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家孩子經常去河塘了。那他有沒有在河塘里做過什么奇怪的事?”蕭絕聞言問道。
“奇怪的事?”夫婦倆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兒子在河塘里做過啥事。
“抓了條蛇算不算?”一個壯漢冷不丁的插嘴問道。
“抓蛇?什么蛇?在河塘里抓的嗎?”蕭絕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壯漢點點頭道:“是在河塘里抓的,一條花斑蛇。”
蕭絕聞言就道:“你仔細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這壯漢于是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番,大概是剛入夏的時候,天氣還不算很熱,毛孩子們就已經沒事結伴到河塘里游泳去了。死的這個孩子叫馬天力,小小年紀膽子很大,每次下塘游泳都往深處游。
那次馬天力跟小伙伴比賽游泳,游著游著見有一條蛇在河塘里。就直接將那蛇抓上了岸,揚言要把這蛇剝了烤著吃。路過的壯漢聽到動靜過去一看,立刻好言相勸讓他把蛇放了。
可馬天力偏生怎么勸都不聽,抓著那花斑蛇不肯放。壯漢無奈只好趕緊跑去喊馬天力的父母來制止。沒想到他父母趕到的時候,馬天力已經把蛇活活打死了。
馬天力的做法雖然殘忍,可到底死的是條蛇,他父母再生氣不過是將馬天力打一頓就算了。之后沒多久馬天力在河塘里洗澡的時候就被淹死了。
聽壯漢說完這事之后大家都齊刷刷的陷入了沉默,半響之后蘇云雀冷不丁的問道:“小時候我聽家里的長輩說不能打蛇,不然會遭到蛇的報復。這是不是蛇來索命了?”
“別胡說。”唐易瞪了她一眼。
蘇云雀吐吐舌頭:“我就隨便說說嘛。”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報復的東西肯定另有其他。”蕭絕沉聲說道。
“什么呀?”蘇云雀問道。
“等確定了再說吧。”蕭絕搖搖頭說道:“再去看看下一家。”
留下這家人填墳之后,其他人跟著繼續去下一個墳地。這一系列死人事件的開端都起源于這戶人家,現在其他家死者的尸體都不翼而飛了,這家應該也不例外。
走了一會就到了墳地,蕭絕往墳前一站不由咦了一聲:“尸骨竟然還在。”
“的確還是一座實墓。”胡嫣兒也從墳頭上的草色上看了出來。
“這是誰的墳?”蕭絕扭頭看向蓬頭垢面的李氏。
“俺男人的。”李氏難過的說道。
“那你公婆的呢?”蕭絕又問道。
李氏指指旁邊的一塊地說道:“這塊地不夠,俺公婆合葬在那塊地里。”
蕭絕頷首,朝眾人打了一個手勢道:“走,先去看看。”
眾人于是跟著他往另外一塊地走去,蕭絕率先走到墳前,圍著這個合葬墳轉了一圈就確定這也是一座空墳了。
“你公婆的尸骨也不見了,你要挖開親眼證實么?”蕭絕問道李氏。
這一天挖了三座墳都是空的,李氏早已經相信了蕭絕的本事,聞言搖頭道:“俺相信蕭將軍的話。”
蕭絕嗯了一聲,對壯漢說了聲這座墳不用挖了。壯漢們連挖了兩座墳,這會體力也有些跟不上,聞言都是暗自松了口氣。
“蕭將軍,怎么其他人的尸骨都丟了,唯獨馬勇的尸骨沒丟?”馬村長奇怪的問道。
“可能他的尸體沒什么用處了吧,畢竟其他人的尸骨都是完整的,只有馬勇的尸骨支離破碎。”蕭絕猜測道。
“原來是這樣。”馬村長恍然問道:“那現在該怎么辦?福田也死了,他的尸骨是不是也會丟?”
“有可能。”蕭絕沉聲說道:“今晚我跟唐易在馬福田家守著,看看能不能引來偷尸體的東西。”
“那現在呢?”馬村長問道。
“現在么……”蕭絕看了下天,見太陽已經落山便道:“現在大家先回去休息,馬村長,我們去趟馬福田家。”
馬村長噯了一聲,之后大家一起回了村子。壯漢們又累又熱,趕忙回家去洗澡吃飯,馬村長則帶著蕭絕四人一狗去了馬福田家。
馬福田的家人雖無法接受馬福田的死,但人死為大,還是按部就班的開始操辦后事。是以遠遠就看見馬家門口揚著白幡,幫忙的人進進出出忙活著。
蕭絕走都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視線朝遠處的柴火堆看了一眼。那里站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似乎大哭過,眼圈又紅又腫。發現蕭絕看她又趕忙把自己隱藏在柴火堆后面。
“看什么呢?”胡嫣兒見他堵在門口不走,拍了他一下問道。
蕭絕拉起胡嫣兒對馬村長說道:“馬村長,你們先進去,我們去去就回。”
“你們要去哪兒了啊?”蘇云雀急忙問道。
“回來告訴你。”蕭絕說著就拉著胡嫣兒往柴火堆的方向走去。
蘇云雀切了一聲,隨后又開心的挽起唐易的胳膊說道:“我們二人世界才好呢。”
唐易白了她一眼,甩了兩下沒把她的手甩開,也只好任由她挽著自己走進馬家。
“你拉干嘛去啊?”胡嫣兒被蕭絕拖著走,一臉懵圈的問道。
“去找昨晚那個寡婦。”蕭絕說道。
胡嫣兒啊了一聲驚道:“你不會真的要跟她偷情去吧,再說你偷情拉著我干嘛,我在場你們偷的下去嘛。”
“偷你妹!”蕭絕簡直想掐死她。
“我沒妹妹,有也不給你偷。”胡嫣兒哼道:“那你到底找她干嘛?”
