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嘴角一抽:“我收回剛才的話,你說起話來還是很討厭?!?br/>
“你收你的,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把我弄出去,我考慮不討厭你。”蕭絕面不改色的說道。
江洋的嘴角再次一抽,跟蕭絕貧自己還不是對手,干脆直接說道:“你的律師已經去辦手續了,我進來是有其他事要告訴你?!?br/>
“我的律師?”蕭絕嘴角上揚,笑道:“肯定是輕舞派來的,我媳婦真貼心。”
江洋鄙視了他一眼。
蕭絕嘿嘿問道:“你要跟我說什么事?”
“安家的事?!苯蟪谅曊f道:“安家起火的過程我全看見了?!?br/>
蕭絕一愣,臉色一沉問道:“那你看見縱火的人了嗎?”
“他戴著口罩和棒球帽,我沒看清樣子,只看到是個男人,從背影上來看是個年輕人,跟我差不多年紀?!苯笳f道。
江洋好像比自己大幾歲,今年有二十七歲的樣子,二十七歲算是非常年輕了。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就能引發天雷之火,修為最低也要是玄階朝上。
柳家一個年輕人就有這樣的修為,由此可見巒山派的實力不容小覷。蕭絕一陣頭大,這個對手比自己想象的還強大一些。
“你怎么不奇怪我看到了兇手,為何不阻止,任由他燒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江洋見蕭絕不說話,又接著說道。
蕭絕剛才正在出神,還沒來得及想這個細節,聞言下意識的問道:“對啊,你當時干嘛呢?這么多條人命,你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燒死?”
“因為他們全部人的命加起來都沒有我自己的重要,我總不能為了救他們搭上自己的命?!苯蠛茏运降恼f道。
蕭絕竟然對他的自私無言以對,站在道德的角度上來看,江洋這樣自私的行為絕對要受譴責,受很強烈的譴責??蓳Q個角度來看,江洋的自私也沒有錯。每個人都很珍愛自己的生命,那些為了救人而犧牲自己的人固然偉大,值得稱贊和紀念。可像江洋這樣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救人的人,似乎也不算錯。
想著想著這些道德倫理的東西,蕭絕就意識到自己又扯遠了。于是趕緊拽回飄遠的思緒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年輕人比你厲害?你沒有把握阻止他?甚至可能反過來被他殺了?”
“是的。”江洋點頭道:“我雖然不知道他的修為到底有多高,但能強烈的感覺到他身上強大的氣勢?!?br/>
江洋的話讓蕭絕的臉色沉了下去,一個能讓江洋都感覺到危險的相師,最低也得是地階的修為。柳家難道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還是想直接派一個強大的人過來把自己鎮壓住?再或者他們門派地階相師滿地走,隨隨便便出手的都是地階修為的打底?
“那個人比之我如何?”思及此,蕭絕不由問道,他得及時掌控對方的底細才行。
“過猶而無不及?!苯蠛敛华q豫的品論到。
江洋的毫不猶豫讓蕭絕的臉色瞬間變的更沉,自己現在是地階一品大圓滿,距離地階二品只差臨門一腳。如果江洋沒有夸大其詞的話,那么對方最低也得是地階一品,或者地階二品,至于天階,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這個人是誰,修為比你高還是低這些問題你先別想了。還是想想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吧。”江洋見他出神,好心的提醒道。
蕭絕回神冷笑道:“他下一步會做的事還用想么?無外乎是對付我,他們在江城苦心經營了二十載,卻被我一朝覆滅,心里肯定是不甘心的?!?br/>
“這個是不用想,不過在對付你之前,我感覺他會先去做另外一件事?!苯髶u頭說道。
蕭絕愣了一下,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沒告訴我?”
“也不算事吧,就是他的行為讓我覺得值得推敲?!苯箢h首說道:“那人一開始并沒有放火,他先是悄無聲息的進了安家,差不多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出來。出來之后才引天雷之火火燒安家,我在想他既然是有心放火嫁禍于你,為什么還要特意進去一趟,并且待了那么久?!?br/>
這番話聽的蕭絕眸光一閃,敏感的神經突然跳了一下,腦海里緊跟著閃過一種猜測。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江洋看到他眼底閃過亮光,不禁問道。
蕭絕點點頭說道:“我有兩種猜測,第一,安家為柳家做事那么多年,手里肯定掌握了不少能指證柳家的證據。現在安家人鋃鐺入獄,柳家擔心安泰將他們咬出來,所以派個人去安家找找有沒有留下什么證據。不過那人并沒有找到,索性就發了把火,趕在警察查封安家前毀尸滅跡,還能一石二鳥嫁禍我,惡心我一把?!?br/>
聽了蕭絕說的第一種猜測,江洋頗為贊同的點頭說道:“這個猜測合情合理,那么第二種呢?”
