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么?不假裝一下怎么引你上鉤,這叫拋磚引玉。可惜你沒有機會用在別人身上了。”蕭絕說話間用力一捏,陰陽師痛叫一聲張開五指,軍刀自然而然的從他手心里脫落。
“去死吧。”
蕭絕接住軍刀,翻手快準狠的插進了陰陽師的心臟。
尖銳的彎刀深深的插進陰陽師的心臟里,溫熱的鮮血頓時如噴泉般噴出,直直噴了蕭絕整臉都是血。
狂風驟然停止,黑暗驟然消失。一切恢復原貌,僅僅只是昏暗的天色都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為、什、么?”陰陽師一字一字的問道,他不明白,為什么在這種環境下,蕭絕還能看得見聽得見。
蕭絕嘴角揚起冷笑:“因為我有天眼,就算我雙目失明,只要天眼開啟,也不妨礙我看任何事物。”
陰陽師根本不知道天眼是什么,不過他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一個人人都用的神通。自己輸了,連命也輸了。
心臟的血像水一樣流出來,他要死了,可是他還惦記著騰蛇,他們家族失落多年的式神。拼了最后一口氣,他艱難的念起復雜的咒語,最后就見一縷魂魄從他頭頂嗖的一下脫離出來,直接鉆進了守鶴的體內,接著守鶴就突然憑空消失了。
騰蛇沒能殺死守鶴,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原地打轉轉,一副要去追守鶴的架勢。蕭絕見此立刻說道:“綠兒,回來。”
騰蛇氣呼呼的,不情不愿的飛回蕭絕身邊。蕭絕拿出唐易給他的符貼到騰蛇身上,騰蛇立刻就被收進了符中。
這時隨著陰陽師的死,所剩無幾的鬼軍們頃刻間魂飛魄散,被謹言和公儀卿打的半死不活的式神也是頃刻間憑空消失。
野人寨內一時間寂靜下來,眾人看著慘不忍睹的戰場發了好一會愣。最后只見王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終于結束了!
王忍的話音落下之后,其他人紛紛在心里對自己說了一句,接著幾乎同時癱倒在地,原本那股支撐著他們的危險突然消失,他們再也沒有力氣堅持不倒了。
“這一仗打的痛快。”黃太平朗聲大笑:“痛快極了。”
“好久沒有打鬼子了,這些鬼子還是那么不經打。”其他軍魂也是笑的暢快淋漓。
蕭絕有些擔心的一一掃過他們,雖然他們嘴上說的很輕松,其實對付的并不容易,不少軍魂的魂體消散了很多鬼力,有的甚至奄奄一息。
“救援部隊馬上到了,我先把你們收進來吧。”思及此,蕭絕朝他們微微一笑說道。
眾軍魂點點頭,黃太平也道:“我也進去吧。”
蕭絕嗯了一聲,舉起天墟戒念起了收魂咒,一眾軍魂一個一個的被收進了天墟戒。
等蕭絕把最后一個軍魂收進去之后,靈力也耗損的差不多了,臉色明顯蒼白了很多。
再看其他人,一個個的臉色都很差。不過好在救援部隊隨后就到了,交涉的事就交給了波桑,其他人則都立刻被抬上了直升機,由醫護人員進行傷勢處理。
蕭絕四人雖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不過波桑知道他們不需要醫護人員,特意給他們準備了單獨的直升機,避免他們在療傷的時候被打擾。
波桑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能堅持跟救援隊交接完已經到了極限。之后他們就沒再管救援部隊怎么善后,直接由直升機送出了野人山。
直升機直接將他們送進了澠城邊境的武警醫院,楚昂他們身上的舊傷失去了蕭絕的靈力維持,傷口更加惡化了,再加上新傷在身,一個個都疼暈過去了。整個醫院的醫生都出動,迅速的將他們推進急診室搶救。
蕭絕四人下了直升機也被安排進一個安靜的VIP病房,四人一進病房什么都沒干,繼續打坐修煉,療養內傷。
一天一夜之后,四人先后恢復了元氣,睜開眼睛互相對視一眼,接著相視一笑,心里都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和順利完成任務的輕松。
不過其他人就沒他們這種心情了,雖然成功完成任務,端了維斯人的走私老窩,是件值得慶祝和高興的事。可他們此刻被滿身的傷折磨的苦不堪言,哪里還有心情高興。
