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卿好幾天沒有睡過安穩覺,身體極度疲憊,蕭絕拍拍大腿讓她枕著睡一覺,公儀卿想了想也沒有客氣,枕著人肉睡墊就睡著了。
蕭絕上半身靠著墻壁,被公儀卿枕著的那條腿平伸著不敢動,另外一條腿不老實的曲起來,時不時的看一眼公儀卿的睡顏。
雖然他跟公儀卿一起出過不少次任務,卻還是第一次注意她睡覺的樣子。公儀卿睡覺的姿勢有點像小嬰兒在母體里的姿勢,整個人蜷卷著,兩只手都護在小腹上,好像很沒有安全感。
“哎”蕭絕嘆了口氣,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蛋。明明是個女孩子,卻每次都要跟一群男人出生入死。明明是個大家小姐,卻從沒有享受過公主的生活。
睡熟中的公儀卿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像是做了一個噩夢。蕭絕忙輕輕拍打她的后背安撫:“別怕,我會保護你,睡吧。”
不知道公儀卿是不是真的聽到了蕭絕的話,很快的又沉睡了過去。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黑也沒有再動一下。
約莫七八點的時候,野人們又來了石牢,這次沒有再抓人進來。公儀卿被吵醒,迷迷糊糊的被野人綁上了雙手,然后三人一起被帶出了石牢。
出了石牢,冷風迎面撲來,公儀卿的瞌睡蟲瞬間被吹散,一下子就清醒了,下意識的看向了蕭絕。
蕭絕給了她一個靜觀其便的眼神,兩人遂默契的沒有反抗,一邊跟著野人走,一邊暗中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里的地形忽高忽低,房子要么是石頭搭建的,要么是木材搭建的,每一間都很簡單。最奢侈的大概就是他們屋子里鋪的地毯了,幾乎全是一塊一塊的獸皮,質量絕對比土豪太太的貂皮大衣好的多。
蕭絕觀察完里面的環境后視線又往寨子外面看了看,只見外面灌木滔天,放眼望去全是樹林,一時間連方向都很難辨別。這個野人寨應該是扎在叢林深處,選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極其隱秘安全。
除此之外,他們還很有自我保護意識,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站崗放哨的野人手里都有武器,有些是他們自制的弓弩,有些甚至是從外面搶來的沖鋒槍,簡直防御的密不透風。
“看來想要逃出去還不能硬來了。”蕭絕觀察完這些之后在心中下了一個定論。
接著又走了一會,野人們終于停下腳步。蕭絕,公儀卿和瘦黑男人集體看向了前面的石臺,這是一個全部由石頭堆砌而成的三階石臺,一階比一階小,最下面的最大,約莫有五六十平,中間的差不多有三四十平,頂層的最小,不過也差不多有十來平。
此刻三階石臺上都坐滿了野人,黑壓壓的一片,如果不是周圍全是篝火,真的很難看清跟夜色融為一體的黑野人們。
吼吼……吼吼吼……
野人們看到三人被帶過來,全都難以克制的發出興奮的吼叫。他們將嘴裂到極致,露出泛黃的從來沒有刷過的牙,不過跟他們的膚色相比,簡直白的亮眼!
“聽說野人都是吃活人肉,他們是不是打算把我們烤了吃了。”瘦黑男人聽到他們的吼叫,嚇的臉色蒼白,雙腿打顫。
聽到這個,蕭絕忍不住在他的面相上掃了一眼,好在他還能看出別人的面相,只見此刻瘦黑男人的印堂黑而發亮,保壽宮光亮無痕,說明他壽元已近,死期將至。
這個面相看的蕭絕心里咯噔了一下,視線唰的就移到了公儀卿臉上。公儀卿以為他想暗示自己什么,很配合的把轉過了半張臉。
雖然只是半張臉,卻也足夠蕭絕看的了。他主要看了她的印堂和保壽宮兩處,好在公儀卿的印堂雖然發黑,但保壽宮沒有死相。這讓蕭絕大大松了口氣,并且令他意外的是她的面相還呈現出了遇貴人之相,表明她將會得貴人相助,當前的處境也會迎刃而解。
“你、你在看什么?”公儀卿越想越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蕭絕以為公儀卿被自己看害羞了,笑了笑說道:“看出你有貴人相助,將要脫離險境。”
聞言公儀卿松了口氣,旋即欣喜道:“真的嗎?”