蕭絕微微一笑說道:“第二種就沒那么合情合理了,我想也許安泰知道什么秘密,這個秘密可能跟一些至寶有關,或許就是風水界什么法寶也說不定。而找到這個法寶的線索就被安泰藏在家里。
柳家想趁著安泰不在家的時候找出這個線索,不過安泰藏的很嚴實,那人一時半會沒找到,加上時間不容許他慢慢找。他干脆就讓這個秘密長埋地下,于是放火燒了安家,同時嫁禍給我?!?br/>
江洋聽的一頭黑線,呃了一聲說道:“這個的確不太合情理,有點太玄幻了。還是第一個吧,那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br/>
“我也這么覺得。”蕭絕嗯了一聲說道:“那我們現在按照第一種猜測的思路來推理,假如你是柳家的人,你在安家沒有找到任何能夠指證柳家的證據,你接下來會怎么辦?”
江洋努力把自己當成那人,想了片刻說道:“這也分兩種情況,假如那人不是什么謹慎的人,那么一把火燒了安家一了百了后就會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但假如那是一個心細如塵之人,在燒了安家之后,應該還會想辦法在安泰開口前將其殺了,這樣才能徹底安心。”
蕭絕蹭的站了起來說道:“那還磨嘰什么,安泰現在在哪兒?”
江洋被蕭絕嚇了一跳,聞言定了下神之后也是霍然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次抓的人太多了,沒有一個隊里夠放,直接都扔看守所里等著提審了?!?br/>
蕭絕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摸出手機打電話,對方電話接通后就聽他直接叮囑道:“看好安泰,有人要殺他?!?br/>
江城片區看守所。
安家這次男男女女一共被抓了十五人,一共分了四個拘留室關押,安泰和安明杰各自獨占一個。剩下的男人們單獨關一間,女眷們單獨關一間。雖然是安全組親自抓來的,不過被關進來之后也沒有特別看守。但是安全組的人在接到蕭絕的電話后,立刻安排了六個人重點把守關押安泰的拘留室。
這六個人并不是安全組的人,而是從看守所的警察里挑出來的。論身手和能力都是拔尖的,安全組的人將他們分為明暗兩崗,三人在明把守拘留室,三人在暗觀察周圍動靜,將防守布置的牢不可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樓層都特別安靜。以至于打掃衛生的大爺拖地的聲音尤為顯著,只聽拖把掃過地面,發出呼呼的摩擦聲。
這大爺年紀不大,干活的動作卻很遲緩,不過五六米的距離他足足拖了幾分鐘才拖完,不過拖的很干凈,每一塊地板磚都要來回拖個幾遍,這大概也是看守所不把他解雇的原因。
大爺拖著拖著就拖到了安泰的拘留室門口,三個看守的警察站的位置很妨礙大爺干活,大爺就打手勢讓他們讓一讓。
“大爺,我們在這里執勤,這里您就不用拖了?!闭驹陂T中間的警察說道。
大爺不說話,用拖把捯他的腳,示意他讓開,堅持要拖。
這警察還想說什么,卻被另外一個拉開說道:“讓他拖吧,你不知道他有強迫癥,每塊地板都要拖,你不讓他拖,他是不會走的。”
“行行行,你拖吧拖吧。”警察很無語,三人只好給他騰出地方,先站到他拖過的地方等著。
大爺佝僂著腰拖地,穿著工服,戴著工帽,帶著口罩,表面上根本看不出異樣來。不過誰也沒有發現大爺今天拖地的時候走路的腳步有些特別,似乎是按照某種軌跡在踏步。當然如果此刻蕭絕看到的話,一定很眼熟,這大爺踩的步伐軌跡正是在布一種迷幻陣。
蕭絕和江洋開著車一路飆到看守所,安全組的人因為提前接到了蕭絕的電話,是以早早就在門口等著,蕭絕兩人一進來就被他領著直接去見安泰。
“我們已經在這里挑選了六名老練的警察看守,另外也給監控室的警察打了招呼,讓他們提高警惕監控整個看守所的動靜,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人物。”安全組的人一邊帶路一邊說道。
蕭絕頷首說道:“做的很好,不過對方是個很厲害的相師,有時候即使從你們眼皮底下走過,你們也未必看得見?!?br/>
安全組的人啊了一聲問道:“難道他還能隱身?”
“不排除這個可能,只要有隱身符就可以。當然對于他來說,隨手隨腳布個迷幻陣障眼法也不是難事。”蕭絕說道。
安全組的人知道蕭絕是神秘調查組的人,也知道神秘調查組有很多能人異士。因此即便蕭絕說的東西玄乎其神,他也還是能夠接受,并且相信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