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輕舞聽出蕭絕語氣中的失望,沉默著想了想,斟酌著用詞說道:“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具體的事情,不過從那個女人的一番話中也能聽出些端倪。似乎那兩個女人都喜歡那個男人,兩個女人約定好了公平競爭,但卻因為打人的女人隱瞞了些什么事,導致那男人最終選擇了她。
現在看來那男人好像知道了被隱瞞下來的事,又回過頭來選擇了另外一個。大概就是這樣才讓打人的女人惱羞成怒的吧。”
龍輕舞的分析聽的蕭絕一愣,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問道:“難得你不覺得是那個男人太花心了嗎?”
“或許吧,別人的事誰知道呢。”龍輕舞并不想多談這事,放下筷子說道:“我吃好了。”
“哦哦,那走吧,我也飽了。”蕭絕抬手示意服務員過來結賬。
結了賬之后兩人就沒再逗留,起身離開了餐廳。
從餐廳出來后,蕭絕正想問龍輕舞要不要逛逛街或者看場電影,誰知道剛一張嘴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他只好先掏出手機接電話。
“安明杰?”蕭絕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有些疑惑的朝龍輕舞晃了下手機。
“他又想干什么?”龍輕舞看到這個名字也是很頭疼。
“聽聽就知道了。”蕭絕說著接通電話并開啟了免提。
“我在你的酒吧,想跟你談件事。”安明杰毫無感情的聲音立刻傳來。
蕭絕和龍輕舞聞言對視了一眼,然后蕭絕爽快的說道:“好,十五分鐘后見。”
掛了電話后蕭絕就拉著龍輕舞直接上車,龍輕舞皺著眉頭說道:“安明杰找你肯定沒有好事。”
“有好事我還不去了呢。”蕭絕勾了勾唇角,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飛馳出去。
輕軌酒吧。
這個點正是酒吧忙碌的時候,不過今天酒吧的經理很奇怪,反常的沒有在酒吧里忙,而是守在酒吧門口等人,火急火燎的樣子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
蕭絕停好車和龍輕舞下來的時候,就見經理在門口來回踱步,急的滿頭大汗,蕭絕奇怪的走過去拍了他一下。
經理先是嚇一大跳,轉頭一看是蕭絕,頓時喊道:“哎呀媽呀,嚇死我了。老板你可來了,酒吧里來了位不速之客,一定要坐三樓。我也不敢攔著,他說你一會就到,我這就在門口等你呢。”
看來安明杰以前管理酒吧的時候對他們很嚴苛,不然也不會把經理嚇成這樣。蕭絕同情的拍拍他說道:“我知道,他來找我的。你進去忙吧,我去找他。”
經理巴不得不去見安明杰,聞言如蒙大赦,點點頭逃也似的跑進酒吧,一溜煙的就看不見人影了。
龍輕舞見經理跑的比賊還快,也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進去。”蕭絕牽起她的手走進酒吧。
蕭絕進了酒吧就直接往三樓上,心里不由有點郁悶,他細細一想似乎每次別人找自己都喜歡到這里,每次都點最貴的酒喝,還每次都不付錢。于是暗自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讓安明杰埋了單再走。
這邊剛想完這些事,兩人就登上了三樓,三樓就一個卡座,一眼就能看見安明杰。這個昔日的安家大少爺一點也不像剛出來的階下囚,身上大少爺的氣質絲毫不減。要是他坐在下面兩層樓的隨便哪個位置,都肯定會有不少美女投懷送抱。
“剛從看守所出來就約我喝酒,想找我給你慶祝么?”蕭絕牽著龍輕舞在安明杰對面坐下,笑瞇瞇的說道。
“這么不要臉的事恐怕只有你做的出來。”安明杰陰沉沉的回擊了一句。
“謝謝夸獎。”蕭絕落落大方的收下安明杰的‘夸獎’。
安明杰懶得再跟他貧嘴,倒了杯酒推向他說道:“喝杯?”
“你請客嗎?”蕭絕先問好。
“你還差這點酒錢?”安明杰反問。
蕭絕肯定的點頭道:“自從你把這家酒吧送給我之后,每次約我出來喝酒的人都沒埋過單,你們不埋單還點最貴的喝,你說你們臉皮厚不厚?”