蕭絕四人走進病房的時候,王忍正在病床上哼唧,換了無數種姿勢躺,怎么躺怎么不舒服。這讓張闖和韓亞都很無語,只能各自靠玩手機來無視王忍的叫喚。
一個病房里就數楚昂受傷最重,也最數他最能吃疼,在其他人哼唧的哼唧,靠玩手機緩解疼痛的時候,他卻靠著被子,正趴在病床的小桌子上寫東西。
“楚昂哥,你不躺著養傷,又在寫什么?”公儀卿見他傷成這樣還不老實,不由皺眉說道。
“你們都沒事了?”楚昂見他們四人進來便放下了筆說道:“在寫任務報告,渾身都疼,干點事轉移注意力。”
“就你勤快。”公儀卿白了他一眼說道。
楚昂笑著把報告書合上說道:“好了,不寫了。你們來的正好,等會接我們回國的直升機就要到了。由于我們幾個的傷勢比較重,邊境的醫療條件到底不如京城,所以我們會被直接接到京城養傷。”
蕭絕聞言笑著點了下頭,心想這一定是楚老爺子的意思,這次楚昂九死一生,他無論如何得趁機將楚昂調離邊境,怕是這次一走,楚昂就沒機會回來了。
波桑知道楚昂他們馬上要走了,不顧身上的傷口不能亂動,硬是要求護士推著他來送別,自然吳一、吳二和吳四三人也跟著一起來了。
十二個人擠滿了病房,道別了一會前來接他們的直升機就到了,來接的人里不出意料的有楚家的人,這人一進來就徑直走向楚昂,恭恭敬敬的喊了聲:“七少爺。”
楚昂眉頭一皺,頭疼的說道:“陳伯,我不是跟爺爺說了,不要派你們任何人來嗎?”
來的這個楚家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牧身邊的副官。聽了楚昂的話之后,陳副官笑道:“老將軍和將軍都不放心七少爺,希望七少爺能體諒他們做爺爺和父親的心情。”
“楚爺爺和楚伯父一定擔心死了,派陳伯來替他們看看孫子有什么呀。”公儀卿說著朝陳副官微微點頭。
有了公儀卿這句話作為潤滑劑,陳副官十分感激的朝公儀卿點頭致謝,并禮貌的招呼道:“好久不見了,卿小姐,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
公儀卿被陳副官夸的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因為有公儀卿搭了句話,楚昂也不好再說什么。陳副官笑著安排來接的人將他們抬上擔架,之后就直接離開了澠城。
飛機越過澠城的上空飛回龍朔,在經歷了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后落在京城的土地上。這邊早就安排好了醫護人員,一下飛機楚昂他們就被送進了一家醫療條件頂尖的醫院。
蕭絕四人沒有跟著去醫院,而是搭了順風車回了神秘調查組。他們完成了任務,同樣需要第一時間去總部匯報。
黎塵清得知他們回來了,親自在辦公室洗好了茶具,等他們一進來就給他們泡了杯茶,眼睛瞇笑著說道:“這次的任務你們完成的很圓滿,超乎想象的圓滿啊。”
“這次任務也是超乎想象的危險,我們死里逃生回來,您就給我們喝茶啊,也忒摳門了。”蕭絕撇撇嘴說道。
“你懂什么,這不是普通的茶,是天山上的雪茶,比天山雪蓮還難得,飲上這么一小杯就能讓人神清氣爽,消除疲乏。師父平常自己都舍不得喝,現在給你喝你就偷著樂吧,還挑三揀四的。”江洋聽了蕭絕的話不客氣的說道。
蕭絕聽江洋說完之后也不嫌茶燙嘴,端起來咕嚕一口就灌進了肚子里,然后把空杯往黎塵清面前一推:“再給我來一杯。”
黎塵清嘴角一抽:“你當我賣酒呢,沒有了,我就泡了四杯。”
“你聽聽你聽聽,你還說你師父不摳門,我八百年不喝他一次茶,喝一次就給喝一杯,還這么小的杯。”蕭絕指著自己的空杯對江洋抱怨道。
“有的喝就不錯了,你還指望喝飽么?”江洋可不會承認自己的師父摳門,況且還是當著師父的面。
蕭絕聞言無語道:“你就跟你師父一樣摳,不給喝拉倒,我出去找地方喝個飽。元寶,我們走了,回江城,回家喝我們自己的茶去。”
喬元寶哦了一聲,趕緊把茶喝了,然后放下杯子要站起來。
黎塵清見蕭絕說走就走,簡直拿他沒辦法,嘆氣道:“行行行,我再給你泡一杯。”
“不喝了。”蕭絕還拿起了架子。
“等走的時候我再送你一兩。”黎塵清不動聲色的加碼。
蕭絕翻了一個白眼:“一兩才能泡幾杯,起碼送半斤。”
“我總共也沒有半斤!”黎塵清肉疼的說道:“最多給你二兩。”
蕭絕見他似乎真沒有多少存貨,也就見好就收,嘿嘿笑著又坐下,努了努嘴示意黎塵清給自己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