“你動動腦子,昨晚在河邊偷情的又不是只有馬福田,現在馬福田死了,誰有可能是下一個被害者?”蕭絕提醒道。
“寡婦!”胡嫣兒脫口而出。
蕭絕點點頭,這時只見躲在柴火堆后面的寡婦轉身就走,碎步一路小跑想甩開蕭絕和胡嫣兒。
“快點。”蕭絕拉著胡嫣兒亦步亦趨的跟上。
寡婦越跑越快,由小跑改為快跑,一路飛速的跑回自己家,轉身把大門嘭的關上,又在里面用棍子抵住,這才氣喘吁吁的靠在門板上歇氣。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正在歇氣的寡婦嚇的差點跳起來,她捂著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驚嚇聲,裝作家里沒人的樣子不出聲。
門外鍥而不舍的響起敲門聲,寡婦就裝聾不開門。
片刻之后敲門聲不響了,寡婦等了一會以為人走了,就趴在門縫上想確認一下人走了沒有。
“如果你想讓全村人都知道你跟馬福田偷情的話,那就繼續裝聾作啞好了。”
寡婦還沒看清外面的情況,耳邊就先聽到了這個聲音。嚇的她臉色一變,雙腿一軟噗通坐倒在地上。
“開門吧,你的小命就要不保了,只有我們能救你。”胡嫣兒又說道。
半響之后,兩扇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寡婦露出半張臉問道:“你們是市里來的大官嗎?”
寡婦手一抖,顫顫巍巍的說道:“大老爺,馬福田的死跟俺真的沒有關系。”
“我知道,害死他的東西不是人。你可能是下一個被害者。”蕭絕說道。
寡婦驚叫一聲,差點嚇暈過去,噗通往地上一跪哭求道:“大老爺,求您救救俺,俺死就死了,可俺閨女沒人照看,她還那么小,不能沒有娘啊。”
蕭絕今天被人跪了一天,現在已經被跪習慣了。淡淡的看著她說道:“進去說吧,你想別人也知道這事么?”
寡婦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站起來讓開路請他們進來。
蕭絕和胡嫣兒走進寡婦家,寡婦領著他們進了堂屋,就見一個五六歲大,干瘦干瘦的小女孩抱著一個自己家縫制的布娃娃迎上來:“娘,俺餓了。”
寡婦蹲下來心疼的摸摸她的頭說道:“丫丫乖,鍋里有玉米棒子,你先吃點墊墊。娘跟老叔老姨說完話就給丫丫做飯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的點點頭,轉身去鍋里拿了一個玉米棒子,然后爬到炕上去坑了。
寡婦打發了閨女連忙請蕭絕和胡嫣兒坐下,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俺家窮,沒有什么招待大老爺的,喝水不?”
“不用忙活了,你坐吧。”胡嫣兒指了指板凳說道。
寡婦噯了一聲在他們對面坐下,猶猶豫豫的問道:“害死福田的是啥玩意?它為什么還要害俺?”
“是風水煞化成的破玩意,說了你也不懂。它害你是因為你跟馬福田在它眼皮下做了沖撞它的事。”胡嫣兒說道。
寡婦臉色一紅沒好意思再問其他的,畢竟跟別人偷情這事本就不光彩,現在被人當面提起,她更是羞的想鉆地下去。
“你放心,你跟馬福田的事我們不會說出去。不過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建議你抱著孩子跟我們去馬福田家,今晚我們會在馬家保護馬福田的尸體,順便保護你。”蕭絕說道。
“啥?有人要偷福田的尸體?”寡婦聞言嚇了一跳。
“不是人,應該是要害你的東西。其他被害者的尸體也全不見了。”蕭絕說道。
寡婦嚇的臉色蒼白,想到沒想就答應道:“俺跟你們去,俺這就抱著丫丫跟你們走。”