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蕭絕打燈拐了個彎說道:“最近都很忙,沒聯系過,怎么了?”
“怎么了?”江洋有些氣憤的說道:“你怎么就一點也不關心她?我都打了她好幾天電話了,她的手機一直關機。”
蕭絕一愣,二話不說拿起手機撥打公儀卿的電話,發現果真是關機了之后又馬上打給了陸婉君。
陸婉君的手機倒沒有關機,而且很快接通了:“是不是想跟姑姑報喜呀,姑姑已經知道了。蕭絕,姑姑太高興了。”
蕭絕微微一笑說道:“那些曾經害過我們家的人,我會一一找他們報仇。不過姑姑,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卿卿在不在家?我打她電話她關機了。”
“你找卿卿啊……”陸婉君唔了一聲,想了想問道:“你找她有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打她電話打不通,有點擔心她。”蕭絕說道。
“臭小子還知道關心你孩子的媽,算你有良心。”陸婉君聞言在心里哼了一聲,嘴上卻說道:“不用擔心的,她跟朋友出去玩了。可能不想被你們隊長突然召回來出任務就關機了吧。”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蕭絕松了口氣說道:“那我有空再給姑姑打電話,現在開車不方便多說。”
“行行,那快掛了吧,專心開車。”陸婉君一聽蕭絕說在開車,一句話沒敢再多說,連忙叮囑一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蕭絕就把陸婉君的話跟江洋轉述了一遍。
江洋嗯道:“沒事就好。”
蕭絕見他大松一口氣的樣子笑說:“你對卿卿還挺上心。”
江洋呵了一聲沒搭話,心里卻在想著上心又如何,他愿意把心肺都掏給公儀卿,人家也不愿意要。倒是旁邊這個討厭的家伙最可氣,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公儀卿喜歡他。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也不會告訴他。
此時的公儀卿已經在兩天前從京城飛到了盛京,花了兩天的時間輾轉到了地理范圍上屬于盛京的棋盤山,此刻公儀卿正挺著大肚子一步一步朝山上攀登。
六月的棋盤山風景才剛剛往秀麗的方向盛開,所以并不是旅游旺季,上下來往的游客并不多,更多的還是住在山腳下的山民們,早晨或者傍晚閑來無事爬上來鍛煉身體。
公儀卿從山腳爬上來,一路收到不少其他登山者的側目。大概每個人都很為一個孕婦感到擔心,不過礙于不認識都沒好意思上來關心。
他們并不知道公儀卿不是普通孕婦,她是一個有修為的孕婦,行動起來自然要比其他孕婦敏捷輕便的多。只是在棋盤山上轉了兩個小時,她不免還是有些累。于是就先找了塊石頭坐下,打算喝口水休息片刻。
公儀卿半瓶水沒有喝完,就有一個遛狗的大媽走了過來。這大媽見公儀卿一個孕婦還爬山,不免好心的提醒道:“這位小媳婦,我看你這懷孕有六七個月了吧。你這樣爬山太危險了,還是趕緊下去吧。”
“謝謝大媽關心,不過我懷孕還不到五個月。爬爬山不會有事的。”公儀卿莞爾一笑謝道。
大媽驚訝的說道:“不到五個月就這么大了,你懷的雙胞胎啊。”
“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是,可能就是小家伙比較能吃。”公儀卿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大媽聞言又仔細瞅了公儀卿一眼,點頭道:“怪不得你這么瘦,原來吃的營養全被孩子吸收了。可是你雖然月份不大,可也經不得這樣運動。我勸你還是快下去吧。”
公儀卿聞言搖搖頭說道:“大媽,您知道哪條山道去愿廟比較近嗎?”