安明杰的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天我會埋單,喝多少我都付錢。”
“你們家都被燒光光了,你還有錢嗎?”蕭絕弱弱的問道。
龍輕舞噗嗤輕笑一聲,蕭絕這是往安明杰傷口上撒鹽啊。
“再窮還不至于連酒錢都付不起。”安明杰一臉黑線的說道。
“那就好。”蕭絕放下了心,又一副大方的語氣說道:“不過我們還是AA吧,給你留點錢打車回去。”
安明杰真想拿針把蕭絕的嘴縫起來,他就沒見過比蕭絕還嘴賤的人。
蕭絕心里暢快著呢,端起酒杯細細品味起來。安明杰不說找自己什么事,他也不著急主動問。
三人一個喝果汁,兩個喝酒,就像三個難得有機會坐下來喝酒的好朋友,一起靜靜的看著舞池里的群魔亂舞。
“這家酒吧本來是我的。”
正當蕭絕出神的看著一個身材妖嬈的美女跳舞時,安明杰很沒眼色的打斷了他。
“可惜你后來比賽輸給了我。”蕭絕心里不高興,說話就盡往安明杰的痛處踩。
“不僅酒吧輸給了你,連命都差點輸了。”安明杰點頭說道。
蕭絕惋惜的嘆了口氣接道:“可惜是差點。”
“我也覺得可惜,假如你那時候把我殺了該多好。你知道心脈俱斷的感覺嗎?你知道筋脈重塑的痛苦嗎?你知道每次運行靈力,靈力在筋脈中逆行的痛苦嗎?”安明杰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不知道。”蕭絕很光棍的搖頭說道:“不過我想應該比女人生孩子還痛上幾倍吧。”
“我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疼,不過醫學上把分娩時的疼劃分為第十二級,說那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痛。這樣比較的話,的確要比生孩子還疼。”安明杰的眼睛里有回憶的痛苦浮現,他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那時候支撐我忍受下去的唯一一個人就是你。”
“這樣啊,那我還是你的再生父母呢,可是你后來做的種種事情,可一點不像要報答我呀。”蕭絕笑瞇瞇的說道。
“我每天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么報仇,怎么向你一點點的討回我所受的罪,怎么才能讓你經受比我還疼的痛苦。可是等我康復之后,你又變的比我厲害,而我的修為卻因為心脈受損而停滯不前。
于是我就想既然修為不如你,那就不要硬碰硬好了。我用整個安家跟你斗,總能把你斗敗。可是我又高估自己了,你一點點的把安家吞噬。最后我輸了整個安家,連一磚一瓦都沒有剩下。
我以為余生都將要帶著輸給你的遺憾在監獄里了了一生,或者直接被槍斃。但沒想到我又出來了,這真是讓我覺得意外,你也很意外吧。”安明杰看著蕭絕的臉說道。
“也意外也不意外,所謂百年之蟲,死而不僵。你們安家雖然沒有百年的根基,不過也不是那么輕易被滅絕的,總會有些底牌在關鍵時刻打出來。”蕭絕聳聳肩說道。
安明杰沒有聽到蕭絕說意外,有些失望的喝了口酒說道:“你最讓人可氣的地方就是這一點,好像什么事情都算的很準,總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最惹人討厭。”
“也不是什么都能預料到吧。”蕭絕謙虛的說道:“比如你今晚約我出來的目的,我就猜不出來了。”
“聽起來很讓人開心。”安明杰笑了笑說道:“我跟你斗了這么久太累了,也不想繼續當別人的棋子任人擺布。我們算一筆總賬吧,就我們倆,不代表安家,更不代表柳家。”
“哦?”蕭絕眉梢一挑,饒有興趣的問道:“怎么算?”
“瑪克戈拉!”安明杰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
“啥?”蕭絕一臉懵逼,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我讀書少,沒什么文化,你說直白點。”
“瑪克戈拉,獸人部落最原始最簡單最粗暴的決斗。規則是決斗雙方除了自身的蠻力之外,不準許用任何輔助能力,比如我們相師的靈力。”安明杰解釋道。
龍輕舞倒抽一口冷氣:“你要跟蕭絕武力決斗,不死不休?”
“是,生死決斗,至死方休。”安明杰肯定的說道:“不動用一絲靈力,不使用任何術法,就只是一場蠻力間的較量。”
“安明杰,你是不是瘋了!”龍輕舞確定了他的意思后,皺著眉頭說道。
“我早就瘋了。”安明杰呵笑一聲看向蕭絕問出三個字:“敢不敢?”
蕭絕把玩著手里的高腳杯,晶瑩的杯底還有最后一口紅酒。聽到安明杰問自己敢不敢,他突然就笑了:“時間,地點。”
“三天后晚上八點,東城拳擊場。”安明杰似乎早就料到蕭絕會答應,連時間和場地都訂好了。
蕭絕頷首表示記下,將酒杯往前一推碰了下安明杰的杯壁說道:“那么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后一次一起喝酒了。”
“這輩子最后一次,三天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安明杰端起酒杯點頭。
“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蕭絕笑了一聲,仰頭喝下最后一口酒說道:“既然不會有下一次了,那就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哈哈,好一個不醉不歸。好,就喝個不醉不歸。”安明杰也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
龍輕舞卻不像蕭絕那么輕松,她只知道蕭絕的相術很厲害,每次跟別人決斗是沒輸過。但卻不清楚蕭絕的身手怎么樣,所以心里很沒底,擔心三天后蕭絕會吃虧。畢竟安明杰敢提出這樣的決斗方式,一定是他所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