“嗯?也可能沒有看清楚,不然你再讓我仔細看看。”蕭絕想到公儀卿剛才的害羞玩笑道。
公儀卿跟躲賊似的把頭埋進胸口,生怕再被蕭絕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蕭絕又以為她害羞了,不由輕笑了兩聲。
“這種時候還笑的出來,神經病果然心寬。”瘦黑男人見他們倆非但不害怕還在笑,無語的腹語一句。
吼吼吼……吼吼吼……
野人們的歡呼還在繼續,尤其是三人被推著走上石臺時,他們的歡聲更加亢奮,聽到這些聲音,蕭絕也不免懷疑他們打算烤人肉吃了。
三人一直被推上了最高的石臺,站上來才看到這上面的裝飾豪華很多,不僅中間鋪著虎皮地毯,還砌了兩把石椅,椅子上也鋪了獸皮坐墊,看起來有點像山大王的座椅。
正在蕭絕觀察這些的時候,一個野人突然喊了一聲什么,接著就聽其他野人也跟著重復這句話,并且還都跪下來迎接。
這個野人身上的氣勢很強,不過最吸引蕭絕目光的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那不是一個女野人,而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也不像其他女野人那樣赤身裸體,或者只用幾片樹葉遮住下身。她全身都穿著獸皮做的衣服,沒有任何一處私密部位露出來。
看到這個女人出現的時候,公儀卿也頗為驚奇,視線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當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這個女人還特意多看了她兩眼。
野人王和女人在石椅上落座,等野人王大手一揮之后,其他跪拜的野人才敢起來。之后野人王的視線朝他們三人看了過來,頗為滿意的點了下頭,開口說了一句話。
吼吼吼吼……
野人王的話音未落,野人們又發出亢奮聲。
這時站在石臺上的七個女野人很粗魯的將瘦黑男人拉到了中間,一把就將他推倒在地毯上,然后開始圍著他跳舞。
她們的舞步十分的古怪原始,跳的時候還有韻律地“嗷嗷”叫著。這種原始的舞步有點像祭祀儀式,看的蕭絕和公儀卿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底看出了不祥的預感。
此時最緊張的就是被圍在中間的瘦黑男人了,他不知道這些野人想對自己做什么,恐怖占據了他的全身,除了不受控制的顫栗,他什么都做不了,連逃跑都無法使喚動雙腿。
七個女野人群魔亂舞似的跳了半響之后終于停下。接著又上來五個男野人替換她們,這次男野人沒有再跳舞,而是開始真正今晚真正的要做的事情。
這五個男野人上來之后分工明確,其中四個野人分別按住瘦黑男人的雙手雙腳,最后一個站到中間,手里拿著一把尖刀,直接插進了瘦黑男人的腹部。
一聲慘叫聲響起,從瘦黑男人腹部濺撒出來的血噴了野人一臉,那野人貪婪的深處舌頭舔了舔溫熱的鮮血,頓時整個人興奮了起來,嗷嗷的發出吼叫。
看到這一幕的蕭絕和公儀卿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們這是要將瘦黑男人活剝么?
這種猜測才剛閃過腦海,那個持刀的野人就用行動回答了他們。他就用那把刀生生的劃破瘦黑男人的肚子,像一名解剖尸體的法醫,從他的腹部掏出五臟六腑。
瘦黑男人的慘叫聲一聲蓋過一聲,而看到他被解剖的這一幕,野人們興奮的吼叫也是一聲大過一聲。漸漸的聽不到男人的慘叫,也看不到他的抽搐和掙扎,他的身下全是令人惡心的鮮血。
“嘔……”公儀卿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犯嘔吐了一地。
蕭絕一邊擔心公儀卿的情況,一邊也在看著野人們接下來還能做出什么惡心的事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明白,這些原始野人,這些沒有開化的封閉部落,他們沒有最惡心,只要更惡心。先把活人解剖,掏出五臟六腑,再把人串到烤架上,放在火上烤。
鼻間傳來一陣又一陣人肉的烤熟味,跟火葬場的煙囪里冒出的火化味一模一樣。可是野人們不覺得惡心,他們爭先恐后的去爭搶烤的半生不熟的人肉,一個個吃的很香。
“嘔……”公儀卿又開始吐,連帶著膽汁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