“你要去愿廟啊,是去許愿嗎?”大媽問道。
公儀卿嗯了一聲。
大媽看了眼她的肚子了然笑道:“是想許愿生男生女吧,那你可問對人了。這去愿廟的路也只有我們本地人才知道,外面的游客很難找到地方。”
公儀卿眸光一閃,站起來微微欠身說道:“還請大媽指條明路。”
“別拜別拜,小心身子。”大媽忙不迭的去扶公儀卿,熱心腸的說道:“我就是給你指路你也不見得能找到,左右我也沒什么事,我就送你上去吧。你一個孕婦家家的也不讓人放心。”
公儀卿本不想麻煩別人,不過想想大媽的話說的也在理,自己對這里不熟悉,自己摸索的話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于是點了下頭謝道:“那就麻煩大媽了。”
“不麻煩,我就當鍛煉身體了。你等等,我找個地方把狗拴著。”大媽說著就把狗牽到旁邊的樹林里,將狗繩子拴在了一棵樹上。
栓好狗回來的時候,公儀卿已經重新背上了登山包。大媽見了又熱心的說道:“你一個孕婦哪兒背的動這么重的包,來來,我幫你背。你別看大媽年紀大了,體力還好著呢。”
“不用了大媽,這個包不重,我能背動。”公儀卿哪里好意思讓別人幫自己背包。
“那不行,我都說了要送你上去,當然要安然無恙的把你送上去。”大媽不由分說的把登山包卸下來背到身上,一邊還擔心公儀卿走不動扶著她的胳膊。
公儀卿有些不習慣被別人當成孕婦照顧,干笑了兩聲被大媽扶著上山。大媽一邊帶路一邊還跟公儀卿嘮家常,將東北人的熱心腸體現的淋漓盡致。
公儀卿這次本就是來躲著的,所以當大媽問道她叫什么,家住哪里這些私密問題時,她都是隨口掐了一個答案糊弄過去。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的爬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到了愿廟的門口。公儀卿沒想到這個廟那么小,連大門都是木制的單扇門,寬窄僅供一人通過。
“到了到了,就是這里了。”大媽指著門上面愿廟兩個古老的字體說道。
公儀卿點了下頭,抬手拍了下門上的鐵環把手。
木門響起兩聲不輕不重的拍打聲,之后里面半響沒有動靜。
“敲的太輕了,你得這樣才有用。”大媽說著右手握拳,乒乒乓乓的照著木門一陣亂砸。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厚重的砸門聲落雨般響了一會之后,才有人從里面把門打開,破舊的木門發出一聲吱呀聲,并伴隨著一個慵懶的女人聲一起傳出來:“誰啊,家里死人了還是怎么滴,敲什么敲,打擾老娘睡覺,再敲老娘……”
女人的抱怨聲在看到公儀卿的時候戛然而止,然后在看到公儀卿的肚子時大吃一驚的喊道:“我滴乖乖,什么情況!”
“我懷孕了。”公儀卿平靜的說道。
“廢話,我那么大的眼睛又沒瞎。你這懷的誰的孩子,這肚子大的,快生了吧。”女人白了她一眼說道。
“靜蓮。”公儀卿聲音沉了一下說道:“孩子還不到五個月。”
“不到五個月?”靜蓮愣了一下,隨即掰著手指頭開始算,算著算著靈光一閃叫道:“蕭絕的啊,不是吧,你們才一次就中標了!”
公儀卿嗯了一聲,用余光看了眼身邊的大媽,然后又給了靜蓮一個眼神說道:“是這位大媽送我上來的,今天要不是大媽熱心,我都找不到你。”
靜蓮聞言立刻會意,轉頭就對大媽謝道:“施主啊,多謝你送我妹子上來。我這有道平安符,您拿著裝兜里,好人一生平安,阿彌陀佛。”
“好好好,多謝師太。”大媽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說道:“那我就不打擾師太了,下次再上來燒香拜佛。”
“施主慢走。”靜蓮裝模作樣的目送大媽下山。
等大媽的背影從視線里消失后,靜蓮頓時原形畢露,扯著公儀卿的手將她拉進來,反手嘭的一聲將門關上。掐腰瞪著公儀卿問道:“你帶著蕭絕的種跑我這兒來是幾個意思?”
“他不知道。”公儀卿自顧的在院子里找了個凳子坐下說道。
“他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在這里,還是不知道你懷孕?”靜蓮提著她的包跟上來仔細問道。
公儀卿從登山包的側包里拿出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才回道:“都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我懷孕了,除了我媽,還有你。”
靜蓮聞言臉頰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弱弱的問道:“所以你是想躲在我這里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蕭絕?”
公儀卿先是點了下頭,后又搖了下頭說道:“生了也沒打算告訴他,我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
“什么!”靜蓮怪叫了一聲說道:“你腦子跑氣了呀,懷孕了不告訴他,生孩子了不告訴他。你搞個毛線?”
公儀卿默默不語。
靜蓮等的著急,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怕他不負責?你把他電話給我,我跟他說,他要是敢不承認孩子是他的,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不是。”公儀卿咬了咬嘴唇說道:“他早就有女朋友了,他們的感情很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我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我只想偷偷的把孩子生下來。你不是說欠我一個人情,無論什么事都會答應的嗎?”
“我是說過。”靜蓮承認的點了下頭說道:“可一碼事歸一碼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錯路吧。你想過沒有,孩子生下來怎么辦?你難道還想讓我幫你一直養著。好,就算我能幫你養著,可孩子大了呢,你怎么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