。”公儀卿指指他的胳膊說道。
“你說這個傷啊。”楚昂甩了甩胳膊說道:“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公儀卿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爭論,指著沙發說道:“你坐下,我給你療傷。”
“啥時候還會給人瞧傷了?”楚昂笑著坐下。
公儀卿不理會他的玩笑,在他身邊坐下之后拉起他的胳膊說道:“保持水平別動。”
楚昂也不知道公儀卿要干什么,只得聽話的端著胳膊保持姿勢。
公儀卿這才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符,蘸了層水貼在楚昂胳膊上的傷疤處。然后將一只手按在符頭處,一邊念咒一邊朝符尾移動。
楚昂白天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他們這類人用符的高明之處,對此沒有再像初見時表現的那么驚訝。他平靜的看著公儀卿的手移動,平靜的感受著一絲絲清涼的感覺鉆進胳膊里。
只是片刻的功夫,公儀卿的手就從符頭移動到了符尾,她將玉手一抬,整張符頃刻間化為灰燼。
“呼……”公儀卿一口氣將殘留在楚昂胳膊上的符灰吹了干凈。
楚昂這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簡直驚呆了。原本蜿蜒在自己胳膊上的一條蜈蚣傷疤竟然消失了,那里的皮膚又光又滑,完全沒有一絲受過傷的痕跡。
驚訝之下他趕緊活動了下胳膊,之前一動就牽扯的著筋骨疼的感覺也消失了,整條胳膊都沒有了不適的感覺,好像比沒受傷的時候還輕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